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鋼鐵在媒體上發佈的尋找失蹤多年的弟di的信息,魯班也從報紙上看到了,他心裡話,要是我知道誰是鍾冬雨是誰該多好,我就可以拿到一百萬的酬金了。在吃飯的時候,他和家人說起這件事情,被正在吃飯的老父親聽見了,他的老父親已經快八十了,耳不聾眼不花的,身體很硬朗。他老父親讓他把報紙上的信息讀一遍,魯班就拿過報紙,把上邊的尋人啓示唸了一邊,魯班的老父親認真的聽完之後,就不說話了。
魯班感覺父親有點怪怪的,就問道:“爹,你不會知道誰是鍾東雨吧?”
他父親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繼續吃飯。吃完了飯,老人家就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坐在chuang上沉思不語。魯班感覺他爹有話要說,就跟了進去,把門關上,再次追問,是否知道誰是鍾東雨。
老人家點點頭,又搖搖頭。
老人的舉動,把魯班給弄糊塗了。他着急的問他爹,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他爹說:“我也說不準,估計八九不離十。”
接着,他向魯班講述了一件不爲人知的秘密。
魯班的父親有一個堂兄,也就是魯班的堂伯,結婚後好幾年沒有生育,有一年,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跑到東北去了,那些年,都興闖東北。過了兩年,魯班的堂伯和他媳婦卻帶着一個大胖小子回來了,他們聲稱這個兒子是他們到了東北之後生育的,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個孩子都已經三四歲了,一定是他們撿了人家的孩子,但是,沒有人去說破這件事情。這個孩子就是魯東嶺。後來,魯東嶺長大了,娶了媳婦,對他的父母很孝順,是村裡有名的孝子,魯東嶺的父親爲此非常自豪。有一次,魯東嶺的父親和魯班的父親一起喝酒,喝高了,魯東嶺的父親說漏了嘴,說東嶺比他親生的兒子還要孝順,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魯東嶺的父親趕緊改口說:“呵呵,我喝多了,說胡話呢,東嶺就是我的親生兒子嘛。”
魯班的父親一直就懷疑魯東嶺不是他堂兄的親生兒子,當他親口聽堂兄說東嶺比親生的兒子好要孝順的時候,就確定了這種懷疑,但是,爲了衆所周知的原因,魯班的父親也沒有點破此事,也從未向任何人談起過東嶺父親的醉話。
聽完了父親的話,魯班還是疑惑,就算東嶺不是我堂伯的親生兒子,那怎麼就懷疑魯東嶺就是鍾東雨?
魯班的父親說,當年,魯東嶺的父親經常到海邊上打一些海蠣子,或者挖一些蛤蜊,到周邊的一些村莊去換一些地瓜幹,玉米棒子什麼的,貼補家用,他也走不很遠,最遠也就是到曲東市那一塊,魯東嶺的父親喜歡把他走過的地方的所見所聞講給大傢伙聽,魯班的父親曾經聽他提起過齊疃河村這個名字,說明魯東嶺的父親到過齊疃河村。
魯班的父親還說,魯東嶺小的時候,在夏天裡,經常光着身子,到河裡洗澡,他曾經親眼看見過,魯東嶺的後背上有一顆梅花斑的胎記。
經父親這麼一說,魯班也想起來了,他就曾經見過魯東嶺後背上的胎記。
年齡,胎記,地瓜幹,海灣口音的中年男人,去過齊疃河村,種種跡象表明,魯東嶺很有可能就是鍾東雨,但是,還沒有十足的把握。魯班決定,想辦法搞到魯東嶺的頭髮,做個DNA鑑定,來驗證一下,看看魯東嶺到底是不是鍾東雨。
於是,魯班就經常跑到魯東嶺家,想找個機會,拿到魯東嶺的頭髮。這個機會,還真被魯班逮着了。那天早晨,他又跑到魯東嶺家,正趕上魯東嶺在洗頭髮,他就熱情的幫着魯東嶺倒水,在倒水的時候,他偷偷的從水中撈起幾根頭髮,然後,就推說有事,跑回家去了。他將頭髮裝進一個塑料袋,找個機會,把這幾根頭髮交給了叢大海。
魯東嶺果然就是鍾東雨!怪不得第一次見到他,鍾鋼鐵心裡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曾經多次在夢裡出現的那個模糊不清的影子,原來正是魯東嶺,是自己的二弟鍾東雨!
千萬次,千萬次的尋找,沒想到,自己的二弟就在眼前。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鍾鋼鐵大喜過望。他對着門外喊:“大海,大海。”
叢大海應聲進來。
鍾鋼鐵興奮的說:“我找到我二弟了,他就是魯東嶺,魯東嶺就是鍾東雨,你趕快聯繫一下魯東嶺,就說我要見他。”
叢大海將信將疑,他說:“怎麼可能,他怎麼會是老闆的親兄弟呢?他可是一直和老闆作對的。”
鍾鋼鐵說:“經過DNA鑑定,證實了他就是我失蹤多年的二弟,這個沒錯,你就按我說的去做就行了,抓緊和東嶺聯繫一下,我要和他見個面。”
叢大海吱唔了一聲,卻站在一邊發呆。
魯班說:“還聯繫什麼,他不是被你們關起來了嗎?我可是聽說昨天晚上,你們把東嶺給抓起來了。”
鍾鋼鐵想起來了,昨天夜裡,叢大海曾經告訴他,說鋼廠的保安抓住了魯東嶺,還請示怎麼處理,他好像是讓他們把人放了,難道他們沒有按照自己說的話去辦,把魯東嶺給關起來了?
鍾鋼鐵就問叢大海:“他說的是真的嗎?東嶺關在哪兒?快去把他給我帶來。”
叢大海語無倫次的說:“是,啊,不是,沒有。”
魯班生氣的說:“叢大海,你哄誰啊?昨天夜裡,東嶺和另外兩個人不是來鋼廠找證據,被你們發現了,東嶺爲了掩護那兩個人,被你們給抓住了,難道不是嗎?”
叢大海說:“魯東嶺是被保安給抓住了,可是,後來卻又讓他給跑了。說不定,這會他已經去了海西,或者去了京城,又去告狀了。”
魯班有些不耐煩了,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說:“鍾老闆,反正現在我也把事情都告訴你了,魯東嶺是你的親兄弟,你就好好的找找他吧,我還得去銀行把這二百萬提出來。”說完,喜滋滋的走了。
魯班一
走,鍾鋼鐵就問叢大海:“魯東嶺真的跑了?”
叢大海結結巴巴的說:“真,真的,他,他真的跑了。”
鍾鋼鐵發現,叢大海說話的時候,兩隻眼睛不停的躲閃着,不敢正面看人。
鍾鋼鐵起了疑心。他感覺叢大海有事情瞞着自己。
叢大海的舉動,讓鍾鋼鐵忽然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說來就來。他的心開始撲撲的跳。
鍾鋼鐵兩眼逼視着叢大海,厲聲問道,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叢大海低着眼,哭喪着臉,哆嗦着嘴脣,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似有難言之隱。
自從叢大海跟了鍾鋼鐵之後,他這還是第一次。之前,鍾鋼鐵說句話,安排個事情,他都會雷厲風行的去落實。這一次,他是怎麼了?
看着叢大海磨磨蹭蹭的樣子,鍾鋼鐵的火氣頓時就上來了,他飛起一腳將叢大海踹在地上,罵道:“你他媽的是怎麼回事?我說話你沒聽見是怎麼的?”
叢大海從地上爬起來,爬行幾步,用雙手抱着老闆的shuang腿,大哭起來。
這個時侯,鍾鋼鐵的憤怒變成了害怕。他膽戰心驚的問:“你,你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叢大海哭着說:“老闆,魯東嶺,他,他……”
鍾鋼鐵急忙問:“東嶺他怎麼了?”
“他,他昨天夜裡就被打死了。”叢大海哭腔哭調的說。
鍾鋼鐵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認爲叢大海是胡說八道的,他雙手楸着叢大海的衣領,怒不可遏,聲嘶力竭的罵道:“你他媽的胡說什麼,快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叢大海沒有回答,只是一個勁的哭。
鍾鋼鐵擡起一隻胳膊,想揮拳打向叢大海,可是,他剛剛掄起胳膊來,就感覺天旋地轉,隨後,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一頭栽倒在地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鍾鋼鐵終於醒了過來。
一直站在鍾鋼鐵身邊的叢大海,見老闆醒了過來,雙膝跪在了chuang前,再次向老闆謝罪,請求原諒。
鍾鋼鐵強撐着坐起來,命令叢大海把事情說清楚。
叢大海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的說了魯東嶺被打死的經過。
昨天夜裡,鋼廠保安把魯東嶺逮住之後,打電話給叢大海,請示怎麼處理,叢大海感覺事態重大,就請示老闆,鍾鋼鐵當時心情很差,就說,讓他回家,永遠不要再找事了。叢大海就將老闆的原話傳給了鋼廠保安,鋼廠保安把老闆的意見錯誤的理解成要送魯東嶺回老家,於是,他們就用鋼管狠狠的抽打魯東嶺,直到把魯東嶺折磨致死,然後,偷偷的將魯東嶺的屍體拋入鍊鋼爐內,眨眼的功夫,魯東嶺就化作一陣煙霧,無影無蹤了。
想到魯東嶺被保安用鋼管抽打折磨的樣子,鍾鋼鐵萬箭穿心,那真叫一個疼啊。他慘叫一聲,再次昏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