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陽光暖暖的,讓蘇馨緣感覺十分的舒服。天空萬里無雲,藍藍的,似乎雲朵今天都休假了,不願露面。如果天天都是這麼舒服,那該多好啊!
蘇馨緣走過了跨江大橋,來到了自己原先的住所,也就是和爸爸媽媽曾經一起生活的地方。這是蘇馨緣在父母遇害之後,第一次回到自己的家中。其實那天他見到父親的靈魂之後,就想要回家看一看了,只是程駿剛剛甦醒傷勢未愈,再加上柳靜雲和甘竹的突然失蹤,使得她沒能抽出時間回家看一看。雖然這是一片傷心之地,但是回到這裡,那些快樂的記憶,那些幸福的時光,總能浮現在自己眼前。
蘇馨緣來到自己家所在的小區,發現這個小區已經空無一人。自從蘇馨緣家突發大火之後並且父母慘死之後,這裡就流傳了鬧鬼的傳言,使得很多膽小的居民直接搬出了這個小區。再加上那次事件牽扯到異能者,甚至連傳說中的魂爵都出現了,國王出手干預,希望和異能有關的事情不流傳出去從而在社會上造成恐慌,於是就下令將這個小區的剩餘居民都遷出去了。至於把居民遷出去之後怎麼做,國王並沒有指名,於是相關部門也便不聞不問,沒有對這片空蕩蕩的小區做過多處理。
而蘇馨緣家的那件屋子,也完全沒有人動過。被大火燒焦的牆壁。房屋中散落的碎石,都原封不動地擺在那裡,一點兒也沒有變。蘇馨緣私下了樓梯入口大門出的封條,走進了房屋中。因爲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住人了,再加上十分陰暗,這個樓梯道顯得十分陰森恐怖。如果是幾個月前,蘇馨緣一定會多少有些害怕這種陰森,但是在經歷過這麼慘烈的戰鬥、經歷過這麼多次死裡逃生、經歷過這麼幾次生離死別之後,蘇馨緣已經對這些毫無畏懼了,她和普通的同齡女孩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沒有了那種純真,沒有了那種膽小,沒有了那種柔弱。作爲月隕王侯,作爲一個能和自己愛人並肩戰鬥的人,蘇馨緣已經變得更加的堅強和強大。
那件破敗的屋子雖然在頂樓,但是樓梯並不是很難爬
,只是充滿愁緒的蘇馨緣依舊走了很久。來到了自己曾經住過的屋子,蘇馨緣的心中的感覺十分複雜。蘇馨緣心中十分難受,但是她不會流淚,因爲她已經學會了堅強,更是因爲她的淚水早已流乾。在難受的同時,蘇馨緣也因爲回想起曾經在這件屋子裡的幸福,心裡十分的苦澀。因爲大火之後房屋的破敗,雨水可以輕鬆地沖刷着這間屋子,大風也能毫無阻攔地進進出出,這使得房屋中很多大火之後留下來的殘渣灰燼都不見了。可是,蘇馨緣依舊可以辨認出,這裡原來放着電視機,這裡原來放着沙發,這裡原來放着餐桌,這裡原來掛着全家福……
同時,蘇馨緣彷彿還看見了爸爸媽媽依舊在自己面前。考試的時候一次次拿着不是第一就是第二的獎狀在爸爸媽媽面前嬉笑,爸爸媽媽的臉上也充滿着開心的笑容;爸爸經常在下班之後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然後自己纏着爸爸要他講有趣的事情,然後爸爸就會講很多有關月隕王族的傳說;媽媽在廚房做菜,自己也時不時地會去幫幫忙,雖然自己一樣菜都沒學會怎麼做……
曾經美好的一切,都被埋葬在了烈火之下,都終結在那一刻。
蘇馨緣的眼神中透着哀傷和懷念,但是依舊沒有淚水流下來。她知道,自己已經爲了過去流了很多眼淚,那些眼淚什麼都換不來;與其爲了過去流淚,停滯不前,不如爲了將來歡笑,奮勇向前。
蘇馨緣一個人靜靜地在已成廢墟的客廳中央站了很久,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
可是,在這個充滿哀思的地方嗎,並不只有蘇馨緣一個人。
“你出來吧。”蘇馨緣沒有改變眼神的朝向,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蘇馨緣話音落下沒多久,就只見秦巖從一個房間裡面緩緩地走了出來。
“你很早就注意到了我?”秦巖問道。
秦巖走出來之後,蘇馨緣才把身子和目光轉向了秦巖,不喜不悲地說道:“從我站在小區門口準備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你的魂力。然後我來到了這裡
,你也就跟着過來了。”
“這就是所謂的月隕王族的強大感知能力?”秦巖雖然帶着疑問的音調,但是隻是問出了一個自己知道答案的問題。
“爲什麼跟着我?”蘇馨緣冷冷地說道。她本來就和秦巖沒太多交集,加上她不喜歡被人尾隨,就算秦巖現在算得上自己的盟友,也沒有顯得多麼友善。
“我沒有跟着你,我只是經常會來這裡,只是今天剛好碰上你罷了。”秦巖不敢正視蘇馨緣的暮目光,把頭轉向了一邊,但是他並沒有撒謊。
“你經常會來這裡?”蘇馨緣聽到了之後,顯得十分不可思議。爲什麼秦巖會來這裡?
秦巖點了點頭,說道:“因爲我曾經幫助過害死你父母的人,因爲我曾經挑撥過你和程駿的關係,因爲我曾經傷害過你。我不想忘記自己的過錯,於是我時常來到這個地方,想象着你的痛苦,讓自己痛恨着自己。”
蘇馨緣聽到之後,心中抽動了一下,說道:“你沒必要這麼折磨自己的。我父母的死和你無關,你做的那些事情也是被意念魂爵矇蔽的,我從來都沒有恨過你,所以你自己也不用恨着你自己。”
“我做不到,”秦巖地下了頭,攥緊了拳頭,說道,“如果不是意念魂爵抓住了我內心的渴望,我怎麼會去幫助她?因爲嫉妒程駿,因爲我喜歡你,我的良心被自己矇蔽,我甘心被利用。都是我自己的錯,都是我自己造成的。”
“因爲……喜歡我?”蘇馨緣呆立在那裡。即使秦巖說得自己多麼罪孽深重,但是這個原因,使得蘇馨緣無法狠下心來怪罪於他。
“對不起,我知道自己不夠資格,不像程駿那樣能配得上你,而且我身上的二百一十二條人命的罪孽還沒有還清,我不可能再去考慮這種事情,秦巖咬着牙說道,“但是我不會忘記我欠你的,所以有什麼困難我一定會幫助你,就算犧牲了這條充滿罪惡的性命我也在所不惜。我只希望,你能記住,有那麼一個喜歡着你的人,願意爲你默默地付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