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姜楚晴輕哼了一聲,轉身向外而去,走到房門口又看向姜暖煙道,“諸葛夫人還是好好珍惜今晚吧,說不準有今朝沒來日呢?”
說完之後,她這才轉身施施然而去。
“太可惡了!”一旁的花語不自覺的朝着姜楚晴的背影揮了揮拳頭,她最後這句話明顯是在詛咒諸葛侯爺嘛!
“何必與她一般見識!”姜暖煙伸手在氣呼呼的花語的額頭上彈了一下道。
“小姐!”花語嘟囔着揉着額頭。
千語偷笑了一聲,這才轉眸看向姜暖煙道,“小姐,太子妃這次怕真的是氣昏了頭!”
若是按以往姜楚晴的心智,絕對不會衝到諸葛侯府來找姜暖煙對質的。
“是啊!太子娶她,可不僅僅是娶的她這個人,更是她背後的勢力。”姜暖煙十分贊同千語的說法,“姜德文如今已經不中用了,出了棉衣之案後,以南宮凌雲對皇上的瞭解,自然知道,姜德武也是保不住了!”
“那姜家,唯一還有一些利用價值的,便是姜老夫人這個大長公主的身份。可如今連她也過世了,那姜楚晴,對太子的作用幾乎便可以忽略不計了。也難怪姜楚晴這麼着急上火的!”
“是啊!”千語道,“奴婢剛纔去武安侯府,碰巧還見到姜府的大夫人去請老爺和夫人,不過卻被秋霞小姐奚落了好一通。”
“潘雨燕親自去請的?”姜暖煙有些疑惑的問道,以姜家以往的行事風格,應該是隨便派個管事去請爹爹和孃親,怎麼會是潘雨燕親自出馬呢?心思急轉間,姜暖煙忽然便明白了,姜家沒銀子了!
以往都是父親大筆的給他們銀子,自從父親對姜家寒心之後,自然不會再給他們一分,而製作劣質棉衣,那也是需要成本的,看來姜家投入了不少,如今就連日常開銷也週轉不開了。
姜家,呵呵!怕真的是大廈將傾了!
第二日一早,雖然諸葛長風不在,姜暖煙依舊早早的便去了長公主府,給長公主敬了茶,又陪了長公主一天,直到晚上纔回了諸葛侯府。
第三日一早,姜暖煙纔去了武安侯府,約上姜秋霞和姜暖雪一起去姜府弔唁姜老夫人。無論她們心中有多麼不情願,這個過程她們必須都得走!
三人剛出了姜老夫人的靈堂,正準備離開,就被孔府的孔妙雲攔住了去路,“姜暖煙,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說的嗎?”姜暖煙看着眼前的孔妙雲,卻絲毫沒有移步的打算。
那孔妙雲卻好似早料到姜暖煙會如此,忽然湊近她低聲道,“我小叔叔過世的時候,說了幾句話,好像說是誰燒了什麼錦瑟坊?”
姜暖煙目光不由一凜,雖然她知道此事是南宮婉如所爲,可她已經查了有些日子,卻依舊沒有找到那縱火之人,莫非這孔妙雲知道?
“姑姑,雪兒,你們先行一步,我一會便追上你們!”姜暖煙看向兩人道。
見兩人離去,姜暖煙纔跟在孔妙雲身後來到碧波池旁的碧波廳。
“孔小姐,這裡已經沒有人了,你可否說了?”姜暖煙看向停住了腳步的孔妙雲問道。
“說什麼?”孔妙雲卻擺出了一副無辜的模樣。
姜暖煙也惱,只輕笑一聲又打量了一眼四周,才向她問道,“孔小姐,你將我引到這裡來究竟是什麼目的?”
“姜暖煙!都是你,那日若不是你騙我,我小叔叔也不會誤入太子殿下的寢殿,自然也就不必娶六公主!”孔妙雲一臉怒意的看向姜暖煙,自從孔進安死後,她總覺得是自己對不起他!
“孔小姐費盡心思將我引來這裡,就是爲了說這個?”姜暖煙明顯的不屑道,“這能怪誰呢?只能怪你自己蠢笨!”
“姜暖煙!”孔妙雲不由被氣紅了臉,瞪了姜暖煙良久,眼眸才從姜暖煙身上轉到了碧波池,她一步步走到碧波廳的扶欄處,這才轉身又看向姜暖煙。
“你是知道的,我一直喜歡諸葛長風,可他卻娶了你,那我的人生還有什麼希望?”說着,孔妙雲一擡腿便爬上了那臨水的欄杆。
“小姐!小姐!您這是要做什麼?”孔妙雲的舉動唬得彩兒忙向她衝去。
“站住,不許過來,不然我就跳下去!”孔妙雲威脅着彩兒道。
彩兒停住了腳步,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在孔妙雲與姜暖煙身上來回打量!
“呵呵!”姜暖煙不由有些好笑的看向孔妙雲,連做戲都不會,她哪裡有一點想死的模樣?如今,她站在扶欄上的兩條腿都在打顫,可見她是害怕的很呢!
“孔小姐在我面前如此做,是等着我勸你不用死?還是等着我推你一把?”姜暖煙向孔妙雲走近了一步。
“姜暖煙!你不要過來!不然我從這跳下去,別人還會以爲是你將我推下去的!到時候,我爺爺一定不會放過你!”孔妙雲一手扶着涼亭的紅柱,一手指着姜暖煙道。
“這樣啊?”姜暖煙做出一副思索裝,“你確定孔令銘不會放過我嗎?”
說話間,姜暖煙已經走到了孔妙雲的面前。
“你,你要幹什麼?”看着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的姜暖煙,孔妙雲心中莫名的開始慌亂起來,怎麼一切都與她想的不一樣呢?
“你不是很好奇我將你從這推下去,孔令銘會不會放過我嗎?”姜暖煙脣邊揚起一抹笑意道,“其實,對這個答案,我也很好奇。不如我們試一試?”
說話間,姜暖煙便擡手向孔妙雲推去。
“啊!”孔妙雲驚怒交加,慘叫一聲,整個人便向後摔去,緊跟着“撲通!”一聲跌入了碧波池!
“救,救命啊!”孔妙雲在水中一邊撲騰着,一邊呼救。
“嘖嘖,”姜暖煙輕搖着頭,看向水中狼狽的孔妙雲,“孔小姐,你說話可真是不走心啊!你不是一心求死嗎?幹嘛又呼救呢?”
“救,救命啊!拉,拉我上去!”孔妙雲此時哪還有時間與姜暖菸斗嘴,她只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水下拉着她一樣,直將她向水中拽去。
“說!是誰放火燒了錦瑟坊?說出來,我便救你上來!”姜暖煙趁機向水中掙扎的孔妙雲問道。
“我不知道!噗!我真的不知道!咳!是六公主告訴我的!救,救我!”一連嗆了好幾口水的孔妙雲努力的向上伸着手。
“諸葛夫人!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跟在孔妙雲身邊的貼身婢女彩兒已經反應過來,跪在地上連連向姜暖煙叩頭求情道。
姜暖煙看着在水中掙扎的孔妙雲,直到她不能再呼救,這才向身邊的千語道,“千語!拉她上來!”
“是!”千語應着,身形躍起,腳尖在扶欄上一點,身形先拔高,繼而向湖面滑去,一把抓住孔妙雲的手,身形猛的一個迴轉,便帶着孔妙雲到了碧波廳。
“小姐!小姐!”彩兒撲向孔妙雲搖晃着她道。
“你放心,她死不了!經過今日之事,她必定不會再輕易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不過,你也不必謝我!若是有人問起,你知道怎麼說吧?”姜暖煙面無表情的看向彩兒道。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彩兒連連應道,她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麼,便被這個膽大包天的諸葛夫人也給丟進湖裡!
“我們走吧!”姜暖煙看向千語和花語道,她心裡有一些不安的感覺,南宮婉如好端端的教孔妙雲說這個做什麼?很明顯,她們這是故意引開自己,可引開自己的目的又是什麼呢?莫非想對付秋霞姑姑或者雪兒?
一想到這裡,姜暖煙的腳步不由更快了,一直到姜府的大門口,看到站在馬車旁的姜秋霞時,姜暖煙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煙兒!你沒事吧?”姜秋霞也看到了姜暖煙,疾步迎了上來。
“我沒事,姑姑,雪兒呢?”姜暖煙並沒有在馬車旁看到姜暖雪的身影,不由疑惑道。
“我們剛纔出來的時候,碰到了一個叫馮寶兒的六歲孩童,也不知他怎麼和雪兒那麼投緣,一下便粘上了雪兒,非讓雪兒帶他去找他孃親。”
姜秋霞爲姜暖煙解釋着姜暖雪的行蹤道,“那孩子就像塊牛皮糖,雪兒沒法子便只好同意!我又怕你出來找不到我們着急,便在大門口等着!”
姜暖煙點點頭,可一絲疑惑卻不由爬上了心頭。喪禮又不同於一般的喜事,一般人是不會帶幼童前來參加的,一來是怕孩子在喪禮上失禮,二來怕孩子八字輕,沾染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姑姑可知道那馮寶兒是誰家的公子?”姜暖煙又看向姜秋霞問道。
“我問過了,跟着她的婢女說是馮御史馮厚學家的獨子,因爲平日在府上都是馮夫人親自照料,所以離不開馮夫人,走到哪都要帶着他!”
姜暖煙點點頭,衝花語招招手吩咐道,“花語,你去找門房的小廝,問一下今日馮夫人可曾前來?若是來了,問一下是否帶着馮公子?”
若是馮夫人真的前來,那門房的小廝一定會有印象,畢竟帶着小孩前來弔唁的可不多見。
“是!”花語應聲離去。
姜暖煙看着姜秋霞疑惑的目光解釋道,“姑姑!孔妙雲她根本不知道錦瑟坊失火的事情,那句話是南宮婉如教她的。她那樣說,只是爲了將我從你們身邊引開,可引開我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那要不我差人去姜府找一找?”聽姜暖煙如此說,姜秋霞臉上也不由露出幾分焦急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