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的?”姜暖煙猛然起身,直視潘可心。
“潘小姐你不會蠢笨如斯吧?我先給你下了催情散?之後再給太子下催情散?然後又領着太子去你房中?我有病啊?我若是有這樣的本事,我會將機會給你?難道我不會自己上?”
是啊!潘可心愣住了,這說不通啊!雖說這事情說出去有些丟人,但是這太子妃的位置那可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
潘可心將心中的不解壓下,譏笑道,“就憑你,一個商賈之女,還妄想做太子妃?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就你也佩?”
“既然我不配,那就請太子妃殿下離我這商賈之女遠一些,不然若是讓你染得一身銅臭味,豈不是也不配了?”
既然姜楚晴要將自己當做透明人,那她可不管潘可心是不是太子妃,反正最後事情鬧大了,有些人也是難逃其咎,更何況,好戲就要開始了!
“知道就好!”潘可心脣角忽然浮出一抹嘲諷,“既然你知道我是太子妃,還敢與我這樣說話,豈不是對太子不敬,對皇室不敬?”
好大一頂帽子!
姜暖煙正要說話,忽然覺得袖袋中的雲朵動了一下。有熟人來了!
“我對你敬與不敬,你自己心中清楚!莫非潘小姐是覺得如此成爲太子妃失了面子,所以一心要尋個人來揹負這種淫穢的罪名?”
姜暖煙不給潘可心細想的機會繼續道,“難道你以爲太子殿下是昏聵之人,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與他?潘小姐,無論事情怎樣,太子殿下並沒有追究,而且待你不薄,我真不知道爲何你還要如此做?”
姜暖煙越說臉上的表情越是氣憤,“哦?難不成你只是想與太子殿下一夕之歡,並不是真心想嫁與太子殿下,你怎麼可以這樣?”
姜暖煙這幾番話說的是又快又急,幾乎是一口氣說完,聽的潘可心是瞠目結舌。
她只不過是聽了表妹姜楚晴的話,想來尋姜暖煙的麻煩,順便抖一抖自己太子妃的威風,怎麼說來說去,反倒都成了她的不是?
“你胡說什麼!我……”
潘可心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聽到一個發寒的聲音道,“原來本太子不知,潘小姐竟然對本太子有如此多的不滿,不如,潘小姐,隨本太子一起進宮面聖,稟明原由,讓父皇取消了這門婚事!”
“見過太子殿下!”姜楚晴也是一愣,她怎麼也沒有料到南宮凌雲會突然出現在碧波苑。
姜暖煙向太子殿下福了一禮,便悄悄的退到邊上,垂眸壓抑着自己心中翻滾的噁心!她竟然在爲太子歌功頌德,真是罪過!
昨日花語雖說碧波苑一切平靜,可想來想去,姜暖煙總覺得不妥,姜楚晴爲人陰狠,貫愛用的方法,便是借刀殺人,而如今這最好的刀自然是潘可心。
所以今日一大早,她便讓花語去尋蕭籬落,讓他務必想辦法請南宮凌雲來一趟碧波苑。
只是那站在太子與蕭籬落身旁的諸葛長風又是怎麼回事?莫非籬落去請太子的時候,他正好與太子在一起?
“太子殿下,可心沒有這個意思!”潘可心面色青紅交加之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向太子表着忠心道,“可心對太子殿下一直十分仰慕,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垂青,實在是可心上輩子得來的福分!”
“是嗎?”南宮凌雲的聲音依舊聽不出一絲溫度,“你心中果然是如此想的?”
“是!可心不敢欺瞞殿下!”潘可心差點就要指天發誓了!
“好!本太子姑且信你一次!”南宮凌雲忍住心中對潘可心的厭惡,“只是大婚之前,潘小姐還是好好在府上待嫁的好,若是再有什麼惡名傳出,那這場婚事可便真的成了天鳳的笑話,本太子可不希望自己成爲別人的笑話!”
“是,可心定將殿下的話牢記於心!”潘可心從地上起身,“那可心便先回府了!”
“表妹今日這番盛情招待,可心記下了!”潘可心特意將盛情招待四個字咬的重重的,然後一招手,領着飄絮離去。
姜楚晴明白潘可心的意思,她以爲這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劃的,可是她只是想借潘可心的手懲治姜暖煙,真的沒有其餘想法。
可是此時南宮凌雲還在,她自然不能拋下太子殿下,去追潘可心向她解釋這中間的誤會。
“太子殿下今日前來,怎麼不派人事先知會一聲,晴兒也好前去相迎。”姜楚晴不着痕跡的向南宮凌雲套話道。
“怎麼?難不成本太子來姜府,還需要二小姐的同意?”南宮凌雲心中正氣不順,毫不客氣的譏諷道。
他腦海中到此刻還回響着剛纔姜暖煙所說的話,難道你以爲太子殿下是昏聵之人,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算計與他?
竟然想一再的算計自己,這潘可心當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哼!既當了婊子又想立牌坊,天下哪有這種美事?
心中這樣想着,南宮凌雲的目光不由得轉向一側垂手而立的姜暖煙,難得這個商賈之女還知道這般維護自己。
細細打量,這女子的美卻是別有一番風味,南宮凌雲望向姜暖煙的目光忽然被一襲青色的錦袍給擋住,這青色錦袍的主人正一臉警惕之色的看着他,那臉上的神色十分明顯,她是我的,你不要打什麼主意。
南宮凌雲不由哂笑出聲,“小侯爺,放心!”口中說着便走向諸葛長風,在他耳邊低語道,“本太子還沒有飢不擇食!”
諸葛長風毫不理會南宮凌雲話中的嘲諷,一雙桃花眼定定的看着南宮凌雲仿若不信到,“太子殿下可千萬記牢今日的話!”
“暖煙小姐!”一個綠衫的婢女突然從外面大喊着衝了進來,“不好了!不好了!”
那冒失的婢女衝進來之後,才發現廳中還站着太子殿下與諸葛侯爺,不由一下又呆愣住了!
“什麼事情這般冒失?還不快向太子殿下、諸葛侯爺見禮?”姜楚晴嗔了一眼那冒失的婢女。
“出了什麼事情?”姜暖煙的心沒來由的卻開始突突突的猛跳起來。
“暖雪小姐落水了!就在前面不遠處的碧波池……”
那綠衫婢女的話還未說完,姜暖煙便已經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雪兒怎麼會落水?她前幾日染了風寒,這幾日一直臥牀養着,早晨她還是看雪兒喝過藥之後,纔出的凝萃苑,這會功夫怎麼會落水呢?
碧波池距離碧波苑並不遠,等姜暖煙跑到碧波池的時候,便看到姜暖雪正渾身溼淋淋的依在同樣渾身溼淋淋的碧兒懷中。
碧兒臉上也分不清是淚痕還是水痕的望着姜暖煙,十分委屈的喚了聲,“大小姐!”
“花語,快去拿兩件斗篷過來!”姜暖煙來不及詢問事情究竟是怎麼發生的,忙吩咐花語道。
那綠衫婢女如此冒冒失失的一喊,一會這裡怕是要聚集過來一羣人,雪兒這般模樣,若是再被她們堵在當中,那可就真的遭了。
“不如我送她回去!”一個低沉的聲音忽然在姜暖煙身後響起。
姜暖煙來不及質問諸葛長風怎麼跟來了,附在姜暖雪耳邊低語了幾句,然後這才鄭重的向諸葛長風福了一禮,“那就拜託小侯爺了!”
諸葛長風在外的名聲雖不佳,但是這幾次接觸下來,姜暖煙覺得其實他這個人,除了小肚雞腸以外,人品還是勉強可以相信的。
“得罪了!”諸葛長風說着一個打橫,將姜暖雪抱在懷中,身形一動,已極快的向凝萃苑方向而去。
“碧兒,你聽着,”姜暖煙看着渾身溼淋淋的碧兒,“是你落水了,雪兒在病中,一直在凝萃苑沒有出來。記住沒有?無論是何人問起,千萬不能說錯!”
兩害相傷取其輕,如今之際,只有如此!
姜暖煙這邊剛交代完畢,就見姜楚晴連同太子南宮凌雲,還有幾位姜府的小姐一同走了過來。
姜暖煙一個錯身,將碧兒擋在身後。
“雪兒妹妹怎麼樣了?”姜楚晴滿臉擔心的詢問道,然後轉向一旁輪椅上的蕭籬落,“還望蕭公子給雪兒妹妹診治一下!”
姜暖煙沒有理會姜楚晴,卻看了一眼隨同衆人一起前來的綠衫婢女,膽子真不小,竟然還敢跟來!
“你是誰?叫什麼名字,今日多謝你來告訴我妹妹落水之事!”姜暖煙說着向身旁的花語使了個眼色。
花語從袖袋中摸出一塊碎銀子遞給那綠衫婢女。
“奴婢是伺候五小姐的荷香!多謝暖煙小姐賞賜!”荷香接過銀子向姜暖煙福了一禮道。
姜楚柔?
姜暖煙心思一轉,再看向二小姐姜楚晴時不由得就倒吸了一口冷氣,她心思竟然如此深重,邀自己前往碧波苑,請來潘可心,她是料定了姜楚容會與潘可心爭執揚長而去。
用潘可心對付自己,再唆使姜楚柔騙出雪兒,若是雪兒出事,自然是二夫人掌家沒管好,到時候掌家大權自然又回到大夫人手中。
若是雪兒安然無恙,那自己與姜楚柔的矛盾也是越來越大,鬧僵起來,與她,左右不過是看戲而已。
當真是一箭多雕,看來自己還是小覷了她!
“煙兒妹妹,快讓蕭公子看看雪兒妹妹吧,雖說如已是夏日,但是雪兒妹妹原本不就抱恙在身嗎?”姜楚晴見姜暖煙突然間沉默下來,又很是體貼的開口道。
“我想晴兒姐姐是誤會了,或許荷香不熟悉雪兒,所以纔會看錯,剛纔落水的不是雪兒,是雪兒的丫頭碧兒!”姜暖煙說着讓開一步,將一直擋在她身後的碧兒讓了出來。
“怎麼可能?”姜楚晴不由失聲道,覺察到自己言語的不妥,她又極快補充道,“剛纔你不是說是你妹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