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百麗看到這種情況,心裡生出埋怨,本來想埋怨幾句,可想到他黑黑的眼圈,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又把想說的話嚥下去了,紅着俏臉向廚房走去。
此時的肖天雖然蒙着腦袋,但絕無睡意,即使昨天嚴重失眠,因爲有件事讓肖天發愁,那就是周芷要來看望肖天的事,他一直在想該怎麼解釋眼前的狀況。
天呀!這對於肖天來說真的是一件天大的事。如今,距離離開周芷不過短短几個月,自己的海誓山盟,兩人的情意綿綿還歷歷在目,自己卻和另外一個女人睡在牀上,人生真的就像一場諷刺劇。
不對,悲喜劇!周芷到了之後看到自己和別的女人同居,這會對他們的婚姻造成什麼影響?肖天想都不敢想,在肖天的心裡周芷纔是自己理想的終生配偶,而王百麗僅僅是感情的玩物,肖天從沒想過和王百麗廝守一生,如今自己這樣亂的私生活被周芷知道了,肯定不會原諒他。
但,肖天還沒有下定決心和王百麗分手,因爲王百麗的確給了他前所未有的銷魂之感,讓他欲罷不能。他沉迷在與王百麗的溫柔鄉中,而且,王百麗知道了自己和周芷的事,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亂子呢;他可不想鬧得不可收拾。
隨着日子一天天的流逝,離周芷來的日子越來越近了,而周旋於兩個女人之間的肖天頭也越來越大了,也就是這件事,折磨得肖天整晚整晚失眠,對王百麗,也提不起興趣來。在熬過幾天后,他實在是堅持不住了,肖天終於打算要和王百麗攤牌了。
但,無論之前下了多麼大的決心,臨開口還是膽怯退縮了,他怕說出來後兩邊不討好,想到王百麗歇斯底里的樣子就頭疼。所以肖天現在煩躁地用被子蒙着頭,想着這些一想腦仁都疼的事兒。
就在肖天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聲能讓人骨頭都變酥的聲音傳來:“親愛的,早餐準備好了,快起來吃飯吧!”但,今天這種聲音不但沒有帶給肖天享受,反而令肖天生出一絲厭惡。
肖天懶懶散散地掀開被子,就看到王百麗的一張俏麗的俊面,化着淡妝,一雙眼動情看着肖天,無怪乎肖天對她癡迷,這樣的美人兒的確沒有幾個男人不動心。
肖天也是男人,而且是很正常的男人。所以就連在這樣焦頭爛額的時候,肖天仍然是微笑着對她說:“好,辛苦你了,親愛的,我這就起來,我們一起吃。”說罷,微微擡起頭吻了王百麗的臉頰一下。
王百麗也是面露喜色,美滋滋說道:“那你可要快點兒啊,我去準備了!”說完,也在在肖天額頭上吻了下,轉過身搖晃着纖腰離開了。絲毫沒有發現身後肖天眉頭中飽含的憂愁和無奈。
看着餐桌對面王百麗大口大口吃着早餐,肖天無奈地笑了笑,自己是一點胃口也沒有,也不知道王百麗知道這件事後還有沒有這麼好的胃口,但怎麼告訴她呢?
大口大口吃着早餐的王百麗也在用眼光偷偷觀察着肖天,因爲肖天今天實在是太不正常,以往看到吃的狼吞虎嚥的樣子今天卻很消極,用小匙不停攪拌着咖啡,王百麗覺得就算是咖啡豆都能讓他攪成粉了,可肖天還沒有一點要喝的意思。王百麗並不是胸大無腦的女人,她隱隱覺得可能會有什麼事發生。所以她也沒有再主動和肖天說話,只是默默吃着自己的早餐。
局面似乎僵住了,時間也彷彿凝固了,整個現場就只剩下王百麗咀嚼的嘴和肖天攪拌咖啡的手還在動,氣氛一下子變得尷尬而又微妙。
說還是不說?肖天也感覺到了氣氛的不正常,在這種環境下肖天的決心又一次出現了動搖,在頭腦中醞釀了許久的話到嘴邊卻偏偏滑不出去了。
恰好在這時,真的是恰好,一個電話幫他下了決心。
手機鈴聲響起,肖天掏出手機,當看到屏幕上赫然顯示着“周芷”時,肖天頭都大了,心裡暗叫苦:“周芷呀周芷,你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打過來呀!”
肖天擡頭看了看王百麗,發現王百麗正看着自己,無奈掛斷了手機,對王百麗笑笑,說:“不認識這個號碼,估計打錯了吧。”
王百麗狐疑地看了一眼,剛低下頭準備繼續吃飯,這時,肖天手機又響了,又是周芷打來的!這次,王百麗臉上帶着椰榆的表情,對尷尬的肖天說:“快接吧,就是打錯了你也得告訴人家吧。”
肖天知道躲不過了,笑了笑,一狠心,按下接聽鍵。
手機裡,周芷熟悉而又體貼的語調傳來:“還沒有起牀嗎?怎麼剛剛打的電話不接就掛斷了?”
肖天沒有辦法,只有承認:“對呀,小芷,這麼早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嗎?”
電話那邊的周芷可不知道肖天身處的情況,反而興奮的加高了聲音的分貝:“我買好了車票了,三天後就要到你那裡了,我給你帶了不少東西,你到時候得來車站接我喲,到了再給你打電話……”
肖天支支吾吾地應付着,因爲屋子裡很靜,而那邊周芷又提高了聲音,所以肖天相信周芷的話王百麗一定聽了個一清二楚,何況,王百麗的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了。
等掛斷了周芷的電話,肖天尷尬地對王百麗笑了笑,說:“一個朋友,她……”
“夠了!肖天,你今天一定要給我說清楚!那個女人是誰?怎麼跟你這麼親密?她還要來看你,對不對?她和你什麼關係?”王百麗對肖天大吼道。
肖天急忙走到王百麗面前,着急地說道:“親愛的,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聽我解釋……”
“解釋?”王百麗再一次打斷肖天的話,氣急敗壞地說:“肖天,你在外面竟然有別的女人,你說,哪個賤女人是誰?她什麼時候來?我要去跟她理論!”
這幾句話一說,肖天也有些冒火氣,要知道,周芷在肖天心裡和王百麗可不一樣,肖天在心裡早已把周芷當作自己的妻子了,而王百麗僅僅停留在肉體需求的地步。王百麗現在這樣詆譭周芷,肖天又怎能忍下去?
肖天鐵青着臉,對王百麗說道:“注意你的言辭,她是我未婚的妻子,你不能這樣說他,說到底你才應該是多餘的!”
“未婚的妻子?肖天,你竟然有了未婚妻!你忘了你以前對我說的話了嗎?你可是說過要一輩子對我好的呀!你居然這樣玩弄我的感情!”說着說着,王百麗都有了哭腔。
肖天也心軟了下來,要說他對王百麗一點感情也沒有,那也是不可能的,“嗨,躲過這一時再說吧!”肖天心想。於是,肖天柔聲說:“百麗,我們的事不能讓她發現,這段時間你先出去躲一下吧,我不想事情鬧大,大家臉上都掛不住。相信我,我是愛你的,我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的,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不!她要來看你是不是?我不歡迎她!叫她離開,有我在我就不讓她進這個屋子;休想讓我離開!”王百麗歇斯底里地說。
“你,你不要無理取鬧!她到底還是我的未婚妻,她來看我我難道能把她趕出去?怎麼着也要講講道理吧,你聽話,我會處理好的。”肖天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對王百麗大吼道。
“你、你給我滾!你和那個女人誰也不要進來,滾!不要讓我見到你。”王百麗猛地把牛奶杯子摔在地上。
“啪”杯子摔碎的聲音伴着“嘭”摔門的聲音,肖天揚長而去。
經過了早上的爭吵,兩人都沒怎麼說話,晚上李甜甜回來見兩人氣氛有點奇怪也麼多說話。
晚上王百麗覺得自己白天太偏激了,就主動示好,希望肖天不要這樣不理他,還拉着李甜甜一起來肖天房間陪他。肖天嘆了口氣,也就答應了。
這一天的清晨和以往沒什麼不一樣,城市的空氣還是那麼惡濁與潮溼。天是青灰色的,總好像是一場悲情戲,讓人略感哀愁;空氣裡瀰漫着汽笛轟鳴的味道,讓人百般厭惡。
和無數個早晨一樣,畢濤起牀起得很早,牀上的李甜甜和王白麗還睡着。他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意料之中,並沒有想象中的晨曦照進來,只有漫天的霧霾,彷彿可以透過玻璃,穿過身體,直達心肺。
剛剛和王百麗吵了一架,畢濤的心裡不是滋味,就像這城市的清晨的天氣一樣,滿是陰霾,窗子映着畢濤的影子,十分的不清晰。只有朦朧的輪廓,還可以看見自己蓬亂的頭髮。
他站在窗前想着昨天晚上王百麗紅着眼眶委曲求全的樣子,心裡真的不是滋味,想着因爲自己這幾個女人都不好過,心裡好愧疚。
“你醒了?”在窗子上看見李甜甜的影子,畢濤無力的形式地問了一句。
“嗯,聽百麗說,你未婚妻要來了?”
“嗯,她的父母讓她來看看我,順便看一下我生活情況。畢竟兩個人離的比較遠。”同樣無力地形式地回答道。
“那你,打算怎麼辦?”李甜甜小心翼翼地問道,好像是在期待着畢濤能給她一個她心中早就想知道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