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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純良走進交警大隊大隊長周隊長的辦公室,拿出了自己的證件。
周隊長一看趙純良證件,發現眼前這人真的是國安局二處的,說不得趕緊招呼趙純良坐下,不過此時的趙純良卻是擺着一張包公臉,看起來不怎麼親切,但是威嚴卻是十足的。
“我這裡有個案子。”趙純良開門見山的說道,“是關於一起車禍的。”
聽到車禍,周隊長的心咯噔一下,就在幾分鐘前,徐建強纔給自己打了電話,讓自己去消一段車禍的視頻,該不會跟這有關吧?
還真是說什麼來什麼,趙純良繼續說道,“這起車禍,放生在xx年x月x日x時,地點是xx大街紅綠燈路口…”
周隊長雖然知道徐建強關係硬,也知道這人不好惹,但是這國安局二處的人找上頭了,那周隊長自然就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視頻資料全部都給了趙純良。
當然,趙純良此行來交警大隊最想要的東西,並不是這一份視頻資料,視頻資料只能證明車就是王牛開的,不能證明王牛就是酒駕。
趙純良要一份筆錄。
按照張夕之前的說法,王牛下車的時候有濃烈的酒味,交警現場就給王牛檢測了酒精度,當時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會有所記錄。
趙純良要的就是那份記錄,只要有那份記錄在,那王牛醉駕的罪名,就跑不了了。
“這個,筆錄啊,我也不是很清楚。”周隊長眼珠子一轉,說道,“當時負責現場勘察的同志,好像是做了一份簡單的筆錄,不過那份筆錄,好像不知道哪去了?”
“不知道哪去了?”趙純良冷笑一聲,說道,“該不會是被徐建強拿走了吧?”
“這,這怎麼可能!!”周隊長連連搖頭道,“想來應該是忘在什麼地方了,不如我讓他們再去找找。”
這所謂的找,就是拖時間了。
周隊長得罪不起趙純良,自然也得罪不起徐建強,眼下趙純良很明顯是要弄徐建強了,周隊長已經給了一份視頻,要是在把筆錄給趙純良,那徐建強妥妥的就要被弄了,周隊長身在官場數十年,自然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眼下徐建強估計還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國安局二處的人在,只要拖一下時間,把消息告訴徐建強,然後讓徐建強去跟趙純良打架去,那周隊長就兩邊都不得罪了。
誰打贏誰打輸,那都跟他周隊長沒什麼關係。
只可惜,周隊長的如意算盤被趙純良一眼識破,趙純良自然不可能給周隊長時間去通知徐建強,徐建強的身份背景趙純良多少調查了一下,按照徐建強在海市的能量,要把一份原始的筆錄毀屍滅跡,那是再簡單不過了。
“周隊長,我希望你能夠搞清楚狀況。”趙純良冷着臉說道,“該案已經引起了相關領導的重視,徐建強,呵呵,你真的以爲他只是一個單純的建築公司老闆麼?現在上頭在嚴查徐建強的一些事情,如果你想把消息通知給徐建強,到時候要是引起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這後果,你承擔的起麼?”
周隊長一看到趙純良這是打算撕破臉皮了,立馬陪着笑臉說道,“趙同志,我突然想起來,那份原始筆錄,好像是,好像是在檔案室,這樣吧,我帶您去找一下,怎麼樣?”
“這自然是最好。”趙純良說完後,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周隊長,說道,“周隊長,這次我來,是帶着秘密任務來的,所以,有些事情…”
“我什麼都沒看到,也沒都不知道!”周隊長立即識相的 說道,他雖然對於趙純良口中的什麼秘密任務什麼調查徐建強不怎麼相信,但是這種東西,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要是上頭真的有人在查徐建強,自己這邊還給徐建強通風報信,那一不小心就被人當了同夥,搞不好這鐵飯碗都得丟,那真就太可憐了。
“老徐啊,不能怪我不夠意思,只是這神仙打架,我可沒那本事參合!”周隊長心裡默唸了幾聲,就帶着趙純良前往了檔案室。
按道理來說一個交警大隊的大隊長,是沒必要對國安局的人卑躬屈膝的,但是沒辦法,國安局二處的主要的工作重點都是在國內,那辦起什麼案子,都可以打着保護國家安全的大旗,實在是不好得罪。
趙純良隨周隊長來到了檔案室。
要找一份原始筆錄,是十分簡單的。
很快的,趙純良就找到了那份被藏在最角落的筆錄。
筆錄是十分重要的證據,不管在什麼案子裡都是如此,所以一般人,包括一般的警員,都是不敢去輕易毀壞筆錄的,哪怕是徐建強這樣的人,除非他真的把他的所有關係都拿出來,那毀掉這一份筆錄,纔有可能,可是,這起案子在徐建強看來,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案子,不就醉駕麼,找個人頂缸,多賠點錢就是了,哪裡用的着那麼負責,這可是多年下來的潛規則,所以,這一份原始筆錄,還真完完整整的呆在了檔案室裡。
趙純良打開了筆錄,看了幾眼就笑了。
這筆錄上詳細的記錄了王牛醉駕壓死人的全過程,而這份筆錄的時間,可比之前趙純良等人看的那份筆錄早了幾個小時。
趙純良拿着筆錄,看着周隊長。
“我一定會嚴查這事兒的!!”周隊長自然知道趙純良的意思,他義正言辭的說道,“在交警隊之中竟然出現了作假的筆錄,這個事情,我一定會嚴肅處理。”
“處不處理的,我不管,不過,我需要對整個事故進行重新的認定。”趙純良揚了揚手中的筆錄,說道,“從這份筆錄上看,很明顯駕駛車輛的人是王牛,並且,當時他處於醉駕的狀態,這種案子要怎麼處理,想來周隊長應該比我還清楚吧?”
“這個,我自然是懂的。”周隊長面露難色的說道,“不過,趙同志,這個事情,茲事體大,你是不是可以讓您的上司,跟我們局長打個招呼什麼的,這樣我辦起事兒來,才能比較有底氣。”
趙純良自然知道周隊長爲難的是什麼,徐建強黑白兩道通吃,眼下週隊長要去查他小舅子醉駕撞人的事情,這本就是打徐建強的臉,保不準徐建強會找到什麼關係給周隊長施壓,如果趙純良能夠讓他的上司去給一些領導打招呼,那到時候徐建強就能知道,對他出手的是這國安局二處的人,而不是他周隊長。
趙純良雖然不混官場,但是人情世故還是懂的,所以趙純良點頭道,“這個事情,我會找人跟上頭的人打招呼的。周隊長這次幫我忙,我也會記在心裡的。”
“這小事一件,小事一件。”周隊長笑着擺手道。
徐建強還不知道,竟然已經有人跑去交警隊那邊找自己小舅子醉駕肇事的證據了,此時的他,正在爲小舅子被抓上拘留所而惱火。
作爲一個黑白兩道通吃的人物,在面對幾個小老百姓的時候,他竟然連他的小舅子都保護不了,這對於徐建強來說,是一件非常丟面兒的事兒。
“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還真當我徐建強是好欺負的了!”徐建強越想越惱火,拿起電話給手底下一個跟班打了個電話。
“我給你個地址,你找一些專業幹這個 的,去他們家恐嚇一翻,當然,別打人,就不讓他們好過就行了!!”徐建強說道。
“得嘞,強哥,您看我的吧。”電話那頭的跟班連連答應,等徐建強掛了電話後,那人左思右想 ,想到了個人。
那人可是最專業的。
“喂,葉子麼?有個好活兒找你呢!!”
林曉夕家樓下。
號稱海市最專業混混的葉子,帶着幾個小弟正站在樓下,他的頭髮現如今又換了一個顏色,從紅色換成了金色,整個人看起來就好像是十五元洗剪吹的理髮店的理髮師一樣,他的嘴裡叼着根菸,手上拿着一個二十塊錢從地攤上淘來的zippo打火機,不時的打着火。
“老大,咱們怎麼還不上去?”一旁的一個小弟低聲問道。
“着什麼急呢?”葉子揚了揚眉毛,說道,“昨天我去找一個算命的,算命的說,今兒個我在四點之前都不宜做事,現在還差一分鐘就過四點了,不着急,等四點後咱們再上去。”
“老大果然是文化人,就是講究。”小弟連忙拍馬屁道。
“講究個屁,要講究那還得是那些有錢人講究,上次,咱們去那西京熱公司,你還記得嗎?完事兒後咱們一人五千塊錢好處費,講不講究?一般咱們幹上次那種事而,也就200塊的車錢,人家硬是給了五千,嘖嘖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到趙哥。”
話音剛落呢,一輛卡宴就停在了葉子的身旁。
趙純良從車上走了下來,立馬就看到了那一頭金髮的男人。
趙純良並不怎麼會認人,但是那個叫葉子的專業混混,趙純良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哎呀我草,那算命的果然不騙我,四點就見着貴人了!”葉子看了一眼手上那塊仿的勞力士,此時剛好過四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