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鍾文翼搖頭,道:“既然我接下了這個案子,那我自然就要負責到底。”
“可是……”林川皺着眉頭。
“你放心吧,就算是犧牲了聲譽,犧牲了名譽也無所謂。”鍾文翼笑道:“我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我鍾文翼可不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就算是和強權作對,我也無所畏懼。”
林川頓時笑了起來:“鐘律師,你真是好樣的。”
“連我都不怕,所以,你就更不需要害怕了。”鍾文翼笑道:“林川,今天好好休息一晚上,明天好好跟我一起站上法庭能夠。雖然我們不能改變什麼,但是,我們依然要做一場精彩的辯駁,要讓所有人看到,並非我們真的有罪,而是有人要讓我們有罪。”
“好!”林川拍着鍾文翼的肩膀,道:“你說的沒錯,並非我們真的有罪,而是因爲有人要讓我們有罪。”
鍾文翼笑了起來。兩人手掌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彼此相互碰觸拳頭。
唐雨夢看到這兩人竟然會意的笑起來了,她也跟着笑起來了,似乎明天不會輸,反而會贏一樣。
北京,將軍府。
李祥國又一次登門拜訪了,這一次,他的表情顯然有些凝重了。
李祥國的車子停在了門口,並且急匆匆的朝着裡面走了進去,門口的警衛員小劉也懶得查看李祥國的通行證了,對於這些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如果不通人情,反而會被罵得狗血淋頭。
大院裡,老首長正在練習書法,一手王羲之字體寫得龍飛鳳舞,十分的漂亮。
“你小子怎麼來了?”老首長一擡頭就看到李祥國登門了。
“我能不來嗎?”李祥國苦笑道:“我再不來,過幾天你恐怕就要登門找我算賬了。”
“是嗎?”老首長一愣,道:“出什麼事情了?”
“你說還能有誰能讓我一個月找你兩回的?”李祥國一臉無奈的說道。
“難道是林川出事了?”老首長急忙問道。
“可不是?”李祥國一臉苦笑,道:“這小子成天惹事,這不,明天要被送上法庭了。”
“什麼?!”老首長一聽,道:“到底什麼事?”
“這小子在北京城就不安分,如今,到了江北市,更不安份了。”李祥國冷笑道:“這小子把人家副書記的兒子給殺了,你說,他的膽子是不是越來越大了?”
老首長立刻問道:“不,林川這小子雖然膽大妄爲,但是,絕對不會胡亂殺人,他殺別人,必然是有一個理由。你說說看,林川爲什麼要殺他?”
“唉,也怨那小子太壞了。”李祥國笑道:“江北市副書記宋明的兒子,叫宋浩。據說因爲宋浩這小子綁了林川喜歡的女人,打算強姦。被林川發現之後踢爆了一顆鳥蛋,所以懷恨在心,後來宋浩這小子把林川的母親殺了,並且讓人用水泥把石頭封在了化工桶裡面沉在東江。你說,以林川這小子的性格,他能忍氣吞聲!”
“那不就是了。”老首長一聽,怒道:“這小子純粹找死,怨不得別人。”
“當然,從道德情理上來說,林川有情有義,站得住腳;可是,從法律層面上來說,他就是殺人了,就應該得到法律的審判。”李祥國笑道:“所以,這小子明天要上法庭。”
“那就讓他關幾天。”老首長冷哼一聲,道:“誰讓他還是死性不改。”
“可是,有人出手了。”李祥國笑道:“司法部前部長已經下派了一個審判長,似乎有心要讓林川死!”
啪……
突然,老首長把手中的毛筆往桌子上一砸,怒道:“操,沒有老子的命令,誰敢讓林川死!”
“嘿嘿,就知道你老有這麼一句話。”李祥國笑了笑,道:“那現在你是啥意思,打算讓林川繼續上審判呢,還是讓人把林川帶走?”
“明天……你我親自去一趟江北市。”老首長一甩袖子,怒道:“真是老虎不發威,有些人把老子當耗子了。”
說完,老首長氣呼呼的走回了屋子裡,李祥國咧嘴笑了起來,急忙跟了進去。
老首長進了大廳之後,氣鼓鼓的喝了一大杯酒,然後說道:“小李,你明天你可願意跟我一起去一趟江北市?”
“去,當然要去。”李祥國急忙點頭,道:“跟林川有關係的事情,那就是我的事情,我情報部門幾乎每天都跟蹤這小子的情報,這娃兒幾乎都快成我的娃兒了。”
“可不是,真要說起來,這孩子的父親年紀應該跟你一樣吧?”老首長急忙問道。
“沒錯。”李祥國立刻點頭,道:“都是一個年份,差了月份而已。”
“行,明天我們就一起回江北市。”老首長又猛得喝了一口酒,然後罵道:“娘希匹,老子要大鬧法場。”
“是法庭。”李祥國急忙說道。
“都一個鳥樣!”老首長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
江北市,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經過一場暴雨的洗禮,江北市的空氣顯得格外的清醒,外頭的空氣十分的不錯,而且pm2.5的指數很低,只有十幾個點。整體的空氣還是很不錯,雖然天氣有些熱,可是空氣中陣陣的微風吹得人十分的爽朗,感覺很不錯。
這是一個讓聚義幫兄弟們都十分頭疼的日子。
昨天一晚上兄弟們都沒有睡,所有人都聚集在了聚義幫的那一個空曠的工廠之中,一百多號人聚集在一起,燈光刺眼,每個人都坐在裡面,雖然說是商議對策,但是,每個人都顯得死氣沉沉。
“兄弟們,你們倒是說一句話啊。”周凱看了衆人一眼。
衆人沉默不語。
此時,魯大炮站了起來,道:“川子哥待我們不薄,如果沒有川子哥,說不定我們現在還不過是外頭混日子的小混子,哪兒能夠有人人敬仰的今天?如今,川子哥出事了,我們就不應該袖手旁觀。”
“那你說怎麼辦?”一旁的黃波冷笑一聲,道:“如今川子被警察抓了,明天就要上法庭審判,連唐書記都幫不上忙,我們能幫得上什麼忙?去了不是反而添亂嗎?”
“胡鬧!”周凱瞪了黃波一眼,道:“好你個黃波啊,平日裡領錢就屬你小子領得最歡,如今出事了,你小子竟然跟一個縮頭烏龜一樣。我怎麼就有你這樣的兄弟?”
“你什麼意思?”黃波不滿的看着周凱,道:“你這不是欺辱我嗎?”
“操,老子就欺辱你。”周凱拍案而起,怒道:“如果不是川子哥,你他孃的黃波就是路邊上一個說話結巴的混子,你什麼都不是。你想怎麼樣,你咬我。”
黃波最討厭就是被人揭傷口,他的傷口就是曾經那一段結結巴巴的歷史。如果是別人,他早就打起來了,只可惜眼前的是周凱,所以他不敢動手,只是瞪着一雙牛眼,道:“有本事你去救啊。”
“兄弟們。”周凱掃了衆人一眼,道:“如果川子哥被判死刑,我們就去劫法場。”
譁……
衆人頓時一片譁然,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周凱。這個提議也實在太瘋狂了吧?劫法場?這放在古代那可是死刑啊,即便是在現代,想要劫法場哪裡有那麼容易。執行死刑的那一天,必然是武警大隊護送,而且有狙擊手四處佈置,如果有人膽敢劫法場,必然會當場擊斃。誰也不敢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險。
“好!”李強第一個迴應,道:“有什麼可怕的,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算我一個。”劉程站了起來,林川的救命之恩,知遇之恩,他不得不報,如今,正是報恩的機會來了,這樣的好機會,又豈能缺少他劉程呢?
“我也去。”魯大炮當即站了起來。
此時,狗蛋,劉二狗……一幫人紛紛站了起來,在這一幫人的帶動之下,一百多人有半數站了起來,其餘的人左顧右盼,亦或者坐着沉默。沒多久,陸陸續續又有人站了起來。
“很好。”周凱點頭,道:“敢站起來的都是兄弟。”
此時,魯大炮說道:“凱子,既然要救川子哥,又何必等到執行死刑的那天呢?乾脆明天就動手。”
“爲什麼?”周凱問道。
“我聽說明天就會當庭審判,不會拖延太多天。”魯大炮冷笑道:“所有的一切不過是走一個過場,給民衆一個交代而已。所以,明天的安保力量不會太多。只要川子哥從法庭被押出來,那麼,我們就趁機把他救走。當然,時間一定要快,一切要銜接精準,我相信就能夠不會有任何一個兄弟枉死。”
“算我一個。”黃波急忙說道:“媽的,明天行動,我也去。”
“這還差不多。”周凱瞪了黃波一眼,道:“你如果退縮了,老子一輩子鄙視你。”
“我不會給你鄙視的機會。”黃波笑了笑。
“還是兄弟。”兩人拍掌,擊拳。會意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