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裡頭也是熱鬧非常,馮湘玉這位主母正在主廳裡好不熱鬧的招待從遠方來的族兄們,身邊還跟着她那個最美麗的女兒沈眉佳。
一位頭髮花白的夫人熟稔的拉住沈眉佳的手,不住的誇讚:“這孩子當年見到的時候還是一點大,沒想到現如今出落得如此水靈。”
婦人身後還跟着一位容貌俊朗的男子,一身青色衣衫,雙目有神如同深泉讓人看到後情不自禁陷入其中,他雖然是恭敬站在這位夫人身後,卻更多將目光投注在上位坐着的馮湘玉身上,眼睛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動,醞釀什麼讓人無法明白的深意。
沈眉佳強忍住從手腕處傳來的厭惡感覺,還要保持很好的笑容,聲音宛若清泉擊打在在場每個人的心上,給他們一種傾聽銀鈴的感覺,“姨母。”
一聲嬌嗔足夠讓在場的男子們心猿意馬,可惜身後的馮翰林目光仍舊平靜,就像是沒有聽到人那兩個字一般。
夫人後知後覺趕忙拉過身後站着的男子,笑道:“佳兒來認識一下,這是你表哥馮翰林,比你大三歲。”
坐在上位的馮湘玉眼睛裡光芒閃爍了幾下很快就消失不見,做出一副仔細端詳的模樣,而後恍然明白過來,連聲笑道:“沒想到姐姐的兒子都已經這麼大了,看來妹妹真的好多年沒有回去過。”
那位夫人又道:“國公府夫人每天掌管府內大小事宜,還有個這樣優秀的女兒真是叫我這個做姐姐的都好羨慕,不過翰林這個孩子也真是出息,很快就要參加今年的科舉,給我馮家拿個狀元回來。”
她臉上是掩飾不去的驕傲,是在爲自己這個很出息的兒子感慨,也是想從側面告訴馮湘玉很快他們家就能出一個狀元,讓馮湘玉這個做妹妹的最好掂量着看。
之後又道:“翰林這個孩子哪兒都好就是有些太直性子,姐姐我實在是擔心以後進入仕途這性子會招惹到什麼事,到時候還希望國公爺能夠從旁照應一二。”
馮湘玉心裡冷笑,面上不變,應道:“姐姐何必跟妹妹我這麼客氣,翰林就是我的孩子,自然會讓老爺在官場上多多照應,我們都是一家人不用那麼生份。”
馮湘玉的姐姐目光一直停留在沈眉佳的身上從來不曾離開,越看越滿意大有一副要把人娶進門給兒子當媳婦兒的意思,正打算開口追問人有沒有婚約時候被馮湘玉恰到時機給堵了回去。
“姐姐遠道而來想必也是累了,不若今日就在府上歇息,等明天的時候我在爲姐姐們尋找京師暫時的棲身之處。”
嫁給深長的這麼多年如何能夠不明白她這個姐姐心裡頭到底再打什麼主意,看上了馮湘玉最後一個女兒,也是整個京師裡都鼎鼎有名的第一美女,這個事情怎麼可能會答應下來,馮翰林就算有能耐能夠以後做大官嫁給人充其量也就是個誥
命夫人,可是女兒若是嫁給個皇子那就是明擺着的皇妃,他們也能夠水漲船高,到時候還會有誰敢招惹她馮湘玉。
有了這個打算的女人自然不可能讓女兒輕易嫁出去,可是姐姐家這層關係也不能不攀着,不能捨棄自親生女兒那就只能用其他的女兒來拉攏住馮家這個潛力股,況且國公府裡的小姐又不是隻有沈眉佳一個,沈蕪菁這個身爲卑賤的嫡長女不也還在府裡。
馮湘玉的姐姐忽然想起什麼,道:“對了我聽人說國公爺的嫡長女現在還住在府上,不知爲何今日沒有見到。”
遠道而來的他們並不知道沈蕪菁之前已經嫁給皇甫嵩明爲妻。
正愁沒辦法說出這個事呢,她的姐姐就幫忙先說了出來,提起這個事馮湘玉臉色也是一變,擔憂的道:“那個孩子現在還在府裡,說起來也是命途坎坷,前幾年嫁給皇甫家的公子爲妻,不知道爲何被休了,如今回孃家住着,我跟老爺一直在商量也不能讓這孩子就這樣一個人下去,正打算年後給找個身份相配的人家,也算是給她那可憐的母親一點點慰藉。”
一席話說的非常好,讓人挑不出絲毫問題,就連沈眉佳都想給母親說兩句好話,做出一副母女情深的樣子來,讓外人看就是國公府根本不嫌棄已經被休妻回家的下堂婦女兒,居然還想着給女兒找一個可靠能夠託付終身的人家。
“皇甫家?莫非就是夫家天下的皇甫家。”姐姐愣了下才想起。
皇甫家鼎鼎大名,到處地方都有他們的生意鋪子,可謂稱得上是富甲天下,就連朝廷都要關照他們皇甫家的生意跟他們一起做皇槓達到共贏的目的,如何能不叫人羨慕。
就這樣遠道而來的馮家親戚們暫時住在國公府,當晚馮湘玉這個女主人熱情招待了他們,可惜的是沈長德因爲有事外出公幹沒能及時趕回,卻也派了下人們送來貴重東西表示未到的歉意。
在臨吃飯之前從小院裡趕過來的沈眉佳正好看到站在後花園裡的一對男女,仔細看去是她的表哥和表哥孃親,不覺心裡有些奇怪稍微走近了聽聽他們在講什麼。
說實話沈眉佳對這個姨母沒有什麼太大興趣,尤其是人看自己的目光就覺得很不舒服,那哪裡是一個姨母看她該有的眼神,分明就是打上了她的注意想要讓她成爲馮家的兒媳婦。
剛走進就聽到女人對翰林低聲囑咐:“兒子這次娘跟你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可不能浪費了娘對你的一片苦心。”
馮翰林耐着性子說:“娘我真對錶妹沒什麼多餘的想法,表妹那麼優秀我根本配不上人家,況且國公府就這麼一個出彩的女兒,姑母如何會答應將表妹嫁給我呢。”
女人聽到兒子不自信的話語頓時有些不悅,道:“我們馮家怎麼就配不上她馮湘玉的女兒,她不也是馮家生出來的女
人,不過就是嫁了個國公爺,以前的時候我們對她多好,讓她女兒嫁給你是我們天大的恩賜,還輪得到她馮湘玉在這裡指手畫腳。”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某個人心裡很不爽,這麼多年過去就她馮湘玉過的最好,嫁給國公爺吃香喝辣從來也不考慮他們這些小老百姓的生活。
馮家沒有足夠的權勢也只是個有着白來年曆史的家族,偌大宗族之中唯獨馮湘玉嫁給國公爺成爲家族裡所有女人們最羨慕的存在。
馮翰林對母親這番話早就聽得很是厭煩,可是人到底是自己的母親總也不能講這番話給說出來,只能對母親苦口婆心的勸解,道:“娘您就聽兒子一句吧,國公爺這個靠山我們真沒辦法依靠,兒子現在只想專心的考取功名,等到時候您就是想讓我娶公主兒子都聽您的話。”
某個人勸解了半天也沒見母親有任何要動容的意思,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現在這個事情還真是沒有辦法太過強求,母親堅持什麼事情必定有自己道理,國公府這棵大樹他也知道,可是心裡頭最後一點尊嚴不想讓他就這樣屈服的答應,還是想依靠能力看看有沒有資格拿到這個狀元。
馮翰林道:“娘你要是覺得這個事情你做得對兒子也跟着您,可是兒子的意思還是想要憑自己本事爭取一下,最後能夠光宗耀祖。”
某個人沒有再說話,兒子一番心思做孃的心裡頭自然清楚,可是女人也有自己的擔憂,馮湘玉的女兒固然很好可是一旦嫁入馮家不禁不會給他們帶來什麼好處,反而會讓事情變得更加麻煩起來,也不會讓事情有好轉的跡象。
聽到這一番對話的沈眉佳禁不住冷笑,她堂堂國公府的嫡女,未來是要嫁給皇子做皇妃,怎會嫁給馮家的馮翰林,先不說人未來的身份,商賈之家本來就很少有能做成大官的人,更不用說馮翰林要是成了大官那是多少年以後,這種苦日子她可不去過。
可是轉念一想馮家不是想盡辦法也要跟他們國公府攀親,爲何不趁着這個機會把沈蕪菁介紹給人,縱然她那個長姐沒什麼可優秀的卻也是個嫡出女兒,嫁給他們沒有功名的馮家也是下嫁。
堅定了自己想法的沈眉佳心思活絡了起來,思考着怎樣能讓馮翰林見到待在自己房中不肯離去的沈蕪菁,讓兩個人愛好早自己預計的事情發展下去,定然還會有很多好事。
所以沈眉佳安靜的站在這裡什麼也沒有做,直到馮翰林的母親離開之後才裝作恰巧經過這裡,就連臉上的驚訝都僞裝的很好,見到馮翰林後很有禮節的給人行禮,道:“表哥。”
沈眉佳本就是個傾國傾城的女兒家,更是繼承了父母的優良基因,小巧可人,光是看着就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哪怕是馮翰林都被人看的呼吸有些沉重,半天沒有動作,一會兒工夫才反應過來連忙也抱拳行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