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曾報道過好幾個長壽村的新聞,在某個村莊,人均壽命比外界長處許多年,百歲老人並不稀罕。
這些村莊的自然生態環境都非常完整,人們基本過着自給自足的生活,很少接觸外界的食物。生活形態健康,飲食環保,再加上適宜的勞動,無憂無慮,想要長壽並不是難事。
然而這並不是創造長壽村的唯一條件。
冷牧爲此做過了解,無獨有偶,新聞報道中的幾個長壽村所在,都比鄰古法界法陣封印的入口處。受到古法界法陣封印的影響,這裡聚集的天地靈氣遠遠強於其他區域。這纔是造成這幾個村莊的人們長壽的根本原因。
鄧家人時代都生活在大都市,鋼筋水泥鑄成的森林當中,沒有綠色環保的生態環境,飲食也脫離了最原本的食物範疇。大都市的快生活節奏,外加煙塵、酒水飲料等等亂七八糟的,即便是花大代價做保養,普通人要活得長久一點都步履維艱。
然而鄧家人卻做到了長壽,不止做到了,而且做的令人羨慕嫉妒,整個家族歷史當中,超過四百位百歲老人,這尼瑪是神仙窩啊。
“這不正常,非常不正常。”冷牧很肯定地說道:“連七經十三脈都不通暢,原本連基本的健康都難以保證的,又怎麼能做到長壽?”
白金倫怪異地笑道:“是啊,但凡是懂得此道的人,都知道鄧家人身上發生的事情不正常。可是原因啊,找不到原因啊。”
冷牧沉默了,以華夏古醫術來講,大峪山冷家若是甘居第二,世上絕對不敢有人自稱第一。他的醫術雖然還沒有達到二爺爺鬼醫全盛時期的水準,卻也差不離有八成左右了。
一連見了兩個鄧家人,他卻完全察覺不出這二人身上有什麼隱疾。
“你爺爺應該是通相術的吧?”冷牧的思路轉到另外一個方向。
白金倫哈哈笑道:“別琢磨了,這思路我爺爺早就想過了。他在地球上生活了一百多年,學了很多技能,醫術和相術他都精研過。他不止自己研究過鄧家人,還找其他醫者和相師都研究過。結果都大同小異,看不出異常來。”
“鄧家人自己怎麼看?”
“他們看個毛啊。他們要是明白怎麼回事,早就踏進武道了,還用過的這麼窩囊?”
冷牧道:“找出問題和解決問題,這是兩回事。萬一……”
“沒有那麼多萬一。”白金倫擺手打斷冷牧的話,認真道:“問過,很認真仔細地問過很多鄧家人,沒人找到原因。”
冷牧嘆道:“那是真奇怪了。他麼的,你說我怎麼總是能遇見這些怪事呢?”
白金倫揶揄道:“怎麼,好奇了?想要一探究竟?”
冷牧沒好氣地道:“別他孃的說風涼話了,你拽着我說了這麼半天,目的不就是爲了把我拉進這個漩渦當中嗎?”
被冷牧道破小心思,白金倫也不惱也不臊,嘿嘿道:“兄弟是真沒辦法了啊,別看我認識的人多,但是論機智,還真沒有強過你的。我不找你幫忙找誰?再者說,我爺爺飛昇之前,也是向你託過孤的,讓你照顧我,這沒錯吧?”
冷牧呸了一口,道:“還託孤,那他麼的怎麼不見你叫聲爹來聽聽?”
“別說叫爹了,只要能解決這個大麻煩,讓我再認個爺爺我都幹。”唯恐冷牧會後悔似的,白金倫揪住就不
放,“可是說定了啊,冷兄,這麻煩你得幫我一起扛。”
冷牧自顧自地倒杯酒喝下去,道:“幫忙沒問題,你得先跟我講講到底是怎樣的情況吧。”
白金倫苦着臉道:“不是不想講,而是我現在都是一頭霧水。這樣,你先幫我盯着鄧家,先幫忙把鄧家的麻煩頂過去,如何?”
“說了半天,你一直在說鄧家的麻煩,也沒聽你說清楚,鄧家到底有什麼麻煩啊?”
白金倫道:“這不是還沒有說上來嘛。這事還得從鄧老太公說起,這老先生也是一位奇人,爲了繼承鄧家先祖遺願,整整消失了二十多年。結果回來的時候便死了,死的不清不楚。也不知道這老先生在尋找武道的路上究竟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這不,在他死後這麼多年,居然有人冒出來鞭.屍了。”
“鞭.屍?”冷牧眉頭擰成了一團,華夏人講究人死燈滅、入土爲安,不管有再大的仇恨,人都已經死了,再揪着不放,在人倫道德上首先就站不住腳。
白金倫笑道:“當然不是真的鞭.屍,據我猜測,應該是鄧老太公當年藏了什麼東西,而這東西應該留在他的身體裡面。”
冷牧聽明白了,鄧老太公當年藏了寶物,臨死前沒有交待清楚,現在有人索寶來了。
“也不對啊,鄧老太公死的年生也不短了吧,爲什麼到現在纔有人冒出來索寶?”
白金倫道:“我要是已經搞明白這個問題,那還不直接找那罪魁禍首問個明白,還死皮賴臉的找你幫忙啊?”
冷牧無語道:“嘚,當我什麼都沒說。需要我怎麼做,你直接說吧。”
白金倫道:“根據線報,來人和鄧家定了百日之約。若是百日時,鄧家不交出鄧老太公的屍身,便會血洗鄧家。”
冷牧不由打了個寒顫,武者的世界生生死死不算尋常事,可是血洗全家這種事,近代一百多年裡還真沒有人敢幹的這麼血腥。更不要說這還是在世俗,對方威脅的是一羣完全不懂武道的人。
“好重的殺氣。對方若不是蠢貨,那就必定有所依仗,完全沒有將神武局和天龍衛放在眼裡,也在無視武者世界的規則啊。”
冷牧唏噓道:“或者還有另外一個可能,鄧老太公藏起來的寶物,值得人家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白金倫凝重的道:“具體原因再沒有查明之前,誰也不敢下定論。不過鄧家對於華夏來說很重要,拜託冷兄,一定要護他們的周全。”
冷牧皺眉,“這又怎麼說?”
“鄧家手頭有好幾個國字頭的賬戶。”白金倫道。
冷牧茫然,不明白國字頭的賬戶代表的是什麼,白金倫含糊地解釋了一句:“他們在替國家打理一部分資金。”
“給國家打理資金?”冷牧訝然不已。
白金倫苦笑道:“我也只是知其然,並不知其所以然。反正鄧家對於華夏來說很重要,冷兄記住這一點就行了。”
冷牧點點頭,也不再追問。接下來兩人又聊了一些如何幫助鄧家度過難關的問題,不過全都是建立在設想之上的。聊的透了,冷牧才發現,白金倫並不是像他說的那樣有一些關鍵點沒有掌握清楚,這混蛋簡直距離一問三不知都沒有多遠了,許多東西他都是兩眼一抹黑,完全沒有給出正確的引導方向。
聊了一陣子掏不出乾貨,冷牧索性不再追
問,兩個人真真正正的喝起酒來。
……
冷牧和白金倫依舊霸佔着帝王廳開懷暢飲,被人從帝王廳裡攆出來,章文澤卻有些惱羞成怒。
從未受過的屈辱,使他暫時忘記了崇四的狠辣,在崇四面前罵罵咧咧了好半天,把冷牧、白金倫乃至鄧家上下都罵了個遍。
整個過程中,崇四都只是眯着一對小眼淡淡地笑着,沒有生氣的痕跡,也沒有阻止的趨勢。
崇四跟着崇鎮海在世俗裡廝混了無數年,見慣了形形色色或富或貴的人,對於和這些人打交道的技巧,早已經爛熟於心。
在還沒有和崇鎮海合計之前,他不會向章文澤透露一絲一毫關於白金倫的事。
章文澤能夠給他富貴榮華,白金倫卻掌握着他的命運,在享受和生命之間做選擇,一點兒也不困難,他毫不猶豫地選擇繼續活着。
不能繼續活着,再多的富貴,再多的榮華,有個屁用!
“本少爺不會放過他們,一定不會!”把所有能罵的人全都罵了一遍,章文澤體內的鬱氣絲毫不減,反而更甚,他瞪着赤紅充血的眼睛,陰沉沉地嘶吼道。
崇四依舊只是笑笑。
恰時崇鎮海從巨大的旋轉門裡走出來,他連忙快步迎上去叫了聲“師叔”。
章文澤這時候倒是擰得清輕重了,也連忙上來打招呼,“崇先生,太對不起了,沒想到今天會遇上這麼個事,掃了您的雅興,改天我一定補回來。”
崇鎮海大度地擺擺手,道:“誰還沒有個惹不起的對手,無妨無妨。章大少,咱們做朋友又不是隻相交一天兩天,來日方長嘛,對不對?”
章文澤大鬆了一口氣,連忙道:“多謝崇先生體諒。”
崇鎮海笑笑不語。
章文澤眼珠子一轉,道:“其實本少爺也不是惹不起,主要是還沒有摸清楚對方的來路。他們以爲搬出本少爺爺的名頭就能鎮住本少,做他孃的春秋大夢。崇先生且看着,就算是天王老子,等本少爺摸清楚他們的來路之後,一樣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崇鎮海和崇四兩師侄對望一眼,眼睛深處不約而同地閃過一絲鄙夷的冷笑,隨即就恢復正常。
崇四哈哈大笑道:“我還就佩服章大少這股子豪氣,比咱們武林人士都還耿直率性。”
“崇四哥擡舉!”章文澤豪氣地一擺手,“今天雖然沒能進帝王廳,但是也不能讓兩位敗興而歸,時間還早,兩位如果不介意,我帶你們去一個更有意思的地方?”
崇姓兩師侄所好不過酒色財氣而已,雙方又不是頭一回打交道,更有意思的地方指代的是什麼,崇姓兩師侄再清楚不過。
師侄倆故作矜持地搓搓手,崇鎮海悄悄給崇四使了個眼色。
崇四頓時會意,小聲道:“章大少,那個雲袖?”
章文澤愕了一下,心裡有些惱火,這是幾天沒辦成的第二件事。
“雲袖的經紀人下午來電話,臨到西山之前有點突發情況,要晚兩天到。崇先生放心,這事絕對不能黃了。”
崇鎮海大喜,一疊聲地說了幾個好字,這才把腰一彎鑽進舒適的豪車裡。
待兩人上車之後,章文澤招手叫過一個手下,低聲耳語道:“派人去告訴SP,他如果搞不定雲袖,本少爺就先弄死他,再把那娘們兒綁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