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爲結個善緣,自己也還挺喜歡這個小姑娘的,性子很招人喜歡,挺可愛的,要是是自己的女兒就好了。
想到這裡,謝正英不由得嘆了一口氣,可惜這麼可愛的一個小姑娘,不是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女兒什麼時候才能像這個小姑娘一樣,學乖一點呢?不過也幸好,這個可愛的小姑娘沒有生在自己的家,不然的話,恐怕會被一羣狼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謝正英一邊翻着書,一邊在心裡胡思亂想着。就在這個時候,鄧桐梳突然站起了身子,看着他,頓時吸引了他的注意。
開口問道:“怎麼?想出來了嗎?”語氣淡淡的,帶着點漫不經心,似乎並沒有把這點事情放在心上。
聽見謝正英的問話,鄧桐梳點了點頭,隨後道:“我猜我想到了,你之前的狀態很奇怪,我想,你說的那個原因,應該就是指的那種狀態吧?”
鄧桐梳雖然用的是疑問的口氣,但是他的語氣之中,卻是滿滿的自信,顯然很相信自己的判斷。
“仔細說說,我很有興趣,你說的是什麼樣的狀態?”謝正英也來了興趣,將手中的書合了起來,看着鄧桐梳,開口問道。
聽見這話,鄧桐梳先是一陣沉默,隨後又點了點頭,如果可以的話,其實她一點也不想回憶起謝正英之前的那種狀態,因爲那簡直就是夢魘。那種狀態之下的謝正英,實在是太可怕了,尤其是和現在的謝正英對比起來,便顯得更加的可怕。
但是謝正英卻彷彿很想知道那一個狀態的他是什麼樣子,鄧桐梳也有點懷疑他是不是在裝傻充愣,但是就算他是裝傻充愣,自己也拿他沒辦法,還是直接說吧。
想通這一點,鄧桐梳開口道:“就是我一開始見到你的時候,那種狀態。你在那種狀態之下,眼睛之中沒有神采,看起來空洞無物,臉上的表情什麼的倒是和現在一模一樣,但是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看着總是少了一分神韻。”
說到這裡,鄧桐梳稍微停了一下,將目光投向了謝正英,想看他的反應,決定要不要繼續說下去。
誰知道,聽到這裡,謝正英卻是一臉感興趣的表情,期待的看着鄧桐梳,看起來就好像他真的對自己那個狀態一無所知一樣。看見他這個表情,鄧桐梳都不由得愣了一愣,不知道說什麼好。
而謝正英看見鄧桐梳愣在了那裡,也是丈八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道這個小丫頭又怎麼了,便直接開口道:“小丫頭,別愣着了,繼續說吧。”
聽見謝正英的聲音,鄧桐梳纔回過了神來,接着道:“那種狀態之下,你整個人的氣質都和現在不一樣,那種狀態之下,你只給我一種感覺,平靜、冰冷、淡漠。就想好像你整個人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一樣。”
“整個人看起來冷冰冰的,雖然臉上帶着一股笑容,但是看起來就好像是機械一樣,好像我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臺機器,
冰冷的機器,沒有生命的機器。差不多,這就是我對你那個狀態的感覺了。”說到最後,鄧桐梳還做出了個心有餘悸的表情,看起來,謝正英哪個不正常的狀態,的確是給她造成了很大的壓力。
“……”聽完了鄧桐梳的描述,頓時現場一片沉默,鄧桐梳在等着謝正英的回答,但是謝正英現在卻好像也沒有什麼回答的意思,靜靜的坐在原地。
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什麼都沒有做,彷彿陷入了沉思一般。鄧桐梳也沒有去打擾他,說完之後,便再次坐了下來,平復自己有些激盪的心情。
說實話,她是真的很不想回憶起來謝正英的那一個狀態,因爲狀態下的謝正英,給他的感覺不像是現在的謝正英,反而像是另外一個人,或者說像是另外一種生命,一種沒有感情,純粹擁有理性的生命。
等到自己的心情平復,鄧桐梳纔再次將目光投向了謝正英。
此時的謝正英,皺着眉頭,仍然在思考着,似乎還沒有思考出一個結論。鄧桐梳也等的有點不耐煩了,便直接開口問道:“你在想什麼,還沒有想明白嗎?”
頓時,謝正英被鄧桐梳的聲音直接驚醒了,擡頭看向了鄧桐梳,沒好氣的看了這丫頭一眼,道:“你這丫頭,沒人告訴過你,在別人思考的時候千萬不要去打擾他嗎?”
聽見這話,鄧桐梳頓時點了點頭,冷哼一聲,道:“沒人告訴我。你在想什麼,想了這麼久,還沒有想明白嗎?”
鄧桐梳的話說完,謝正英也不由得啞然失笑,這個丫頭也太調皮了些,不過倒是也不錯,多了些少女的可愛。想到這裡,謝正英剛纔被打斷思緒,心中那一點小小的不滿也消散了。算了,反正自己都快要死了,還有什麼好想的,想清楚也沒什麼用。
謝正英搖了搖頭,道:“你這個丫頭,以後耐心一點,也就是我脾氣好,要換個其他的人,你看看你會有什麼後果。”
“呵呵。要是其他的人,我自然知道分寸。”聽見謝正英的話,鄧桐梳頓時呵呵一笑,隨後說道。
鄧桐梳也看出來了,謝正英這個傢伙不知道是因爲什麼原因,好像把自己當成了他的後輩一樣看待,既然是這樣,那麼鄧桐梳也就是有恃無恐了,所以纔敢這樣放肆。
這也是因爲之前謝正英和她之前的一番談話,大大的拉近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不然的話鄧桐梳也是不敢這樣放肆的。畢竟她現在還是人家的俘虜,雖然這個謝正英和謝家已經不是一條心了,但還是得悠着點,不然要是得罪了他,那可就不好說了。
畢竟縣官不如現管,她現在就是被現管的。當然,如果這個現管變成了自己的長輩,那就另當別論了。就像是鄧桐梳現在這樣,就看謝正英先前的表現,就可以看得出來,自己已經被他當成了後輩,那麼,就算放肆一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如果是陌生人,調皮的孩子會惹人煩,如果是自家的人,調皮的孩子才惹
人喜歡,這個道理,鄧桐梳是明白的。
果然,聽見鄧桐梳這句話,謝正英的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輕輕搖搖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隨後,謝正英輕輕的對着鄧桐梳道:“既然你這麼想知道這件事的話,那我就告訴你吧。”
說完,便看見鄧桐梳一臉期待的看着自己,等着自己說出理由。
謝正英臉上的笑容消失了,用一種很陰沉的語調說道:“我告訴你吧,爲什麼我不能轉投別家門戶。第一,是因爲我還有紹羣,我的給她的未來鋪好路,所以我不能背叛謝家,否則的話,紹羣必然會不得好死。”
聽完這一句,鄧桐梳便想要說話,她到現在還沒有放棄要勸說謝正英加入自己這一方,謝正英可是一個超強大的戰力啊!後天巔峰等級的,整個西山能找出幾個人來?她怎麼會因爲一點小小的挫折就放棄呢?
但是,謝正英是何等人物,怎麼會看不出她的小心思,根本就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直接說道:“如果你要勸我加入鄧家那一方的話就不用再說了。”
謝正英這話一出,鄧桐梳頓時就泄了氣,原本都到了嘴邊的話,又給硬生生的嚥了下去,隨後不開心的冷哼了一聲。
滿意地看了沒有說話的鄧桐梳,聽見他的哼聲也只是微微一笑。繼續講道:“還有第個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我已經命不久矣了。”
這一句話,謝正英說得很輕易,但是聽在鄧桐梳的耳朵裡卻像是平地起驚雷一樣,命不久矣?這是是什麼意思?他要死了?
鄧桐梳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謝正英,道:“命不久矣……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鄧桐梳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謝正英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隨後用溫和的語氣道:“命不久矣,就是字面上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快死了。明白了嗎?”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是在鄧桐梳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各種可能性的都想過了,可是就是這一種可能性沒想過,因爲她從來都沒有覺得,謝正英這個男人竟然會死,這不可能。
直到目前爲止,謝正英是她見過的智慧最高,武力最強的人。好吧,雖然武力還沒有見過,但是他的智慧鄧桐梳是知道的,的確是高深莫測,如淵如海,至少自己是完全看不透的。也正是因爲這種原因,所以她纔會心心念唸的想着要把謝正英給拉到他們那一邊去。
鄧桐梳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謝正英,開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可能會死?”
聽見鄧桐梳的話,謝正英臉上露出一個笑容,笑着說道:“呵呵,這天地萬物,有何者可不死,我不過是區區一介凡軀,爲什麼不會死?死是每一個生命的盡頭,不要對生死之事太過執着,因爲這是誰都逃脫不了的宿命。”謝正英用一種輕鬆的語調說道,表達着他對生死之事豁達的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