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身,果然看到激動無比的伏琰,這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
本以爲飛昇神界無望,沒想到現在又出現了神諭,伏琰怎麼能不激動呢?這可以他一生的追求與夢想。
混沌笑着說:“伏琰,或許我們真的可以離開這裡,飛昇到神界去。”
“對對……我們一定可以。”伏琰展開雙臂,他本是激動的想要抱住混沌,卻被姜源這小子目露兇光的擋在了中間。
得,他今天心情好,不跟這臭小子計較,轉而抱上了混沌旁邊的神諭石碑。
“哈哈哈……我會打通飛昇神界的通道,成爲第一個飛昇神界的人,許多年後,人們會奉我爲飛昇神主,所有生靈,都會感念我的恩澤。”
天東始白,遙遠的天際中霞光慢慢照過來,深坑中的三個人,高高揚起頭,眼中充斥着對未來的嚮往,臉上的笑魘如霞光般燦爛。
……
荒蕪的大地上,傾城絕世的女子望着前方黑霧中的人悽哀低語,“伏琰,快停下來,不要入魔,還有別的辦法,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
翻滾魔氣中的男子依然一是張刀削斧鑿一般俊美的臉,可那雙本該清亮如星的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紅色,他痛苦無奈的嘶吼,“不,這是唯一的辦法。”他指着遠處的深坑說道:“那不是神諭,那是魔諭。既然神路不通,那我就入魔。打通不了神路,那我就爲這天下衆生打通一條魔路……”
“天要棄吾,就勿怪吾要反天!”
混沌輕輕搖頭,淚珠一顆顆滾落在地。
“你不是說過,願意永遠留在這裡嗎?你不是說,就把這裡當神界嗎?你早就已經飛昇神界成了神,何必還要入魔?”
伏琰一楞,隨即淒厲慘道:“混沌,哈哈哈……你自欺欺人就罷了,還要讓我也自欺欺人嗎?我們都知道這裡不是神界不是嗎,你真的甘心永遠留在這裡嗎?你看看,這裡到處都是荒土,怕是魔界也比這裡好得多。
別怕,我只要打通了神魔界的通道就來接你離開這裡,就算我入魔又如何,我爲衆生開啓的這條路,衆生都會記得我,感念我。就算我入了魔,我依然會名垂千古……”
說罷,肆虐的魔氣肆無忌憚的從四面八方涌來,魔氣中包裹的男人痛苦的嘶吼,響徹天地……
“伏琰,伏琰,你錯了,寂滅涅槃不是這個意思……”混沌呆愣的看着魔氣中痛苦的男人,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不停的滑落。
許久後,黑霧散盡,伏琰緩緩從地上站起來,雙目赤紅。
他深深的看了眼坐在地上的女子,轉身飛向虛空。
“伏琰……”混沌站起來追出去,“伏琰,你要去哪兒?”
伏琰全身戾氣橫生,他低吼道:“我不是伏琰,我叫寂滅……”
寂滅不是死,而是重生,入魔而涅槃重生。
生之極致是爲死,生在死中生,生生死死,往復輪迴。
沒過多久,伏琰就回來了,這是混沌早就預料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