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爲了把那條尾巴弄掉，不知道愁掉多少根頭髮呢。
“鮫人？”上仙界沒有鮫人這一物種，滄鈺並不知道，聽她這麼一說，也來了興趣。
滄鈺轉過身，捏着沒長鬍子的下巴盯着莫尋那邊看，他再次問道：“不管修爲多高都去不掉這尾巴？”
玉姝點了點頭道：“是啊，莫尋姑娘也挺可憐的。”
滄鈺撇着嘴看了玉姝一眼，道：“那還有些妖人頭都化不出來呢，豈不是更可憐？唉！玉姝啊，萬物皆有定律，形態不重要，你又如何得知，那些不能化型的妖獸們自己覺得可憐呢？沒準兒人家還樂在其中呢。”
“啊？”玉姝一時愣住，對於滄鈺這番理論還反應不過來，也不能理解。
禾株一直對她說，莫尋挺可憐的，不能長出雙腿，只能在這湖裡，所以讓她沒事的時候過來陪陪她來着，卻從沒像滄鈺這般想過。
但是，鮫人不一樣，他們原本是能化型的，是因爲受了詛咒纔會這樣的好吧。
“不對，莫姑娘不是那些不能化型的妖獸。嗯，要讓你不能化出雙腿，一直是這模樣，你受得了嗎？”
滄鈺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尾巴，想象一相永遠拖着這樣一條尾巴走來走去的，貌似也太殘忍了些。
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果真……
“受不了！”
滄鈺問：“那她是怎麼回事？哪兒來的？”
“殿下從南海帶回來的！”
“啊？我爹敢帶條美人魚回來，我娘也沒拿來燉魚湯？”
玉姝一跺腳，沉着臉道：“瞎說什麼啊，瑤瑤可不是那種人。小魚兒跟在她身邊那麼多年也沒見瑤瑤拿她來燉魚湯啊！”
滄鈺不以爲然的笑了笑，道：“那能一樣嘛，小魚兒也不是我爹帶回家的啊！”
“這……”玉姝被他逗得無話可說，憋着一張臉。
滄鈺笑了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了，我且問你，她怎麼化不出雙腿？”
玉姝嘆口氣，搖了搖頭，說：“我知道得不多，也不是十分清楚，你想知道何不去問問莫姑娘？”
滄鈺一拍腦門，道：“有道理！”
滄鈺找莫尋去了，玉姝站在岸邊輕輕笑了。
兩個發呆的人一塊兒去了，是不是就可以都不發呆了？
“莫姑娘，看什麼呢？”本着同類好說話的規則，滄鈺並沒有收起自己的尾巴，從湖裡又過去後，就趴在莫尋旁邊的石頭上朝她看過去。
人魚姑娘長得我見猶憐，但對於見過玄祖那等大美人的滄鈺來說，看到這位雖然也挺驚豔的，卻也沒有太過震驚。
每天來找莫尋搭訕的男妖不少，莫尋通常是不理的，遇到難纏一些的，她最多也只一笑置之。這裡離滄凌柯的寢殿不遠，也沒人敢做得太過。
所以莫尋知道有人靠近她的身邊，她也沒有回頭。
滄鈺被人無視了，他癟癟嘴，順着莫尋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看到滄凌柯書房的窗戶。
他心裡一驚，看了看那窗戶，又看了看莫尋那雙哀怨的眼神，似乎明白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