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德魯伊

衆人圍坐在被邦奇踐踏成平地的空地中,目光不時的飄向不遠處的大德魯伊和喬納森,他們已經低語了很久。

“瑪爾琳妮,大德魯伊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格蕾絲說。

“當然,大德魯伊是暗夜精靈最傑出的領導者。”瑪爾琳妮自豪的說,可眼中卻蒙着一層灰,她也知道大德魯伊的壽命恐怕不長了。

暗夜精靈經過這一場的屠殺,幾乎死光了。現在就剩下大德魯伊和她,如果大德魯伊再死去,那她就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格蕾絲能夠理解瑪爾琳妮現在的心情,輕輕的摟住她的肩膀說:“別怕,這裡都是你的朋友。”

喬納森和大德魯伊聊了好一會,基本是由他在講述蠻牛怪是怎麼跑到他體內的故事。等他說完了,大德魯伊有點詫異的說:“竟然還有這種事情,真是太神奇了,我活了兩百多歲,還是第一次聽說。”

“大德魯伊,你能把那頭牛給解決掉嗎?”喬納森近來被右臂上的疼痛折磨着,而且發現疼痛持續的時間越來越長,而且痛楚也越來越厲害。

雖然魔法紋身的力量比之前強大了幾倍,是喬納森的一個秘密武器。可疼痛總是不知不覺的襲來,非常的危險。就說方纔,若是疼痛突然發作的話,只怕他就要被邦奇給咬死了。

喬納森也很怕右臂的疼痛會逐漸的擴散蔓延,那可就慘了。如今大德魯伊似乎對此很瞭解,成了他的一根救命稻草。

“你真是夠幸運的。”大德魯伊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摩挲着紋身道。

“你先是得到了這個紋身,又吞掉了蠻牛怪,雖然我不知道你怎麼會沒被蠻牛怪給佔據身體,不過若是沒有這個紋身,就算你吞掉它,最後也難逃一死。”大德魯伊說。

“哦,怎麼回事?”喬納森不解。

“蠻牛怪的靈魂是個魔獸能量體,而人類的體內沒有存儲這種能量的地方。你吞掉它之後,能量擴散開,會把你的身體撐爆。不過你事先有了魔法紋身,這種紋身偏偏就是儲存各種能量的地方,所以你很幸運。”大德魯伊給喬納森解釋道。

喬納森聽懂了,不禁有點心有餘悸,他只以爲自己撿了兩個便宜,卻不知道其中有這樣緊密的聯繫。看來運氣不錯,若是先遇到蠻牛怪,只怕真的如同大德魯伊所說,被撐爆了身體。

“你右臂的疼痛原因很簡單,這個魔法紋身容納不了蠻牛怪的巨大能量。”大德魯伊說,“解決的方法倒是有,比較簡單的就是消滅蠻牛怪的力量。不過那樣的話,你就會永遠的失去那些能量。”

“還有別的辦法?”喬納森聽大德魯伊的話中有話,試探着問道。

“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你體內增加一些存儲能量的空間,讓蠻牛怪的能量有處可去,就不會再疼了。”大德魯伊說。

“那要怎麼才能增加存儲空間?”喬納森心想該不會是在肚子裡挖一個洞吧,又或者是再紋身?可那種魔法卷軸已經絕跡了,恐怕沒什麼可能性。

“那就需要一個很複雜的儀式了,可是我的生命力已經難以支撐那麼複雜的施法。”大德魯伊嘆口氣。

喬納森有點失望,大德魯伊的生命已經接近油盡燈枯,任何一次施法都有可能讓他耗盡所有的生命力,何況是“複雜的施法”。

“不過我可以把這個方法交給瑪爾琳妮,她雖然還年輕,可很有天賦。只要蒐集一些輔助材料,效果還是一樣的。”大德魯伊接下來的話又點亮了喬納森的希望。

“多謝大德魯伊。”喬納森感激的說,雖然雙方之前曾經是敵人,但是現在相逢一笑泯恩仇,反倒成了生死莫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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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爲回報,我希望你能照顧好瑪爾琳妮。她是最後的暗夜精靈了,希望我們的種族不會因爲這一場浩劫而徹底抹滅。”大德魯伊嘆息着說。

“我一定會盡我的能力,保護瑪爾琳妮。”喬納森說。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你也能保護邦奇。龍不該是屬於某一個國家某一羣人的,而應該屬於這片大陸。”大德魯伊緩緩的說。

喬納森點點頭道:“我會盡力的,但是我無法做出百分之百的保證。”

“我相信你,從你的眼睛我就能看出來,你和其他人不同。你的靈魂,很有趣。”大德魯伊爽朗的笑了起來。

喬納森知道大德魯伊有一種透視人心的力量,既然他能看出來蠻牛怪能量的存在,也應該能看出自己與衆不同的內在。

“我的時間不多了,有些話要和瑪爾琳妮說。”大德魯伊閉上了眼睛,樣子非常的疲憊。

喬納森點點頭,起身召喚瑪爾琳妮過去,讓他們有獨處的時間。

喬納森回到大家身旁,就見邦奇趴在地上,不安的來回晃着腦袋,目光一直在娜娜的身上轉悠。

娜娜不知道害怕,也一直看着邦奇,還總想過去摸它一把。喬納森唯恐邦奇又突然暴走,一把將娜娜拉過來,抱在懷裡,不讓她亂跑。

大家輕聲的聊了一會天,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瑪爾琳妮的低聲抽泣。喬納森回頭去看,見她滿臉掛着淚痕,而大德魯伊閉幕正襟危坐,一動不動。

“大德魯伊去了。”瑪爾琳妮顫聲說。

喬納森第一個走了過去,見大德魯伊麪容平靜,看起來就如同睡着了一樣,不過呼吸已經停止了。

衆人都有點悲傷,雖然和大德魯伊只不過一面之緣,可他卻展現出讓人欽佩的風度。這樣一位長者去世,實在讓人惋惜。

“找個地方把大德魯伊安葬了吧。”默哀片刻,喬納森勸瑪爾琳妮說。

瑪爾琳妮已經拭去了淚水,點點頭說:“找一棵大樹吧,我們暗夜精靈的屍體都要埋在樹下,爲叢林貢獻一點肥料。”

“那好,我們找一棵最高的樹。”喬納森說着,極目遠眺,在不遠的地方,似乎有一棵大樹參天而起,傲立叢林。

喬納森和克倫威爾扛起大德魯伊的屍體,大家一路前行,很快來到那棵樹下。

大樹足有七八個人合抱,瑪爾琳妮站在樹下道:“它叫亞爾邦達,有一千歲了。據說這個名字還我們暗夜精靈部落第一任大德魯伊給它起的。”

“那再合適不過了。大德魯伊就應該葬在這樣的樹下。”喬納森道。

大家開始忙活起來,在樹的正南方向挖開一個五米多深的坑,喬納森的熔火犬牙鋒利無比,這時候用來挖土,實在是大材小用。不過比起克倫威爾的那柄大劍,效率就低太多了。

“要不要給大德魯伊做一個簡單的棺材?”喬納森問瑪爾琳妮。

瑪爾琳妮搖搖頭:“我們暗夜精靈都是裸身下葬的。對於一個暗夜精靈來說,能和叢林大地融爲一體,是最大的驕傲。”

這種崇尚自然的精神,是暗夜精靈們和其他精靈最爲不同的地方。喬納森當然尊重他們的習俗,當坑挖好之後,大家便合力的把大德魯伊的屍體放進坑的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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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一一從坑前走過,向大德魯伊行禮致敬,之後才一點點的把土填埋好。地面重新恢復平整之後,估計再過幾個月,這裡就又會生長出茂密的青草和灌木,不會有人知道暗夜精靈部落的大德魯伊就埋葬在這下面。

葬好了大德魯伊,大家就在樹下休息,喬納森問瑪爾琳妮:“你有什麼打算嗎?”

瑪爾琳妮說:“大德魯伊臨終前告訴我一個秘方,說是能解決你身上的能量異常。等解決了這件事情,我再考慮。不過,這裡是不能再留了……”

看她神情沮喪,喬納森安慰道:“如果你沒地方可去,我可以給你安排一個地方。山清水秀民風淳樸,最重要的是,那裡的一切都是我說了算。”

“你是說你的領地?”瑪爾琳妮對喬納森的事情也有所瞭解,聽他這麼一說,立刻就知道他說的一定就是拉文霍德。

“你真是聰明。”喬納森道。

“可是,我還是有點不甘心。”瑪爾琳妮有點猶豫,“大德魯伊說不應該報復,但是暗夜精靈也是精靈王國的一份子,他們爲了邦奇就自相殘殺,還有獸人,他們一直和我們暗夜精靈保持着良好的關係,現在也出手搶奪邦奇,我無法原諒他們。”

“這些傢伙就交給我來對付吧。”喬納森說。

“你確定?”瑪爾琳妮問。

“大德魯伊臨死也想着幫我解除身上的痛苦,就算我報答他吧。”

“多謝你了。”瑪爾琳妮盯住喬納森的眼睛,見他沒有絲毫的躲閃,相信他說的是真話。

“還有一個問題,邦奇怎麼辦?”喬納森問,“你們整個暗夜精靈部落都沒辦法保護它。現在只剩下你一個人,它只能給你帶來無窮無盡的危險。”

“我也不知道。總之不能讓它淪爲戰爭機器。”瑪爾琳妮在這方面倒是堅持立場。

“等解決了這邊的事情,你帶它一起去拉文霍德吧。”喬納森說,“我會在那裡給它安排一個隱藏的地點。等它再長大一點,沒有人能夠傷害它了,再讓它自由吧。”

“可是你的任務怎麼辦?”瑪爾琳妮還是不放心。

“怕什麼,總不能因爲我沒有完成任務就砍了我的腦袋吧。”喬納森倒是有恃無恐,他現在可是王都兩大勢力都爭取的重要人物,又和艾瑪有地下情,還真沒什麼可怕的。

“既然這樣,那我代表所有的暗夜精靈謝謝你。”瑪爾琳妮起身,向喬納森行了一個莊重的禮節。

“你先別急。我隊伍裡這些人想法都不一樣,我還要處理一下。”喬納森說着,目光在不遠處的凱爾和格蕾絲身上掠過。若說有讓他不放心的人,就是這兩個人了。他想要放走邦奇,就要封住他們的嘴。

他正想着主意,忽然聽有人大叫起來:“怎麼回事!”

喬納森心裡一驚,第一反應就是精靈和獸人又出現了。他跳起來望過去,就看見幼龍邦奇的腦袋貼在地面上,身體拱着,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樣子。

“邦奇怎麼了?”瑪爾琳妮走過去撫摸着它的頭,可卻安撫不了它受驚的情緒。

“呷呷一叫,它就這樣了。”娜娜委屈的說,她的懷裡正抱着呷呷。之前呷呷一直都在娜娜的揹包裡睡覺,現在正狼吞虎嚥的吃着娜娜給它準備的食物,一邊吃還一邊叫。

“呷呷!”呷呷又叫一聲。

邦奇的頭在地面上磨蹭着,貼的死死的,一動也不敢動,樣子實在可憐。

大家都奇怪的看看呷呷,又看看邦奇,不知道兩個動物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喬納森一拍腦袋,明白過來。呷呷是一隻菲尼克斯,而這種神獸成年之後,是以幼龍爲食的。也就是說,呷呷是邦奇的天敵,難怪它一叫起來,邦奇立刻就嚇壞了。

“呷呷不要叫。”喬納森走過去將呷呷抱過來,撫摸着它的頭。

娜娜是呷呷的第一號主人,喬納森也常常餵它,算是二號主人,呷呷跟他也很親近。被喬納森這麼一抱,它乖乖的閉上嘴,不過目光還是在邦奇的身上來回的大量着,尖銳的喙下還流出一絲晶瑩的口水來。

邦奇聽不到呷呷的叫聲,過了片刻,終於小心翼翼的擡起頭來。一擡頭就看到呷呷的目光,頓時又縮了起來,看它那害怕的樣子,似乎想要在地上挖一個洞躲進去。

看到邦奇如此的害怕呷呷,大家都百思不得其解,畢竟呷呷就如同個小鴨子一般,邦奇則已經顯露過它兇悍殘暴的一面,怎麼看都是呷呷該害怕邦奇,而不是反過來。

喬納森笑道:“你們知道呷呷是什麼嗎?”

“是什麼?”瑪爾琳妮好奇的問,“邦奇爲什麼這麼害怕它。”

“阿爾法大陸有兩大傳說中的神獸,其中一個是龍。而另外還有一種神獸,也絕跡幾百年了。這種神獸是龍的剋星,你們知道是什麼嗎?”喬納森問。

“難道它是菲尼克斯?”暗夜精靈是龍的崇拜者和好朋友,當然清楚龍最怕什麼。她驚訝的看着呷呷,無論如何也不能把這隻“小鴨子”跟傳說中能夠掀起滔天火焰,以幼龍爲食物的菲尼克斯聯繫起來。

“你猜對了。”喬納森說。

“怎麼可能,它明明是隻鴨子嗎。”克倫威爾一臉的不相信。

“呷呷!”呷呷大概是聽懂了克倫威爾的話,仰起頭來,不滿的衝他叫了兩聲。

聽到呷呷又叫起來,邦奇更怕了,口中還發出粗重的喘息聲。

邦奇如此的反應,讓大家不得不相信,這又瘦又小,烤來吃都嫌沒有肉的呷呷,竟然真的就是傳說中的菲尼克斯。

“一頭龍,一隻菲尼克斯。天啊,我們到底走了什麼運?”凱爾嘖嘖的讚歎道,“有這兩份功勞,回去之後,大家都能升官發財。”

喬納森沒作聲,凱爾又道:“等它們都成年了,編入王國的軍隊裡,就再也不用怕北邊的獸人了。說不定我們萊文王國能夠統一大陸呢!”

他越說越興奮,絲毫沒發現其他人的表情都有點異樣。

“凱爾,少說兩句。”格蕾絲比他敏感的多,輕聲的提醒。

凱爾這才發現大家表情不對勁,趕緊閉上了嘴,他看了看喬納森,疑惑的問:“難道你不打算把它們帶回王都去?”

“邦奇是暗夜精靈的朋友,我沒權力帶走它。”喬納森聳聳肩膀,“呷呷是娜娜的寵物,又不是我的。你們若想帶的話,自己去好了。”

喬納森把事情一推六二五的推脫了個乾乾淨淨,不過他話裡的意思已經非常明白了,除非凱爾是個白癡,纔會真的聽不懂。

凱爾扭頭看了看格蕾絲,見她沒什麼意見,而艾莉克希婭顯然是跟喬納森走的更近些,他這才發現他是完全的弱勢羣體,根本沒什麼話語權。

“喬納森,你考慮清楚了嗎?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凱爾走到喬納森的身邊,低聲的在他的耳邊說。

“那就不要讓這件事傳出去好了。”喬納森冷冷的道。

凱爾心裡一凜,身邊都是喬納森的人,要說有可能把這事說出去的,非他莫屬了。

喬納森的目光冷冰冰的,讓凱爾覺察到一陣透骨的陰寒,他不禁有點怕。若是喬納森想要殺人滅口,他可就慘了。

想到這裡,他忙道:“我絕對不會說的。我想邦奇留在這裡也很合適。”

喬納森嘴角微微的翹起來:“你真的這麼想?”

“如果我把這件事說出去,就讓我被邦奇咬死!”凱爾忙指天發誓道。

“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喬納森終於微笑起來,“我相信你。”

凱爾這才戰戰兢兢的坐下來,背上滿是冷汗,都涼透了。

“大家收拾一下,先回德里寨。”喬納森道。

“那邦奇怎麼辦?”瑪爾琳妮問。

“放心吧,我自有辦法。”喬納森胸有成竹的說,順便給柏莎三姐妹使了一個眼色。

三姐妹和喬納森來到一旁:“少爺,有什麼吩咐?”

“你們立刻回德里寨準備一輛大車,要能把邦奇裝進去的那種。”喬納森道。

“少爺是要把它送去拉文霍德?”喬瑟琳問。

喬納森點頭:“現在只能把它送去拉文霍德躲一躲了。你們趕緊準備,跟邦奇一起走,我會讓娜娜跟你們一起回去的。有呷呷在,邦奇應該鬧不出什麼事來。”

貓耳三姐妹領了命令,先於隊伍離開了,而喬納森故意帶着隊伍慢騰騰的在叢林裡行進,等天黑之後又停了下來,就在林中休息一晚。

篝火熊熊的燃燒着,大家圍坐在篝火邊上,偶爾聊上幾句。

喬納森撥拉着篝火,心裡想着之後的計劃。等送走了邦奇之後,他並不打算立刻回王都,還想要再打探一下精靈王國和獸人的動向。現在萊文王國好像陷入了周邊國家的聯合包圍之中,這種情況可不太妙。作爲艾瑪的秘密情人,他怎麼也得搞清楚。

正想着各國之間紛亂複雜的權力鬥爭,喬納森忽然感覺到篝火的撲落聲中,似乎隱藏着其他的聲響。他敏銳的擡起頭來,打量着叢林之間的黑暗。

喬納森沖剋倫威爾做了一個手勢,他立刻捅了捅格蕾絲,大家一個個無聲的傳遞着消息,很快就都做好了準備。

叢林裡的人還在悄然的移動着,喬納森側耳細聽,從腳步聲來判斷,對方至少有三四十個人。

喬納森聽見隱約的拉動弓弦的聲音,他立刻作出一個手勢,大家會意的蓄勢待發。

“嗖嗖嗖!”林中的人終於發動了,一排羽箭從林中射了出來,速度奇快。若是沒有提前的準備,還真難說會不中招。

羽箭穿林而出,衆人立刻就應變起來,喬納森一把抱起娜娜,騰空而起,雙腳踢出,將數枝射來的羽箭震飛。

隨着羽箭的掩護,林中的人也衝了出來,是一羣精靈戰士,他們手中提着長柄彎刀,一個個身形矯捷俐落,看來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

“娜娜,躲起來。”喬納森將娜娜放下來,一彎腰摸出熔火犬牙。他今天的心情一直有點壓抑,這羣精靈戰士來的正好。

眼看迎面衝上來五個精靈戰士,喬納森熔火犬牙一擺,腳在地面上一蹬,整個人如同利箭一樣的射出去。

幾個精靈戰士只覺得眼前一花,喬納森已經急速的靠近過來,熔火犬牙狠狠的揮出去,將第一個精靈的小腹劃開一道長長的口子。

那精靈慘叫着倒下,他的身體還沒接觸到地面,熔火犬牙已經切斷了第二個精靈的喉嚨。

連殺兩人,喬納森的速度沒有半分的減慢,眼看第三個精靈的彎刀斬落下來,他左手腕一抖,飛虎脫手而出,虎爪劈面而來,不等那精靈弄清楚怎麼回事,腦袋已經給虎爪抓住,虎爪一合,他的腦袋便如同個爛西瓜般粉碎掉,紅的白的灑落一地都是。

最後兩個精靈被這血腥的一幕嚇的呆了,眼看着喬納森收回飛虎,熔火犬牙的刀鋒上閃爍起死亡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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