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搖眸子一暗,冷冷道:"我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 楚喬思索一番,拍案道:"好,我幫你這個忙。不過我要和你一起迴天曜。"
"如果能成功,我自然我不敢把你一個人再留在南楚。只是,兵權這種事相當於國本,太重要,你要三思,不要因爲幫我而成爲南楚的罪人。"
"放心啦,父皇的手裡還是控制着一部分兵權的,我哥太精明,我不敢打他的主意。只好先跟父皇借,一小部分根本拖垮南楚的。"
"那我要不要一起去?"
"當然要,不然父皇怎麼可能相信我。"
第二日,楚喬讓貼身丫頭小巧去跟楚延昭稟報她實在是悶壞了要去父皇那兒瞧瞧他的身子。
小巧氣喘吁吁跑回來,高興的喊着:"公主,凌姑娘,太子殿下他同意了,只是要我寸步不離的跟着你,盯着你,公主你不要偷偷溜走,要不然倒黴的就是我了。"
楚喬一戳她的腦袋:"死丫頭,我上哪兒去不把你帶上?你擔心個什麼勁兒。"
凌楚搖拉住她:"好了,我們這就去吧。我也扮作你的丫鬟,我給楚延昭留了一封道歉信,希望他能原諒我理解我,事成後我會親自跟他解釋清楚。"
楚喬帶着凌楚搖和小巧走向通往皇上寢宮的路,身後還有一堆丫鬟們遠遠跟着,她又氣又無奈道:"搖搖,你看到沒?我哥他是把所有的無名火全部撒在我身上了。"
凌楚搖一笑置之。
"父皇,我有件事求你。"
凌楚搖望着眼前纏綿病榻的南楚皇上有幾分心酸,他的眉目蒼老,形容枯槁,臉上都毫無血色,只是看到楚喬時面色才精神一點。她記得上次見到這位慈祥的皇上時他的身子還好,並沒有到如此地步。
楚喬說明她的來意。
老皇上微微咳嗽幾聲,斷斷續續的說道:"喬兒你又胡鬧些什麼……如今我們雖不在戰亂中,可週圍也不乏依舊虎視眈眈的小國家,兵權之重哪裡是你一個小姑娘家懂的。你哥哥不讓你出門也是爲了你好。"
"父皇,可是搖搖的情況也很緊急……"
"朕知道,上次是不是就是因爲這位凌姑娘,延昭他才鬧了一出滿城人盡皆知娶親笑話?"
"那都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的錯。"楚喬頂道。
老皇帝有些生氣,臉色更加蒼白:"喬兒,住嘴,父皇我知道你的心上人在天曜,所以你的胳膊如今就越發向外拐了?"
楚喬沒想到這次一向寵愛自己的父皇會不同意。
她一臉要哭出來的模樣: "父皇,如果你不幫我們就沒人可以幫我們了。"
凌楚搖打斷楚喬的話,恭敬的給塌上的老皇帝鞠了一躬:"皇上,如果實在勉強那就算了,希望您保重身體,千萬不要爲了這事氣壞了身體。"
老皇帝再次重重的咳了幾聲,揮揮手:"這忙朕也幫不了,你們快點回去吧,不要等着延昭發現鬧得不可收拾。"
凌楚搖微微嘆氣,早料到是這種結果,自己傷害了他的兒子還指望他能幫忙嗎?
話音剛落。
"參加
太子殿下。"
門口赫然傳來下人們參拜楚延昭的聲音。
楚喬一驚,顧不得什麼,直朝着凌楚搖道:"他怎麼來了?哎呀,搖搖,你快點躲到屏風後頭去,要是被他知曉你在宮裡頭,後果不堪設想。"
凌楚搖覺得沒什麼,楚延昭又不是豺狼虎豹不講道理,可無奈楚喬非死死的把她推進了屏風後面。
楚延昭一進屋,瞧見牀上因話說多而變得虛弱不已的父皇,又看了杵在一旁倔強不語的楚喬,他嘴角勾了勾,輕笑道:"這屋裡哪來如此好聞的杏花香?"
還如此熟悉……
凌楚搖躲在後頭搖頭,暗道,糟了,楚延昭的鼻子真夠靈的,屋裡如此濃重的藥味兒他怎麼還能聞得出來自己身上的脂粉味道?
"哥,你來幹嘛?"
"我不來豈不是就讓你們得逞了,喬喬,讓她出來吧。"
凌楚搖也不故作矯情,乾淨利落從後頭出來。
太子寢宮。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楚延昭望着眼前這個心心念唸的人,想氣卻發現氣不起來。
凌楚搖看着面前的人,半晌才平靜道:"抱歉,事出有因,我希望你能夠不計前嫌原諒我的不辭而別。"
她知道,雖然她是被逼迫的那一方,可受傷害最大的卻是楚延昭,她無法指着鼻子去唾罵他的無恥,因爲你永遠無法指責一個如此喜歡你的人。
"罷了,罷了,你可知有你這句抱歉我已足矣。我以爲你恨了我,不敢去找你,也不讓喬兒去找你,你身重劇毒時我沒有好好照顧你卻以此威脅你嫁給我,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原諒我好嗎?"
凌楚搖嘆了口氣:"我從來都沒怪過你。"
楚延昭淡淡道:"欠你的我會補償你,你此番回來依舊是爲了幫鳳御臣籌措兵力吧,不用再折折騰了, 如果你需要我隨時都可以幫你。"
“謝謝。”"
“主子,晚齊將軍派人送來的信件。”
鳳御臣這幾天基本上閉門謝客,按兵不動,鳳天賜的手下還數度跑來他府上慰問,實則就是想看看他有什麼下一步的舉動沒有。他趕緊拆開晚齊的信件,信上說凌楚搖已經被救出,並沒有驚動鳳天賜。他不得不讚嘆一聲,晚齊果然辦事效率甚高,這才過了五天,人就安全的救了出來。
他連忙趕去凌王府,卻得知凌楚搖並沒有歸來。
“禪月,搖搖沒有回來?”
“沒有啊,我聽您的吩咐小姐一回來就向您通知,可是小姐並沒有回來,會不會又去南楚了?”
鳳御臣一窒,這倒是有可能。
“太子殿下,那麼小姐會不會有危險?”禪月一聽便心急了,小姐的傷纔剛痊癒,千萬不可以再出任何差錯。
鳳御臣搖頭道:“她已經被晚齊救了出來,並沒有回凌王府,想必應該是去了南楚,至於她的安全這我倒不擔心畢竟以她現在的功夫,沒幾個人是她的對手。”
禪月點點頭:“那麼大少爺呢?你們有沒有找到他的下落?”
鳳御臣微笑,晚齊在信上還說了,凌清瀾被關的地方他
已經摸出些線索,過不了幾天,他就能一舉再將凌清瀾救出,請他發什麼什麼事都務必保持鎮靜,救出凌清瀾如果被鳳天賜知曉,那麼也只有翻臉了。
晚齊這幾天一直用鳳御臣從上官無暇那兒拿來的藥,這種藥可以使人有感染患病的假象,脈象虛弱,面色不濟,他剛好藉此機會拖延着,在肅王府中養病,乘着鳳天賜外出的機會暗中探聽凌傾瀾的下落。他將肅王府悄悄探了個底朝天,卻一無所獲。思索着,這麼個大活人還能被藏到地底下去嗎?
正巧丫鬟進來送大夫開的藥。
“晚齊將軍,是時候喝這藥了。”丫鬟將藥碗放在桌子上,晚齊盯着碗裡黑乎乎的湯水一陣噁心,若不是爲了借病拖延好速戰速決救人,他絕對不會喝這種苦澀作嘔的東西。
他端起藥碗仰頭而盡,將碗反手掂了掂:“乾淨了?快出去吧,就說我已經喝過了。”
鳳天賜實在是個謹慎的人,這藥每天必送,其實就是一般趨熱解毒的藥,實則也只是想派人監控着他的行蹤,說到底還是不信任,也倒是,過分信任一個外人哪裡像他鳳天賜的作風呢?
“是。”丫鬟神色動了動,端着藥碗準備退出去。
晚齊揮手道:“等等,肅王爺今日去了何處?”
“王爺去了宣王府上。”
丫頭退出去,晚齊卻靈光一閃,鳳天祁?對了,他怎麼把這茬兒給忘記了,他暗中進過鳳天賜房裡的密室,而那兒確實有一條通道是秘密通向宣王府的,如果凌傾瀾人不在肅王府那麼會在哪裡?答案已經在他的心裡清晰起來。
他又服用了一顆藥,頓時略帶倦容的面色消失的無影無蹤,神若清明,精神勃發。
傍晚時分,他換了一身乾乾淨淨的衣服,打開房門,對着一個正在清掃庭院的丫頭道:“肅王爺還沒回府嗎?”
丫頭搖搖頭。
“我想起府中有些重要的東西需要取來,待肅王回府時,你只需要如實稟報即可,聽懂了嗎?”
丫頭不敢有異議,小心的點點頭。
他表面上是出了府,其實一直未曾遠離過肅王府,爲的是等到天黑時分潛入鳳天賜的密室,借那條通道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宣王府救出凌傾瀾,還要趕在鳳天賜回府之前,不能被他有所發現。
過了不久,果然有一輛馬車停在了肅王府的門口,小廝撩起馬車的簾子,鳳天賜踩着踏子下了馬車。晚齊見是好時機,飛速一躍,從後院一處低低的圍牆迅速潛進鳳天賜的房裡,快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搬開窗前的腳踏子,打開機關,進了石室內又叫自己府裡的隱衛將鳳天賜的房裡收拾成紋絲不動的模樣。
晚齊進了鳳天賜的密室,又在密室裡按動一道早已爛熟於心的機關,剛剛閃進那條通向宣王府的通道就聽見石門的響動聲,看來果然是鳳天賜有所懷疑幸好自己手腳快沒有暴露。
肅王府離宣王府本就不遠,中間只是擱了幾個朝中大臣的府邸,這條通道修的極其隱秘一般人根本不會發現,晚齊注意到從鳳天賜的密室也可以通往那幾個大臣的府邸,他們私底下肯定有暗中勾結大臣之嫌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