一切準備妥當,陳易等人便按照計劃上路。
如果說換成了平時,這些人說不得要好好遊玩一番,多拍幾張照片,把青藏高原成爲華夏最後一塊淨土也不爲過,沒有大城市的熙熙攘攘,也沒有化工業的臭不可聞,更沒有明明是難得美景,非要建一個威武雄壯的,上面刻着某某領導班子所立的大門,大柱子之類自毀長城的礙眼建築物。
但因爲情況變了,貢卻傑布與央金這個女人一人一車看着,韓文學許致遠他們也想着快些完成任務,快些離開,誰也沒有了遊玩的心情,剩下的只是趕路。
不過,在這期間,這貢卻傑布倒是把他的那些藥方統統告訴了韓志章,而韓志章卻連一丁點的興奮也提不起來。
所需材料實在太珍貴了。
去醫院花個千百塊錢就能治好的傷,在他那裡卻要幾萬塊,雖然藥效會更好,可也不是普通老百姓能消費的起的。
第三天上午時,陳易等人終於風塵僕僕到達拉薩,這顆世界屋脊上的明珠。
“上師,你現在該告訴我們去做什麼了吧,如果是盜竊佛寶之類的,那你現在就殺了我算了,我不想被那些威武的喇嘛們亂棍敲死之後,還要背個盜竊文物的罵名,那老子死了也投不了好胎。”
陳易無奈的說道,這些傢伙絕不是什麼好人,來到這種聖地,肯定做不出好事來,他可不想稀裡糊塗的跟着做了幫兇。
央金譏諷道:“怎麼,你也有怕的時候?”
陳易看了她一眼,道:“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原則,原則你懂嗎?這些瑰寶是西藏人民傳承千百年好不容易保留下來的,很多都是孤品,缺一件就少一件,你們如果打它們的主意,恕我不奉陪。”
貢卻傑布已經對陳易的說話風格見怪不怪,看了他一眼,道:“放心,我們要的東西不是那些擺出來的,一堆黃白之物而已,還不值得我們冒這麼大的風險。”
陳易想了一下,心中更加打鼓,指着韓聞雪幾人,道:“他們不用去了吧?”
貢卻傑佈道:“可以,危險的事情可以不讓他們去,但在這之前,必須要一起,萬一他們告訴了那羣老和尚怎麼辦?”
貢卻傑布說話間,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許晴許致遠兄妹。
兩人目光閃躲,不敢直視。
就在他們一起的當天夜裡,許致遠趁着休息時,拿出電話,想向家中求援,卻被貢卻傑逮了個正着。
雖然不在一個房間下榻,可到了貢卻傑布這個層次,一堵牆根本瞞不住他的耳朵。
“那好吧,記住你的話,如果反悔,我可會跟你翻臉!”
陳易盯着貢卻傑布說道。
他之所以答應貢卻傑布,就是爲了保證這幾個人的安全,如果讓他們以身犯險,陳易這麼做就完全沒有意義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貢卻傑布點點頭,獨身走向那立於高山之巔的雄偉聖地布宮,只是在衆人目光不及之處,他的臉上掠過一絲殺機。
過了安檢之後,陳易等人在貢卻傑布的帶領下緩緩裝作遊客緩緩前行。
此時並非旅遊旺
季,遊客不是很多,沒有到人滿爲患的地步。金碧輝煌的大廳裡顯得有些空曠。
“上師,不要忘了你的話!”
進入宮殿之後,陳易再次提醒。
央金瞅了陳易一眼,道,“你們漢人不是有踩點一說嗎,我們先進來打探一下,確定好位置,就放他們離開,這些普通人沒有什麼用處,只是累贅而已。”
陳易點點頭,道:“記住就好。”
他仍然不放心,用神識在兩人的身上搜索了一遍,沒有發現武器,但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有心想要卜一卦,可兩人都是修士,變數太大,單純心算看不出什麼,也只能作罷。
不過兩人身上沒有武器,陳易還是放下心來,都沒有武器,大家就到了平等的位置,陳易這一方甚至還要佔優。
因爲青犴本身就是武器。
這裡雖然不讓帶寵物,但陳易有的是辦法,只要托住兩名安檢一瞬間,青犴就可以飛速竄進去,然後再在一個隱蔽的位置,鑽進包裡就可以了。
“我們這次的聖地布宮之旅已經完成,前面就是出口,那兩位想要方便的先生可以去了。”
對面走過來一個十幾人的旅行團,舉着三角小旗,帶着小紅帽的某某導遊喊着話。
“哈哈,老王啊,早就跟你說了,腎不好不要遊布宮,兩個小時沒有廁所的遊覽,是不是很爽?”
一箇中年男人對另一個臉色略微蒼白,額頭冒出細密汗珠的胖子說道。
“滾你奶奶的,你才腎虛,你全家都腎虛,老子喝水喝多了。”
那位胖先生顯然很不高興,一邊罵着,一邊邁着小碎步,趕緊往廁所裡面跑去。看樣子,實在是憋得不輕,稍微一劇烈運動就有尿崩之禍。
陳易臉上帶着微笑,向韓文雪吹了個流氓哨,又打了一個別有用心的眼神。
韓聞雪輕啐一聲,瞪了陳易一眼,似是嫌陳易在如此莊嚴之地太過輕佻,皺着眉頭,就往幾人邊上走去。
“哈哈,央金,如果有你師父的壯陽藥,這傢伙肯定不會這麼尷尬!”
陳易毫不在意,調戲韓聞雪不成,又調戲央金。
這貨簡直就是沒臉沒皮的典範。
可央金並沒有做出任何迴應,或者說沒有對他做出任何迴應。她忽然從頭髮上拔下一枚白色骨簪,牢牢抵在許晴身後。
而貢卻藏布也在這個時候動了,來去如風,瞬間來到韓聞雪身邊,將一隻枯蒿般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鋒利烏黑的指甲距離韓聞雪天鵝天鵝般的脖頸只有不到兩公分的距離,只要他願意,可以瞬間就把要了韓聞雪的命,陳易根本來不及救援。
“上師,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易大驚。
貢卻傑布獰笑道,“小崽子,別以爲你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覺,你跟我玩還嫩了點。”
央金“咯咯”嬌笑,“呵呵,陳易,你可是不老實啊,準備拖住我和師父,然後讓這個女人在布達拉宮中喊叫,引出來護院喇嘛,將我們一網打盡,算盤打得挺響嗎?”
陳易的臉色很難看,聲音低沉,透着一股殺機,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央金看着陳易的眼中寫滿了嘲弄,彷彿要把這幾日來受到陳易的作
弄全部還回去,“哈哈,任你奸猾死鬼,也逃不出上師的手心,你說是不是,許小姐?”
韓聞雪要者切齒,盯着許晴,寒聲道:“是你?”
在許晴許致遠求援失敗之後,陳易便想出了這個計策,普通人無法奈何他們,但布達拉宮的喇嘛卻是可以。
所以陳易用傳紙條的方式,告訴了韓聞雪自己的計劃。又讓韓聞雪將其轉交給許晴,以防她被盯住,無法脫身,實施計劃,那便由許晴來做。
這個計劃只有他們三人知道,而且做的相當的隱秘。陳易是在與韓聞雪裝作親熱的過程中,把紙條塞到她的手裡的,而韓聞雪則是趁着上廁所的工夫,將紙條交給了許晴。
他們不可能知道,除非……
“是你泄的秘?”
韓聞雪咬着牙,眼睛如刀子般釘在許晴身上。
許晴臉色慌亂,帶着顫音,“聞雪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她逼我的,你把紙條傳給我沒多久後,她就找到了我,又拿出一條蛇來,威脅說要咬花我的臉……”
韓聞雪冷笑,“呵呵,現在不用咬花你的臉了,你要跟着我們一起去送死。”
央金笑得更加燦爛,更加嫵媚,“哈哈,還是聞雪瞭解我,我也瞭解聞雪,聞雪能看穿我的心思,我也能看穿你的身體,真是笑死人了,兩個小孩子還玩親熱,姐姐經歷的男人多了去了,是情到濃時自然而發,還是逢場作戲掩人耳目,姐姐一看就明白。”
韓聞雪也笑了,不過是無奈的苦笑,現在誰也跑不了了。
她被控制在手上,自己的父親和母親還有陳易,是絕對不可能離開的,許晴也被抓住,許致遠也不會單獨逃離。
抓住兩個人,便等於控制住了他們六個人,還真是擒賊前往,四兩撥千斤。
“好了,上師,我承認您老人家慧眼無雙,我耍什麼詭計都逃不過你的眼睛,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了,咱們走吧。”
貢卻傑布笑道,“哈哈,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我可是一心一意對你們,連師門傳承,從來沒有外泄的秘方都說了出來,你這樣做,讓我想起了山間那些永遠養不熟的狼崽子。”
到了這個時候,也沒必要爾虞我詐藏着掖着了,陳易也乾脆抖了出來,道:“你就少來了,師門不傳之秘,既然不傳,爲何還要告訴我們,不就是把我們當成了不會泄密的死人?”
其實這一路上,韓志章在想辦法穩住貢卻藏布,貢卻藏布也在想辦法穩住他,可最終比的還是誰的拳頭更大一些。
顯然,陳易人多,反而卻處於絕對的下風。
“哈哈”,貢卻傑布笑了,道:“這話可是你說的,我從來沒有說過。”
“別顯擺您老人家的智商了,快點走吧,晚了布達拉宮就要關門清場了,到時候你就沒有機會了。”
陳易沒好氣的說道。
“陳易啊陳易,我現在越來越喜歡你了,到了現在還能如此灑脫,你的胸懷可以比得上山川。”
“我可不喜歡你,長得太磕磣了!”
陳易鬱悶,頂了一句。這種情形下的誇讚實在不怎麼入耳。
本來他以爲這老貨沒什麼心眼,慢慢的卻發現他鬼着呢,老而不死爲賊,始皇帝誠不欺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