噝……
壯漢嚇得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
好在林川很快就收起了這種氣勢,他冷冷的笑了笑,然後說道:“人說話,狗最好別插嘴。”
“哈哈……”東北虎頓時哈哈大笑,道:“林川,你果然是個有意思的人。”
“此話怎講?”林川吸了一口煙。
“林川,我們就直奔主題吧。”東北虎開口道:“這常林廠的地皮我花了一億五千萬拿下來的,都已經過去兩年多了,現在房價被推高了,我打算明年開春就要動土了。所以……”
“這可和我沒關係啊。”林川呵呵笑道。
“當然,我明白。”東北虎點頭,道:“咱就直接談條件吧。你家房子我知道,六十個平方不到,算上後面那一個窩棚,勉強六十五個平方。我給你補一套一百二十個平方的商品房,另外,再送五十萬給你裝修。你看怎麼樣?”
林川一愣,道:“喲,虎爺,你這是什麼話?”
“你同意了?”東北虎笑問道。
“我當然不同意。”林川嘿嘿笑道。
東北虎臉色一沉,道:“年輕人,不要太貪了,適可而止吧。”
“虎爺,這你可就錯了。”林川笑道:“我和大夥的利益可是捆綁在一起的。如果你承諾每家每戶都這樣的拆遷條件,我保證三天……不!今天晚上大夥就全部搬走。”
“你!”東北虎怒了,眼前這小子實在太可惡了,簡直就是給臉不要臉。自己已經把條件開得這麼高了。房子的面積補償幾乎都是一比二的比例,還補償五十萬的裝修金,這小子竟然還不肯罷手,東北虎吞下了這一口惡氣,道:“補你一百四十平的房子,五十萬裝修金。這個條件不能再談了。你若願意,現在就籤合同。你若不願意,咱也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林川一聽,轉身就走。
“你什麼意思?”東北虎皺着眉頭。
“沒法談。”林川坦然一笑,道:“如果真要談,那就和常林廠沒簽合同的幾百戶人家一起談。”
“你別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罰酒。”東北虎語氣有些低沉。看得出,他已經有些生氣了。確實,任何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都會生氣。自己好說歹說,把條件都開到這樣的程度了,他竟然還不滿足,這簡直就是一種憤怒。
如果真的幾百戶人家都用這樣的條件來滿足,那自己不知道要多支出幾千萬的開銷。這是東北虎絕對不願意看到的。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東北虎堅決不願意屈服。
“虎爺,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林川回頭看着東北虎,道:“這常林廠的老職工都是老實人,可是,兔子逼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他們還是一羣人呢?”
說完,林川跳上了吉普車。一踩油門,直接衝了出去。
“我草,要撞死人了。”壯漢大驚,他急忙躲開。
林川抓着方向盤,往右邊一拐,車子以極其刁鑽的角度衝進了常林廠。東北虎默默的抽菸,任憑林川離開。
此時,把玩匕首的壯漢急忙湊了過去:“虎爺,這小子應該是從山上下來的。”
“嗯。”東北虎點了點頭,道:“回頭讓人查查這小子的來歷。”
“好咧。”壯漢點頭。
“走,回去。”東北虎氣惱的鑽進了車裡,本以爲今天的行動會十分的順利,沒想到自己還是出師不利。連這事情都沒談下來,想要把林川收歸己用幾乎更加不可能了,所以,東北虎也懶得開口了。從今以後,林川成爲了東北虎心中的一個梗。
………………
返回廠子裡,舞臺已經被拆走了,工廠裡的燈光很明亮,都把門口的馬路照亮了。周凱和魯大炮他們沒回來,工廠裡只有一個小弟在值班,一心看着這裡面的東西不被劉建軍那狗東西偷走了。
“周凱呢?”林川問道。
“川子哥,凱子他們還在運輸市場。”年輕的小弟急忙從機器上跳了下來。
“嗯。”林川點頭,道:“好好守着啊。”
“是!”小弟急忙點頭。
林川剛準備出門,周凱他們就回來了,一輛後八輪,後面的斗子裡帶着好幾個人。爲了省油,他們十多人每天就開着一臺後八輪上下班,其他的車子幾乎都停在了運輸市場。不過,這大冬天的,坐在後八輪的斗子裡,整個人都快凍死了。
噗哧……
魯大炮打了一個噴嚏,一團鼻涕噴了出來。
“奶奶的,都快凍成冰溜子了。”魯大炮急忙用袖子擦了擦鼻涕。
一旁的人紛紛遠離這個傢伙,不僅因爲這小子感冒了,更因爲這小子太髒了。魯大炮看到林川,抱怨道:“川子哥,咱都有錢了,騰點錢,買一輛麪包車吧。上下班也方便。每天每天坐在斗子裡,人都快凍死了。”
“你們自己拿捏吧。”林川給衆人散了一圈煙,一盒煙很快就打底了,他笑道:“運輸市場最近生意怎麼樣?”
“生意還不錯。”周凱點頭,道:“沙場那邊的沙子產量很高,江北市的沙子也是供求平衡。價格上還是有點兒優勢。當然,只要我們把價格擡起來,基本上整個江北市的沙子價格就要跟着長了。”
“咱不賺黑心錢。”林川擺手,道:“儘量找一些工地合作,看看他們有沒有意向用我們的沙子。”
“沒希望!”周凱笑道:“工地合作的方向都是沙場,他們用量大,都是和沙場籤協議。沙場直接給他們供沙子。我們也就只能做江北市一些小工程的沙子,水泥生意。”
“以後可以想想辦法。”林川笑道。
“儘量吧,但是希望不大。”周凱笑道。
晚上,林川帶着又去吃燒烤了。大冬天裡,燒烤攤主基本上都用篷布圍了一個空間,用來遮風擋雨。冬天裡面燒一些炭火,也夠暖和的,當然,裡面燒炭火,需要通風,否則容易造成二氧化碳中毒。
一幫十多人浩浩蕩蕩的去了燒烤攤。
狗蛋一看林川他們來了,拿着菜單屁顛屁顛的湊了過去。道:“師父,你們……吃點什麼?”
“喲,這小子竟然喊你師父了。”周凱調侃道:“這徒弟當初不是很囂張嗎?”
狗蛋用手背擦了擦鼻涕,瞪了周凱一眼:“又不是喊你。”
“去去去。”周凱推了推狗蛋。
狗蛋躲開了周凱的手,身子很靈活,看起來身手夠敏捷的,最重要的是,這小子應該從小就開始練習了。
“還是以前點的那些吧。”林川也懶得看菜單。
“好咧。”狗蛋點頭。
狗蛋走後,周凱疑惑的問道:“這小子能記的我們先前點了什麼嗎?”
“狗蛋記性好。”林川笑道。
周凱有些疑惑,但是,當那些串子上來之後,周凱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餓了一天,總算是可以痛快喝酒,痛快吃肉了。大冬天,而且天色還早,所以,吃燒烤的人相對來說比較少。
中年男子做完了林川他們的活兒,便朝着林川他們湊了過去。
“來,抽支菸。”這是中年男子第一次這麼主動接近林川。
衆人倒也不客氣,一人一根,一包煙就沒了。中年男子叼着煙,笑道:“前幾天拆遷辦的來了,似乎和你們起了爭執?”
“草,一說這個就來氣。”周凱大怒,道:“這幫狗孃養的,仗勢欺人。”
“你們也算是一幫漢子了。”中年男子笑道:“敢和拆遷隊的人作對。我趙忠海佩服。這一頓,就當是我請的。也算是結交你們這一幫敢和拆遷辦作對的漢子。”
“趙大哥,太客氣了。”林川笑道。
“你若把我當兄弟,可勁兒的吃。如果不把我當兄弟,就當我什麼都沒說。”趙忠海笑了笑,道:“吃完這一頓,把錢放桌子上。出了這門,就當我們誰也不認識誰。”
“呃……”沒想到趙忠海會有這樣的反應,林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既然趙大哥不嫌棄我們。我們自然交了你這個兄弟。以後若是有什麼幫得上忙的,趙大哥儘管開口。”
“哈哈哈……”趙忠海是個豪爽的人,他點頭,道:“來,喝酒。”
十多人,喝了四五箱啤酒,喝了四瓶白酒。周凱他們嘴得一塌糊塗。魯大炮是最後一個倒下的。這幫傢伙趴在地上打呼嚕。好在這窩棚裡面有炭火暖和,否則一個個都得感冒。
酒桌上,就剩下林川和趙忠海,兩人都喝了不少酒,但是,都沒倒下。可謂是旗鼓相當。
“林川,酒量不錯啊。”趙忠海擦了擦嘴巴,道:“還真沒看出來,年紀輕輕,竟然身手了得。”
“趙大哥過獎了。”林川尷尬的笑道:“三腳貓的功夫讓你看笑話了。”
“少來了。”趙忠海咧嘴笑道:“那天你教狗蛋飛刀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小子的身手應該練了不少年吧?”
“說實在的,我就練了三年。”林川苦笑道:“雖然在部隊裡呆了不少時間,但是,真正訓練的時間只有三年。其他的時間幾乎都是在執行任務。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