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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龍就這樣死了。
他的死訊迅速的傳遍了黃市,傳遍了江北。
整個江北,都震動了。
這黑軍才死沒幾天,馬龍就又死了,這是有人故意在針對江北的勢力麼?他們爲什麼要針對江北的勢力?難道是勢力擴張?
可是江南的江宛秋,好像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江北人心惶惶。
黃市機場。
陳誠在第一時間得知了馬龍身死的消息,他一點都不驚訝,因爲在他知道地獄犬被大卸八塊的時候他就估計馬龍活不了多久了,對於馬龍,陳誠根本就看不起,真正讓陳誠重視的,是馬龍背後的人。
眼下馬龍死了,那人會有什麼反應?
陳誠坐在頭等艙休息室裡,臉色凝重,卻也不驚慌,他不擔心對方會找到自己,因爲自己隱藏的足夠深,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找的出來的,而且,自己現在在機場裡,衆目睽睽之下,對面就有一個值班的警察,誰敢來動自己?
在神州,再牛x的人也不敢跟神州政府對着幹。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的流逝。
轉眼間已經是凌晨了。
陳誠略微的有了些許的睡意,他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微微閉着眼睛。
就在這時,陳誠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看到來電是一個未顯示的號碼,陳誠的態度立即就變得恭敬了起來,因爲能夠讓自己的手機不顯示號碼的,只有自己的老闆。
“老闆。”陳誠恭敬的說道。
“告訴你一個不怎麼好的消息。”電話那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是馬龍死了麼?”陳誠問道。
“不,你覺得馬龍死了,會值得我打電話給你麼?”電話那頭問道。
“那倒也是。”陳誠點了點頭,說道,“老闆,是什麼不好的消息?”
“扎坎,死了。”
“扎坎,死了?”
這簡單的四個字,卻是讓陳誠瞪大了雙眼,滿臉的不敢置信。
“扎坎死了?這,這怎麼可能啊!”陳誠驚呼,以至於引起了不遠處警察的注意,陳誠連忙壓低聲音,說道,“老闆,怎麼會這樣?”
“被人殺死在了牀上,一刀致命,刀子的切入口,跟馬龍如出一轍,看來,這次咱們是招惹了不好惹的人啊,你抓緊時間離開神州,別出事,如果出事,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吧?”
“我知道。”陳誠用力的點了點頭,隨後電話就被掛斷了。
陳誠臉色凝重的低着頭,這扎坎要是說出去,知道的人並不多,可是,陳誠偏偏就是知道的一個人。
扎坎,就是黑軍和馬龍的老大。
這人已經年近六十,是整個長江以北真正的掌控在,黑軍和馬龍,都只不過是他控制之下的傀儡罷了,這人的權勢幾乎可以用滔天來形容,而他的實力也是超強的,他住在黃市郊區的一個莊園之內,單單保護他的人,就多達數十人,除此之外,他本人還是個超級高手,而且兇殘異常,在三十年前被人稱之爲魔王扎坎 。
這樣的一個藏於暗處的人物,竟然在馬龍身死幾個小時後就被殺了,也難怪陳誠的頂頭老闆會專門打電話通知陳誠。
對方可以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殺了整個江北真正的老大和傀儡老大,那就代表他的能量絕對不是資料上寫的那麼簡單,很有可能,陳誠已經暴露了。
一想到自己可能暴露,陳誠的一張臉瞬間就變白了。
他四下看了看,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不過一想到扎坎纔剛死,而他住的地方距離自己這裡還得有四十分鐘的車程,就算殺手要殺自己,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趕到。
陳誠的一顆心,稍微放下來一些,隨後,陳誠做出了一個他自以爲非常聰明的舉動。
他去跟那個值班的警察聊天去了!
沒錯,就是聊天,他找了張椅子,坐在了警察的旁邊,然後聊起了天。
能夠幹殺手中介這樣一個職業的人,那溝通交流的能力絕對是一流的,只是幾句話的功夫,陳誠就跟這警察熟絡了起來。
機場裡的人越來越少。
空調裡的冷氣也隨着夜色漸濃而開的越來越小。
陳誠旁邊的那個警察打了個哈欠,對陳誠說道,“小陳,時候也不早了,你不是明天一大早的飛機麼,怎麼還不去休息?”
“在歐洲那邊這會兒還是白天呢,我倒時差還沒倒過來,不困。”陳誠笑着說道。
“你們這些大老闆跟我們這普通人就是不同,我們過的都是京城時間,你們還得倒時差,哈哈。”警察笑了笑,也沒再多說什麼,就在這時候,一個戴着醫用口罩的男人,走進了貴賓休息室。
那人的身上揹着一個包,頭上戴着一頂帽子,帽子壓的很低,讓人幾乎看不到他的正臉。
一看到這人,陳誠的一顆心瞬間就咯噔了一下。
那揹包的人走到了一張沙發前坐了下來,將後背上的包放在了桌子上,隨後看似無意的在環顧了一下四周,眼神在陳誠的身上稍微頓了一下,隨後,陳誠似乎看到了一個笑容。
雖然那人的臉已經被口罩給擋住,但是陳誠就是感覺到那人笑了一下。
此時已經是凌成的四點多,而陳誠的飛機是早上五點的。
只要再一個小時不到,陳誠就能登機離開神州,他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整個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帶着口罩的人身上。
“你怎麼有點緊張?”警察疑惑的看着陳誠。
“只是有點不想離開這片土地罷了。”陳誠回過頭,看了警察一眼勉強的笑了笑,隨後再看向那帶着口罩的男人,發現對方,竟然消失了。
沒錯,就這麼消失了,自己只不過是轉了個頭而已,他就不見了。
陳誠高度緊張了起來。
就在這時。
“我去上個洗手間,這幫我看一下,如果有人來詢問什麼,說我去上洗手間了。”身旁的警察突然站起身說道。
“我也剛好要去洗手間!”陳誠連忙說道,“咱們一塊兒去吧,這個點了,哪裡還有人來詢問什麼。”
“行吧。”警察笑了笑,轉身走向一旁的洗手間,陳誠連忙跟在後頭,他可不敢一個人留在這裡,現在整個貴賓休息室裡就只有他一個人,如果那個口罩男趁着這時候要殺他,那他可就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雖然生活工作裡接觸到的都是殺手,但是陳誠從心裡還是對警察有着安全感的,他可不相信,那個兇手敢當着警察的面殺了自己,除非他連這個警察也殺了。
洗手間內。
警察站在小便池前頭,面對着牆壁,臉上露出舒服的表情。
陳誠站在警察的旁邊,也面對着牆壁,不過他的神色明顯比警察緊張的多,也許是因爲緊張的關係,他竟然尿不出來。
“你那麼怕死麼?”
就在這時,洗手間的一個隔間裡,突然傳來聲響,隨後,隔間的門被打開,口罩男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
“你是誰!!”陳誠連忙將褲襠裡的東西收好,轉過身警惕的看着趙純良,說道,“你想幹嘛?”
“你說我是誰?”
口罩男笑着將口罩摘了下來。
“趙純良!!”
陳誠呆滯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這男人赫然就是已經癱瘓了的趙純良,可是,可是他現在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根本不像是癱瘓的樣子啊。
雖然震驚,但是陳誠卻是在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他把手伸進兜裡,拿出了一個隨身攜帶的瓶子,擡起手用力的砸向地面。
可是,就在瓶子即將離手的瞬間。
砰的一聲。
陳誠的脖子上突然遭受到了重擊,陳誠的眼前一黑,整個人踉蹌了一下,手上的瓶子瞬間就被搶走了。
陳誠捂着脖子,驚怒的看着那個跟自己一塊撒尿的警察。
“少爺。”
那警察將瓶子交給了趙純良。
趙純良看着瓶子裡微綠色的氣體,揚了揚眉毛,說道,“劇毒氰化物,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把這玩意兒帶進機場的。看來你打算跟我同歸於盡呢!”
“你,你不能殺我!”陳誠沒想到那個跟自己聊了一個多小時的天的警察竟然會是趙純良的人,他驚恐的喊道,“這裡是機場,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你也跑不了!”
“是麼?”趙純良笑着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錶,說道,“不好意思,我的航班五分鐘後就開始登機了。”
陳誠驚恐的後退了一步,他現在後悔的要死,要是自己一直呆在貴賓休息室,趙純良怎麼也不敢當着那麼多攝像頭,那麼多普通人的面殺了自己,可是現在,自己剛纔被趙純良給嚇到了,竟然跟着這個趙純良的手下來到了洗手間裡,現在的自己,完完全全就是自投羅網了。
“不用害怕,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趙純良咧嘴笑了笑,說道,“你們對我所做的一切,我都會,好好的報答你的。”
陳誠驚恐至極,轉身想要跑,可是,他哪裡跑的了?
一根被削尖了的拖把柄,刺進了陳誠的後背,透體而出。
陳誠的身體猛然僵硬住,臉上的皮膚不自然的抽搐了起來,他低着頭,看着穿透自己胸口的那根拖把柄,顫抖着手,抓在上面,似乎想要將他推回去,可是,他身上的力量快速的流失,轉眼之間,他的雙腳,就已經發軟了。
陳誠面朝下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兩下,就沒有了生機。
“處理好。”趙純良看了一眼警察打扮的手下,走出了廁所,在走到廁所門口的時候,趙純良拿過了旁邊的一塊正在清潔禁止通行的牌子,放在了洗手間的門口。
“各位旅客朋友們請注意,飛往海市的航班xxxx,目前已經開始登機…”
廣播裡傳來空姐甜甜的聲音。
趙純良拿起沙發上的揹包,走向了遠處的登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