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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覺得,什麼東西,該是什麼樣的作用,就是什麼樣的作用,哪怕他經過再華麗的裝飾,也是如此。”紅joker突然說道。
“哦?”趙純良揚了揚眉毛,似乎在詢問,但是並沒有多說。
“就好像是一臺機器,這個齒輪只是爲了讓下一個齒輪轉動,他就算變了顏色,變了花樣,他的作用也只是讓下一個齒輪轉動,可悲的是,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齒輪因爲被外形所矇蔽,以爲自己可以幹更多的事情。”紅joker嘆了口氣。
趙純良喝了一大口茶,還是沒有說話。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創立破曉麼?”紅JOKER問道。
“爲什麼?”趙純良問道,這是他心裡一個很大的疑團,所以他終究是問了出來。
“因爲這個世界,就像是一部老化的機器,有的齒輪想要離去,有的齒輪又不再甘於自己之前的位置,想要到更重要的位置,於是機器越來越難以運作,這個世界,也越來越腐朽,越來越混亂。”紅joker說着,跟趙純良之前一樣大口喝了一口茶,然後繼續說道,“破曉的信念,就是將這臺腐朽老話的機器毀去,重新建造一臺機器,一臺更適合這個世界的機器。”
“哦?”趙純良詫異的說道,“機器老化,正常不是應該考慮先修好麼?”
“他已經太老了。”紅joker搖了搖頭,“禍亂,戰爭,天災人禍,慾望,道德,倫理…無數的東西,在這臺機器裡已經徹底的混亂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任何組織,任何國家,有辦法把這臺機器修復,與其去做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倒不如直接把這機器給砸了,然後再換臺新的,這是破曉一直以來的信念,也就是所謂的新世界。”
“新世界?”趙純良扯了一下嘴角,他已經聽到這新世界好幾次了。
“一個沒有階級,沒有戰亂,沒有私慾的伊甸園。”紅JOKER的臉上突然露出光輝的神色。
要說之前紅joker的臉上但凡有點什麼表情趙純良都會覺得很動人,可是,當這光輝的神色一出現的時候,趙純良突然沒來由的覺得一陣噁心。
真的是噁心,就好像夏天裡吃西瓜的時候突然嘴裡飛進了一隻剛吃完屎的蒼蠅一樣。
趙純良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覺得噁心,但是他還是將自己的噁心給隱藏了起來。
“沒有階級,人們怎麼會進步?沒有戰亂,世界格局怎麼會被改變?沒有私慾,人還叫人麼?”趙純良問道。
“階級,讓這個社會充滿了不平等,戰亂,讓多少人流離失所,私慾,又讓多少人迷失在了慾望之海,在這樣一個到處充滿着腐朽味道的世界裡,這三樣東西,就是三顆毒瘤。”紅joker認真說道。
“好吧。”趙純良並不打算跟紅joker爭論什麼,所以他果斷的不再說了。
空氣中飄散着淡淡的茶香。
紅JOKER和趙純良講了很多話,趙純良都記在心裡,但是卻一點都沒有當回事兒,因爲在他看來,紅JOKER說的話都是扯淡,人之所以爲人,就是因爲會有貪念,會有私慾,因爲有私慾,人才會想要進步,而因爲有人進步有人退步,這個社會纔有階級,如果人沒有私慾,那就不是人,是聖了。
儘管不把紅joker的話當一回事,但是趙純良還是十分慎重的將紅joker的話都記在了心裡,因爲從紅joker的話裡,趙純良已經大概的明白了破曉存在的意義所在。
破曉存在的意義,就是幾個理想主義者想要把這個世界改造成他們理想中的樣子。
就是這樣!
趙純良不知道的是,他 的老子在知道破曉之後,對破曉的評價,和他如出一轍。
時間一點點過去,太陽已經西斜。
一壺茶倒了又燒,燒了又倒。
趙純良覺得眼前這個紅joker慢慢的面目可憎了起來。
趙純良不知道的是,他正在經歷的就是破曉組織內部的一次深層次的洗腦,很多破曉成員之所以會對破曉死心塌地,就是因爲這一次洗腦的關係,而趙純良不知道是因爲血脈的關係還是因爲長太帥的關係,竟然一點都沒有被影響到。
哪怕是空氣中飄散着淡淡的可以催人眠的茶香,也沒有辦法將趙純良的意識催眠哪怕一點點。
“我覺得你說的很對。”
眼看着紅joker就像一個救世主一樣去批判這個社會批判到都快吃晚飯了,趙純良終於決定低頭,因爲他還得去載秦月和葉芊芊去吃飯。
“嗯?”紅joker微笑着看着趙純良,等着趙純良跟其他人一樣對他崇拜到不行不行的,結果趙純良卻是說道,“不過我還有點事情要辦,要不咱們改天吧?”
“啊!?”紅joker愣了一下,隨後微微勉強的笑了笑,說道,“可以的,下回,我帶你去一個更好 的地方。”
“嗯,好!”趙純良點頭,起身,離去,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回到車上,趙純良立即拿出了手機。
手機上已經有了信號。
趙純良發動汽車,一邊開離棚戶區,一邊打了個電話出去。
“定位一下我的手機,在距離我手機大概一百多米的地方有個茶樓,會有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從裡面走出來,用微型追蹤他。”趙純良拿着電話說道。
“是!團長。”
幾分鐘後,趙純良的手機再次響起。
“團長,並未發現任何一個穿黑色衣服的人。”電話那頭歉意的說道。
“那就算了。”趙純良嘆了口氣,掛掉了電話。
要是紅joker那麼容易被追蹤定位到,那估計早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開着車,趙純良直接往奔跑吧姐妹拍攝場地而去。
茶館外。
紅joker從容的走出了茶館。
一輛黑色的轎車,已經不知道在茶館外頭等了多久。
紅joker面無表情的坐進了車內,當車門關上的一瞬間,紅joker將手抓在了臉上,然後往下一扯。
那張平淡無奇的臉,就這樣被扯下來了。
隔着門縫驚鴻一瞥之間,隱約可以看到,一抹腮紅。
趙純良將車停在了拍攝地的附近,然後點了根菸,慢悠悠的走向了不遠處的攝製組。
攝製組裡的一羣人正圍着導演不知道在幹嘛,現場沒有看到葉芊芊和秦月的身影。
“大家好啊,在看什麼呢?”趙純良笑嘻嘻的湊了上去。
正在圍着導演的一羣人聽到趙純良的聲音,唰的一下就散了。
“周導!”趙純良笑着對周大鵬點了點頭。
“嗯,你來了啊!”周大鵬隨意的點了一下頭,然後指着不遠處的一個房子說道,“秦月他們在那裡休息。”
“好,我去找他們去。”趙純良陪着笑臉彎了彎腰,然後轉身走向了不遠處的房子。
房子的門是開着的,不時的有人進進出出。
趙純良好奇的湊到門口往裡看了看,發現這是一個道具間,裡頭擺放着很多的道具,秦月和葉芊芊兩人正坐在一大堆道具中間的椅子上,背對着趙純良。
趙純良眼珠子一轉,玩心一下子就起來了,他偷偷摸摸的鑽進了道具服,然後悄無聲息的來到了秦月和葉芊芊的後頭,突然大聲叫道,“哇!!”
這突然的叫聲讓秦月和葉芊芊都嚇了一大跳。
“你幹嘛呢?!”秦月轉過頭,怒視着趙純良。
“開個玩笑嘛,別生氣啊你!”趙純良笑道。
“開玩笑?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麼?”秦月翻了翻白眼,說道,“你哄哄芊芊吧。”
“怎麼了芊芊你?”趙純良疑惑的看向葉芊芊,這一看,趙純良就愣住了。
只見葉芊芊的雙眼通紅,一副受了委屈欲哭還休的樣子,身上那件緊身的工字背心不知道怎麼回事變得鬆鬆垮垮的,那一對大包子幾乎有一大半都露在了外頭。
按道理來說這是很美妙的一幕,可那大包子上的紅印子,卻讓這一幕顯得有點猙獰。
“這是誰抓的?”趙純良臉立馬就黑了下來。
“老大!”葉芊芊聽到趙純良這麼一問,受到的委屈突然一下子好像找到了發泄口一樣,她轉過身去抱着趙純良的腰就哭了出來。
“乖,別哭了,有老大在呢!!”趙純良輕輕的拍打着葉芊芊的後背,然後轉過頭去,對秦月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剛纔在錄節目,進行到了最後一個環節,撕胸牌。”秦月說着,突然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她們幾個人拿到了秘密的任務,要淘汰我和芊芊,結果最後變成了我和芊芊對付她們幾個人,她們對我還不敢太狠,但是對芊芊,就有點狠了,芊芊招架不住她們,胸牌被撕了,衣服也被撕開了一大塊,胸口那幾個位置就是被她們給抓了的。我去找導演組交涉了,但是導演組說這是節目需要,我就說讓我看看拍出來的畫面,要是有一些走咣的地方回頭剪輯的時候也要減掉,結果導演也不讓。”
“芊芊你又不是打不過她們,怎麼會被幾個小娘們給欺負了?”趙純良疑惑的問道。
“老大你不是不讓我用武力的麼,我就不用了啊。”葉芊芊抽泣着說道。
趙純良愣了一下,隨後溫柔的抱住葉芊芊的腦袋,輕聲說道,“對不起芊芊,是老大害了你,別哭了,沒事的,老大會保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