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門口處,有一座巨大的石碑佇立,上方銘刻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那些全部都是約束君子盟弟子的宗門律法,總共三百零八條。
大殿門口,可見一張寫有“持正不阿”的巨大牌匾,高高懸掛,彰顯律法大殿的公正。
來到大殿跟前,這幾個弟子終是鬆了一口氣,算是完成了使命了。
唯一遺憾的是,紀子龍的實力,超出他們想象的強大,如若不然,他們就不會在剛剛被紀子龍逼着道歉,而會直接選擇強攻,將紀子龍打殘了綁上來。
紀子龍默默的觀察着這裡的一切,沉默不語,記得他剛剛成爲雜役弟子的時候,就被人逼着將君子盟那三百零八條律法一字不漏的全部背下,至今他都清晰的記得每一條。
以前他還覺得這些用不上,但是今天看來,似乎是要派上大用場了。
“你倒是走啊,剛剛不是跑的很快麼?”
一個弟子推了紀子龍一把,力道十分大,推的紀子龍一個踉蹌。
回頭瞪了這人一眼,紀子龍昂首挺胸的走向了大殿門口,朝着裡邊快步而去,但推他之人,卻是忽然汗流浹背,剛剛他推紀子龍拿一下,就好似一巴掌拍在了鋼板上,打的手腕生痛,好像骨頭都開裂了。
“這傢伙究竟是不是人?”搓揉着手掌,這弟子鬱悶的嘟囔着,與其他人一同進入到了大殿內部。
然而就在他們進入大殿的那一剎,忽然自那天空深處,傳遞下來一道無形的靈力波動,就如同一陣微風拂過了這座律法峰,然後便見那些靈紋,居然迅速的轉換,被這一道微風改寫了陣法功效。
這一座殿堂光線黯淡,踏入其中,唯一可見幾苗燭火微微閃爍,使得大殿顯得十分壓抑,順着燭光朝裡走,便可見到殿堂裡的一些粗壯石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紀子龍,你可知罪?”
當紀子龍走到大殿中央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忽然響起,如同來自冰寒的地獄,令得殿內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使人感覺冰寒。
聲音落下時,大殿的燈光終於亮起,將整個殿堂照的透亮,前方一道挺拔人影背對紀子龍而立,在這人影旁邊,卻是還端坐着另一個年輕人,此刻正淡然閉目。
“咦?剛剛我好像聽到誰在說話?叫什麼龍?”律法峰外,一些人忽然止步,好似聽到了什麼聲音。
“我說君飛鴻,咱剛剛都見過一次了,你能不給我裝神秘嗎?趕緊轉過來,咱有事說事,你這樣一點意思都沒有。”紀子龍道,對方這出場方式,他只能用裝x來形容。
紀子龍話音剛落,律法峰外的弟子們已經沸騰了。
“居然不是幻覺,是真的,我聽到了律法峰大師兄君飛鴻的名字,今天律法峰是要公開審問誰嗎?我們怎麼沒有提前接到通知啊?”
“好像是一個才進入外門的弟子,剛不久我就聽說他被押進了律法峰,叫什麼龍來着。”
“是紀子龍,就今年外門試煉,拿了第一的哪個吃貨。”
人羣議論紛紛,他們想不到今天律法峰居然要公開審問,更想不到早上的時候,紀子龍前一日都還風頭盡出,現在卻又要被律法峰審問了。
漸漸的,律法峰周圍,已經聚集滿了弟子,都在默默的圍觀,偶爾議論兩句。
而此刻律法峰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們山峰的陣法已經被人悄然篡改,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陣法將音量無限放大,傳播到君子盟的每一個角落。
君飛鴻緩緩轉過了身來,他面容森寒,冰冷道:“小傢伙,難道沒有人教你尊師重道嗎?”
此刻,負責押送紀子龍的幾人,已經是幸災樂禍的悄悄笑了出來,剛剛被紀子龍不輕不重的拾輟了一頓,現在該紀子龍被收拾了,爽啊!
“我有不尊重你了嗎?”紀子龍反問。
“你?”君飛鴻根本沒想到紀子龍居然如此伶牙俐齒,一句話就將他嗆的沒了話說,他氣急而笑,冷聲道:“好,那我便問你,今日你可知罪?”
“你口口聲聲說我有罪,那我問你,我何罪之有?”
紀子龍繼續反問,他內心非常明白,今日站在這裡,就必須先將對方強加給自己的那些莫須有的罪名擺脫,如若不然,他難逃一劫。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君飛鴻一看紀子龍還要繼續狡辯,也不多言,直接一招手,道:“把證人帶上來。”
“還有證人?這小傢伙犯了什麼事?”山峰外,人羣費解,悄悄討論到。
峰內,幾個律法峰弟自已經帶着一大羣人進入到了大殿之中。
這些人紀子龍都認識,分別是畢雲濤、安權韜、還有一些曾經在試煉之地被紀子龍打劫過的人,此刻全部都聚集在了此地。
“怎麼只有這點人?”看到這一羣人,君飛鴻忽然皺眉。
“師兄,有個叫白峻的弟子突然臨陣變卦,不來了,因爲他的原因,有些弟子也忽然改變了主意。”一律法弟子壓低了嗓門說道。
君飛鴻默默點頭,不來就不來吧,反正他們這只是走個過場,目的僅僅是爲紀子龍加深罪名而已。
“你們說,他在試煉中對你們做了什麼。”君飛鴻說道。
他話音剛落,便見那安權韜忽然走了出來,大聲道:“師兄,你一定要爲我們做主,這小子不守規矩,擰着一個青皮葫蘆,在試煉的時候,逢人便搶,我們好多弟子都遭了秧,尤其是最後一次,他居然一口氣將我們兩千多人的八寶花全部偷走了。”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山峰外的人羣一片轟動。
“臥槽,難怪他有那麼多百寶花啊,居然全是靠偷搶得來的。”
“也是醉了,一口氣偷了兩千人,沒sei了,有這種手段,也是比較厲害了吧,倒是這告狀之人沒羞沒臊,兩千人居然同時被一個人偷了,他竟然還有臉說出口。”
“這算什麼罪名?當年我試煉的時候,還不是全靠偷和搶?”一個弟子一邊挖着鼻孔,一邊大咧咧的說道。
“我靠你還敢說?”豈不料他話音剛落,就見幾個碩大的拳頭照着他的腦門砸了過去。
“紀子龍,你還有什麼話說?”一個律法弟子得意說道。
而那君飛鴻卻是面色陰沉,他望向安權韜,雙眼幾乎快要噴火了,事先不是教他們怎麼說了嗎?這傢伙居然自作聰明的改了臺詞。
“這也算證明嗎?”
紀子龍冷笑聳肩,他道:“既然這樣,那我便要問你們一句,宗門律法中,有那一條律法指明不允許在試煉中搶奪?如果沒有,那你們可就麻煩了,因爲按照宗門律法第一佰零九條規定,隨意污衊他人,可是要處以割舌之刑。”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是色變,尤其是律法峰的弟子,因爲他們掌管律法,當然熟知宗門所有律法,紀子龍的話語將他們從自得中喚醒,不禁流下冷汗,悄然退後了幾步。
“我律法峰向來秉公執法,不會錯判任何一個人,來人,割下安權韜的舌頭,示以懲戒。”君飛鴻冰冷說道,通過紀子龍剛剛的幾次反駁,他已經意識到眼前這個看似年幼的紀子龍,其實並不好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