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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閣裡來了不少人。
這些已經消失在了公衆視野裡的人,因爲一道天狼煙,全部出現在了天機閣內。
這裡有的人在數十年前曾經威震一方,有的人在百年前更是人見人怕的存在。
很多人在外界傳聞都已經過世了,也有一些人據說已經歸隱了,估計沒有人會想的到,這些人竟然全部在天機閣內。
“不知道是何等的大事,竟然要燃起天狼煙。”
“內道門創辦至今,還從未出現過天狼煙,爲什麼今天會出現?”
天機閣內的人議論紛紛。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出現在了天機閣的門口。
所有人全部停止了一輪,然後躬身面對着那人呼喊道,“門主。”
“嗯。大家不用多禮。”陳厚德面無表情的從門外走了進來。
“門主,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需要咱們點燃起天狼煙呢?”有人問道。
陳厚德並未回答,而是走向了天機閣內唯一的一張椅子。
那張椅子放在一個巨大的八卦盤下面,不知道是用什麼材質做的,通體爲黑紫色。
陳厚德走到椅子前頭,轉過身去,坐到了椅子上,隨後看向在場的所有人,說道,“不知諸位,可曾聽說過千年前的一個事情。”
“什麼事情?”人們問道。
“千年前,西南方十萬大山之內,有災星現世,帶領十萬大山之中的近萬山苗人傾巢而出,最終佔領了一隅之地,成立了一個王國。”陳厚德淡淡說道。
“啊,我想起來了,我曾經在典籍上看過,當年那個災星現世,導致了當時神州大地上的先天高手死傷接近一半,那根本就不是災星,是殺星啊!!”有人驚呼道。
“沒錯,那就是一個殺星!”陳厚德陰沉着臉說道,“古書記載,但凡是災星現世,必然會引起天地動盪,處處血流成河,屍體遍野,百姓無所歸,無所養,最終帶來茫茫亂世。”
“可這災星在千年前偶然一現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而那些山苗人也全部躲藏到了十萬大山之中,再也不問世事,門主今日說起這災星,所爲何事呢?”有人問道。
“我們的災星,即爲苗人的聖主,而在今天,就在剛纔,我得到了一條消息,十萬大山之中,出現了一個新的聖主。”陳厚德沉聲說道。
“什麼!?”
“不會吧,聖主?”
“怎麼可能,災星又出現了?”
人羣裡響起一陣驚呼聲,這些先天可都是通過各種渠道聽說過千年前的那場大戰,聽說千年前的那個苗人聖主專門喜歡獵殺先天高手,死在他手上的先天高手不計其數,而現在,新的聖主出現,他是否也和千年前的那個聖主一樣喜歡獵殺先天高手?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對於先天高手來說,絕對是一場大災難。
“也許你們會想,今日不同以往,這新的聖主不見得就比以往的聖主強,現在,我要告訴你們的是,這新的聖主,同樣也是一個先天高手,而且,他還是一個肉身強度遠超過在場諸位的先天高手,一個如此的先天高手,再配合山苗人特有的蠱術,我想在場的諸位,沒有哪一個人可以在他的襲擊之下全身而退,或許你們會想,也許這個聖主不如之前那個聖主嗜殺,但是現在,我要告訴你們的是,這個聖主,遠比當年那個聖主兇殘,兇狠,而且,聖主與先天,就如虎豹與豺狼一般,他們獵殺先天的思想已經深入骨髓,哪怕你不想與他爲敵,他也一定會找到你,並且殺死你,如果你們不相信,你們可以問問知恩,白客,是怎麼死的。”陳厚德看向白知恩說道。
白知恩的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問道,“那個聖主,是趙純良?”
“正是!”陳厚德點頭道。
一股寒意突然席捲了整個天機閣。
雖然在場的都是先天高手,但是這股寒意依舊讓幾乎所有人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唯獨有幾個同樣是奪天武者的人擋住這股寒意。
“我祖父白客,就是被這趙純良所殺,那日我們好心好意上門提親,沒想到這趙純良不問緣由,就對我祖父下了殺手。我們白家與他無冤無仇,一直以來我都在疑惑,爲何他要對我祖父下殺手,現在我總算是明白了,那趙純良,竟然就是災星!”白知恩咬着牙說道。
“竟然真的對先天下死手了!”
“原來白客竟然是被災星所殺!!”
人羣裡一陣陣的驚歎聲。
“災星現世,意味着大動亂的到來,而我道門,乃是神州武道領袖,內道門更是道門的核心所在,懲奸除惡,乃是我內道門一直以來的宗旨,如今災星出現,我們內道門理應承擔起滅殺災星的職責!替天行道,匡扶正義!”陳厚德用力的排在椅子的扶手上,大聲叫道。
“替天行道,匡扶正義!”站在陳厚德面前的先天紛紛叫喊道。
“如果只是一個災星,倒也用不着麻煩諸位,我一人前去即可,可是現在,最爲棘手的地方就在於,此災星的父親,乃 是神州武道界數一數二的人物,如果我們想要對災星出手,必然躲不開其父親,所以,我希望這一次我們所有人能同心協力,只要我們同心協力,整個神州,將無人可擋我們!”陳厚德握拳叫道。
“他的父親是誰?”有人問道。
“京城,趙建宇。”陳厚德說道。
“什麼?趙建宇!”
“就是那個趙建宇?那個彈指間就能滅掉先天高手的趙建宇!”
“怎麼會這樣,一個災星都不得了了,他的父親竟然還是趙建宇!”
人羣裡紛紛傳來陣陣的驚呼聲,這些人都是在神州大地上生活了超過百年的人,自然的,他們所知道的事情也遠比普通人多,關於趙建宇,在場的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趙建宇的強大,不是靠人去說的,而是很多人親眼見證的。
儘管趙建宇已經沉寂了很久,但是依舊沒有人敢去挑釁他。
那是一個站在絕頂的男人。
衆人都知道趙建宇,卻沒想到這趙建宇,竟然就是災星的父親。
“難道諸位就這樣害怕了麼?”陳厚德突然不屑的笑了笑。
“門主,那趙建宇的實力,簡直只能用逆天來形容。如果他執意要護住他的孩子,那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
“對啊,那趙建宇滅殺我們,真的只是彈指之間而已!”
人們紛紛說道。
“趙建宇再如何厲害,他也只是一個人。”陳厚德握緊拳頭說道,“而我們呢?我們是內道門的核心,我們是精英,我們人數衆多,就算是中央也不知道咱們到底有多少人,他趙建宇能知道麼?而且,我們要做的並不是擊殺趙建宇,而是防止他在我們擊殺趙純良的時候出現,擊殺趙建宇困難,可拖住他,又能有多難呢?試想一下,千年之前,我們的先輩是如何面對上一任的聖主的?他們拼盡了全力,甚至於血流成河,終於將上一任聖主擊殺,這纔有了這近千年的安穩日子,如果當年的先輩都如你們一樣,那他們還怎麼擊殺聖主,恐怕這天下,早已經是苗人的天下了!”
在場衆人全部低頭不言,雖說都是先天,但是其實也不過是一些有了某種能力的普通人而已,道德品質以及心理素質比之普通人,其實也就高那麼一點點。
要是拋開先天的手段不說,這裡絕大多數人,就是一些普通人。
“我等一定聽門主調派!”
“門主所指,我們必然向之!”
突然有人高聲喊道。
這有人帶頭了,另外的一些人也就被帶動了起來。
羣情突然變得激昂了起來。
陳厚德擡起手,虛壓了一下。
所有人都全部閉上了嘴。
“擊殺災星,替天行道,我們內道門義不容辭,現在,我以內道門領袖的身份宣佈,內道門天機閣衆人聽令,即日起,內道門所有,將不惜餘力,全力誅殺災星,但有反抗者,皆爲我內道門之敵,當以天道誅之!”陳厚德大聲喊道。
“但有反抗者,皆爲我內道門之敵,當以天道誅之!”人羣齊聲高呼道。
“知恩,馬上着人查清趙純良現在所在,另外,良辰,你一人前去京城,盯住趙建宇,如有異動,第一時間彙報!”陳厚德命令道。
“遵命。”
“是!”
白知恩和葉良辰兩人同時拱手領命。
“此子十分狡猾,在查清楚其所在之後,務必一擊必中!我等尊天命,除災星,乃是順應天道,正義與我等同在!我等必將成爲當世英雄!”陳厚德朗聲說道。
此時的趙純良還不知道,公孫懿已經將他成爲聖主這件事情通報給了內道門,而他也不知道,這陳厚德竟然會利用千年前天下豪傑圍攻前一任聖主的理由去煽動天機閣的人去殺他。
而天機閣的人也不知道,陳厚德嘴裡的災星,竟然會是傳說之中的天主。
整個神州大地,似乎有一股暗流,開始急速的涌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