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整個M市開始燈光絢麗起來。
在M世最高樓頂層的鐵塔頂端,站着一個人。襯着月光,這個人影顯得異常神秘。
這個人是程駿,不,或許成爲萊昂利亞•加依斯達更合適一些。
萊昂利亞俯視着整個城市,不是在尋找什麼,僅僅是一種觀察。
“兩百多年,見證了世界一點一滴的變化。那個時候,怎麼會有現在的這種繁榮。”萊昂利亞自言自語地說道,“可是,我的願望依舊無法實現。”
萊昂利亞想起了兩百多年前的那個冬天。
萊昂利亞出生在一個魔法師家族,父親是一位中級魔法師,母親則在家裡做些女紅。很普通的一個家庭,父親在魔法行會任職早出晚歸,母親洗衣做飯。原本一切都很和睦,但是一切都在萊昂利亞十八歲的那個冬天被打破了。
那天是萊昂利亞的生日,萊昂利亞打算在成年的這一天爲父母做一頓豐盛的晚餐。十八年都是父母辛辛苦苦養育自己,現在自己成年了,一定要好好報答父母。那天下了很大的雪,地上的積雪有二三十釐米厚,但是萊昂利亞還是堅持一個人去了菜場買菜。花了一個下午精心挑選了一些蔬菜和肉類,並且爲母親買了一個髮簪,爲父親配了一副十分精緻的眼鏡。尤其是父親的那副眼鏡,是萊昂利亞挑選了很久的——父親每日操勞工作,那副破舊的眼鏡都已經歪了。
十八歲的這一天,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可是,所有的美好在萊昂利亞回到家的那一剎那,全都粉碎了。
火,大火,大火已經完全吞噬了他家的小屋。
爸爸媽媽已經倒在了雪地之中,鮮血已經把雪地染紅了。而站在邊上的,是一個個手持長刀、身披銀甲的騎士,他們的刀上都沾滿了血污;還有一個穿着鑲有金絲翡翠長袍的神官。
這些都是教會人。
教會認爲魔法是神才能使用的技能,凡人使用的都是妖術,使用妖術的凡人都是異教徒。教會和魔法行會的矛盾由來已久,但是這次卻蠱惑了新王,對魔法師進行追殺。
前方很危險。
但是萊昂利亞還是衝了過去,哭喊着。爸爸媽媽倒在了雪地裡,血泊之中。還沒有靠近爸爸媽媽,就被教會的騎士攔住,並推到在地
上。一個騎士用長刀指着跌坐在地上的萊昂利亞。
萊昂利亞毫無畏懼,因爲他的心中只有絕望與憤怒。他打不過這些人,只能用言語攻擊。他知道,他們不會放過和所謂異教徒有關的所有人,更不會放過魔法師的兒子。萊昂利亞永遠不會忘記那個神官輕蔑得意的笑容,永遠不會忘記。
教會的人都是披着神之代言人僞裝的禽獸,他們爲了利益與權力迫害了無數無辜的人。
預料之中,那個教會騎士舉起了刀,朝萊昂利亞的要害砍了過來。
眼前一黑,似乎什麼都結束了。
當萊昂利亞再次醒來之時,他發現自己在一個小小的山洞之中,邊上還生了火。
“地獄原來是這個樣子,不是應該有厲鬼的嗎?”萊昂利亞自言自語道。
“你這個蠢貨,這裡不是地獄!”萊昂利亞聽到了一個聲音,雖然聲音不是很大,但是十分尖銳。
萊昂利亞立即四處用目光搜索整個山洞,但是還是沒有找到聲音的來源。
“別找了,我就在你腳前面!”萊昂利亞這次終於看到了一隻綠皮小青蛙。
會說話的青蛙?這是奇特。
“爲什麼青蛙會說話?”萊昂利亞好奇的問道。
青蛙一聽,頓時十分生氣地跳了起來,大呼:“我叫納吉,我不是青蛙,我是一直偉大的召喚獸。”
“召喚獸?”萊昂利亞隱約對這個名詞有點映像。記得父親說過,召喚術能夠從另一個次元中召喚出一些奇特的生物,但是這是十分高深的魔法,“你說這不是地獄,那這裡是哪裡?人死了不都是去地獄麼?”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笨啊?!”納吉鼓起了腮幫子,不滿地說道,“你難道不知道還有天堂麼?”
“天堂?”這裡是天堂?也不像啊!
這時,從山洞洞口走進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眯細着雙眼,微微的駝背,給人一種情切感。老者的用着略沙啞的聲音說道:“納吉,不要再開玩笑了。”
老者一出現,納吉就蹦蹦跳跳地跳上了老者的肩膀。
老者和藹地對萊昂利亞說道:“這裡不是地獄,不是天堂,只是城外的一個山洞。”
“城外的山洞?”萊昂利亞驚訝地說道,“我不是已經
是了麼?我記得那個騎士拿刀砍向了我。”
“說你笨你還真是笨,我們家魂爵大人救了你你怎麼會死?!”納吉不快地說道。
“魂爵?!”萊昂利亞知道什麼是魂爵。在那個時代,魂爵的傳說比在科學時代流傳廣泛得多,魂爵現身塵世的事情也時常有聽說。
老者微笑地點點頭,露出了左手中指上刻有“三”的紅寶石戒指:“我的名字叫法蘭•加依斯達,靈渡魂爵。”
“能看見靈魂並與靈魂交流的靈渡魂爵……”萊昂利亞眼中失去了光芒,“爲什麼要救我?”
“魂爵繼承人皇的仁慈,救下你也是一種緣分。”法蘭說道。
“那爲什麼不救我的父母?他們是無辜的,他們不是異教徒!”萊昂利亞大聲吼道,淚水再一次流了出來。
法蘭很無奈地嘆了一聲氣。
“你這個笨蛋,魂爵大人爲了救你已經違背了不干預凡人事物的約定,你居然還敢大呼小叫!”納吉憤怒地叫道。
“不干預凡人事物……”萊昂利亞低聲說道,“魂爵和我們果然不是一類人,什麼仁慈也只是做做樣子。”
“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很抱歉,無法拯救所有的人。”法蘭說道,“但是,我給你一個保護自己珍愛的人的機會,你想要嗎?”
“保護自己珍愛的人?可是我還有珍愛的人嗎?”想起爸爸媽媽再也不會再自己身邊,萊昂利亞再次被絕望所包圍。
“會有的,只要你用心去發現。而且你有機會再次見到你的父母。”
“真的嗎?我要怎麼做?”萊昂利亞彷彿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急切地問道。
法蘭的眼睛不再眯細,萊昂利亞看見了他堅毅的目光:“繼承我的一切,成爲第十任靈渡魂爵。”
回憶結束,萊昂利亞依舊站在M市之巔。
“我現在將榮譽的姓氏賜予你,萊昂利亞•加依斯達,第十任靈渡魂爵,枷獄宮新一任的守護者,榮譽起始。”萊昂利亞念出了法蘭臨終前的最後一句話。
“法蘭,你欺騙了我出賣了自己的靈魂,卻沒有再見到我的父母,”萊昂利亞自言自語,“但是我還是很感謝你,謝謝你給我的機會,讓我有機會守護我珍愛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