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命？”蘇馨緣、柳靜雲、甘竹、唐莎莎四人聽到了程駿的最後一個詞，都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驚呼道。
程駿無奈地點了頭，說道：“是的，我的壽命已經和普通人一樣了，不再是能活成百上千年的怪物了。”
“那麼你現在不是兩百多歲麼？那麼爲什麼還是看上去沒有變化，依舊這麼年輕？”唐莎莎疑惑地問道。對於愛美的女性來說，年齡和容顏相互關係總是那麼的敏感。沒有哪一個愛美的女性不希望自己老了之後也能夠看上去如十七八歲的少女一般。所以，唐莎莎一聽到程駿的高齡和十八九歲的容顏，就讓唐莎莎幻想着存在着一種方法讓自己的青春常駐。
不僅是唐莎莎想知道問題的答案，其他人也想知道，只是其他的想的和唐莎莎略有不同罷了。
“我在成爲魂爵的那一刻，生命的軌跡便停止了。”程駿若有所思地說道，“我是十八歲成爲了魂爵，所以我的身體無論內在還是外在都停留在了十八歲，身體不會成長也不會衰老，時間的腳步不會在我的身體上留下任何痕跡。魂爵的存在是十分奇特的，是打破了自然規律的。現在，我不是魂爵，生命軌跡的齒輪又開始了轉動。如果不算我是魂爵的時候的記憶、學習到的能力、和做過的事情，那麼就好像這兩百多年的時間從我的生命軌跡中抹去了一樣。現在的我的身體，和十八歲的人沒有什麼區別，有的器官在生長，有的器官已經開始衰老了。”
“也就是說你再過幾十年或者最多一百年你也會老死，對不對？”蘇馨緣憂心忡忡的表情，就像是在告訴大家她心裡十分難受。蘇馨緣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難受，也許是覺得程駿的壽命相對於本來的他突然變得太短了吧！正常人的壽命是幾十到一百年出頭，魂爵的壽命是成百上千年；程駿這一下壽命變成了不到原來的十分之一，就好像有人告訴身爲普通人的自己的壽命只剩下幾年，最多不出十年，這讓人多難接受啊！
程駿注意到了蘇馨緣的表情，愣了一下，隨後好像知道了蘇馨緣在想什麼，微笑着完全和蘇馨緣憂心忡忡的表情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與對比，說道：“是啊！不過這又有什麼不好的呢？”
難道壽命一下變成了原來的十分之一都不到還能是好事？不僅是蘇馨緣不知道爲什麼程駿會這麼輕鬆地看待這件事情，柳靜雲、甘竹、唐莎莎也不知道。
“從古至今，總有那麼多人尋求長生不老藥，他們以爲永生就能夠快樂，就能夠幸福。但是他們錯了，他們錯在理所當然地看待一些他們完全沒有經歷過的事物。”程駿有條有理地解釋道，“漫長的壽命，給人帶來了更多時間和機會去做他們想做的事情，去完成他們想完成的理想，去實現他們想要實現的宏圖霸業。但是他們不知道，漫長的壽命也能給人帶了很多痛苦——愛的人一個個離開，喜愛的事物一
件件消失，熱愛的過度一個個滅亡。活得久了，就和行屍走肉沒什麼區別了。”
程駿停頓了一下，將目光投向蘇馨緣，說道：“也許在我沒有經過兩百年的歲月的時候，我會很喜歡也會很憧憬長生不老；但是在經歷了兩百個不平靜的春秋之後，我對長生不老並沒有任何的眷戀，我對失去漫長的壽命並沒有任何的不捨。沒有漫長的壽命，也許有很多事情我不能想預料之中那樣花上幾百年去完成，但是起碼有一件事情，我可以辦到——就是和你一起慢慢的變老，和你一起走完一生。”
“駿……”聽到程駿這話，蘇馨緣不知道如何應答。
“如果我還是擁有魂爵那樣漫長的壽命，那麼你老的時候我還年輕，你死的時候我還活着，這樣的痛苦我承受不了。我只想和你一起看日出，看日落，無論是風景還是人生。現在我很慶幸神諭魂爵毀了我的那個象徵魂爵的戒指，我很慶幸他讓我擺脫了魂爵這個負擔。我很慶幸他給了我像正常人一樣和自己所愛的人一起生活的機會，從這個角度上來說，我還是應噶感謝一些神諭魂爵那個老不死的。”程駿看上去恨輕鬆，像是在開玩笑一般，完全看不出一絲的牽強。
“是這樣嗎？那太好了。”聽了程駿的話，蘇馨緣臉上的愁雲頓時就消散了。
“三句兩句離不開秀恩愛，我快受不了了。”柳靜雲裝出了暈眩狀，開玩笑地說道。
“靜雲，如果讓你在我和壽命之中選一個，你也會選我吧？”唐莎莎一下子抱住了柳靜雲的胳膊，一臉期待地看着柳靜雲。不得不說，唐莎莎從某些角度上來說是一個非常單純的女孩，總是期待着自己看到的各種美好的事物能夠發生在自己的身邊，比如程駿和蘇馨緣的恩愛。
柳靜雲聽到唐莎莎這突如其來地問題頓時愣住了，這單純得近乎白癡的問題，柳靜雲還真心感覺蛋疼。不過，總不能不迴應別人女生吧？唐莎莎最不喜歡別人無視自己了，無論自己多麼單純，或者多麼的二……這一點，柳靜雲自然清楚。
“啊……哈哈，是啊，我肯定選你啊！”柳靜雲一反應過來就及時地回答道，但是還是讓人感覺到十分的彆扭。
“哼，好虛僞的樣子！”唐莎莎不滿地說道，然後一下甩開了柳靜雲，朝房間外面走去，“不理你了。”
看着自己的女朋友發小脾氣了，作爲男友的柳靜雲自然知道要去哄啊！於是柳靜雲就帶着一臉尷尬的笑容，屁顛屁顛地向唐莎莎追去。
“咳，女人就是麻煩，有女朋友更是麻煩，還是單身的好。”甘竹擺出了一副十分無奈的姿勢，便跟着柳靜雲去客廳了。其實甘竹是見柳靜雲和唐莎莎都出去了，房間裡只剩下程駿和蘇馨緣這一對還有自己，感覺自己好多餘的樣子。雖然柳靜雲和唐莎莎也是一對，但是非要讓甘竹在兩對之中選一對做電燈泡，他情
願選擇做柳靜雲和唐莎莎的電燈泡。當然，還有一方面原因就是剛剛甘竹說出了這麼一句對女生不好的話被蘇馨緣聽到了，蘇馨緣立刻投來了一個惡狠狠的目光。爲了自身安全，爲了避免蘇馨緣發飆之後程駿婦唱夫隨，憨憨的甘竹難得聰明一次決定逃脫危險地帶。
“竹子什麼時候都這麼油嘴滑舌了？”蘇馨緣沒好氣地說道，“原來不是蠻老實的的一個娃麼？”
“哈哈，也許是喝柳靜雲混久了，近朱者赤了吧！”程駿歡快地說道。
“近朱者赤？”蘇馨緣一副不滿的樣子，說道，“難道在你看來油嘴滑舌是好的咯？”
“難道不是麼？”程駿辯解道，“在現在這個世界，老實人已經活不下去了。笨手笨腳、老實木訥的人遠遠沒有那些圓滑的人吃香，這是事實！”
蘇馨緣聽了之後，不屑地“哼”了一聲，說道：“別和我說那些歪邏輯，不管這個世界怎麼樣，我都相信這個世界是美好的，這個世界好人多！”
“行行行，你是對的，這個世界好人多，這個世界是美好的。”程駿讓着蘇馨緣說道。
“這還差不多，老公真乖！”蘇馨緣看柳靜雲、唐莎莎、甘竹都在門外打鬧，便突然親了程駿的臉一下，俏皮地說道。
程駿聽到“老公”這個稱呼，並沒有太多的吃驚，因爲隨着兩人的感情急劇地升溫和這個時代年輕人的語言趨勢，偶爾這麼親熱地叫兩句已經是很正常的了。蘇馨緣第一次俏皮地叫程駿“老公”的時候，程駿還是很驚訝的，畢竟程駿是的思維習慣貫徹了兩百餘年，也沒怎麼和女生有曖昧關係，尤其在現代，所以一下子接受不了“老公”的這個稱呼。不過，早就習慣適應時代的程駿，還是在短暫的一愣之後笑了出來，接受了這樣親熱的話語。
“馨馨，我現在和你一起過着普通人的生活，沒有了漫長的壽命，也代表着我完全地告別了那個如同神一般的萊昂利亞的名號。也許在將來，我會面臨很多以前不會遇見的傷病和麻煩，我也許會感覺到乏力和無奈。失去了魂爵之位的我，失去了強大的額恢復力與抵抗力的我，失去了漫長壽命的我，即使在外表上保留了原來的強勢，但是內在已經變得虛弱不堪。這樣的我，你還願意和我一起走下去麼？”
“原來我就說過，我是你的愛人，我要和你一起肩並着肩、手牽着手一起走下去。原來的我是脆弱的，你卻一直不離不棄的陪在我的身邊；將來的你也許也會脆弱，那我也會像你一樣不離不棄，陪在你的身邊。一起走下去，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能將我們分開，這是我們的約定。”蘇馨緣堅定地說道。
聽到了蘇馨緣的回答，程駿的臉上露出了幸福的表情，說道：“謝謝你給我的約定，我會一直記着的。”
也許有的時候，強大的男人也需要一個溫馨的港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