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看了一眼張輝,微微點了一下頭,說,“院長,我比較看好張輝。這一段時間,他的表現,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
“我反對,張輝這種人根本不配作爲管理者。”羅榮金正爲剛纔的事情憤憤不平呢,此時趕緊叫道。剛纔自己的面子掃地,現在可絕對不能再讓張輝這小子得逞了。
院長看了看他,堆着笑臉討好的說,“羅老師,你的意見我會認真考慮的。”
院長隨即看了看申靜和蘇琳,連忙問道,“你們大家的意見呢?”
這兩個醫生可是婦產科的金字招牌,院長到底還要諮詢一下她們的意見。
蘇琳板着臉,冷冰冰的說,“這個事情我不發表任何意見,你們自己看吧。”
申靜扭頭看了一眼張輝,目光裡忽然投射出一抹光亮,她隨即說,“院長,我和蘇醫生的意見相同。”
張輝那個氣啊,這兩人怎麼突然穿一條褲子了。剛纔還支持他呢,突然就保持中立了。
蕭璋這時笑笑說,“我也反對張輝擔任護士長。首先,讓一個男人擔任護士長這與體制不和。其次,我覺得,護士長肯定得有過人一等的護理醫術。這一點,我看他張輝恐怕……”
張輝聞言,淡淡一笑,說,“蕭主任的話我認可,不過你似乎也沒達到做主任的資格吧。”
“你,你一個小小的護士,也配來質疑我?”蕭璋臉上有些掛不住,說道。
“蕭璋,和這種人爭吵,不是丟我們的身份嗎?”羅榮金傲慢的掃了一眼張輝,說,“張護士,規矩就是規矩。這樣,如果你能證明你有過人一等的專業護理技術,那麼護士長的位置就留給你。”
院長趕緊附和,忙不迭的說,“對對,羅老師說的對。”
張輝看着院長那奴顏婢膝的下賤模樣,心裡暗罵了一句。孃的,爲了從羅榮金身上得到好處,真是臉皮都不要了。
張輝暗暗咬了一下嘴脣,輕笑一聲說,“不知道羅老師打算讓我如何證明呢?”
羅榮金嘴角上提,勾出一抹陰險的笑意,“很簡單,剛纔醫院剛轉過來一個重度燒傷的臨產孕婦。張護士,你如果能護理好她度過生產期不出任何差錯。那麼,這護士長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這個病人張輝也是要來開會的時候聽到別的護士議論過,是一個全身80%皮膚都被嚴重燒傷的臨產孕婦。這在醫學上已經屬於三級重度燒傷,加上她即將臨產,可以說命懸一線。
這樣一個高危病人,其實哪個護士都不願護理的。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說不定就會給病人帶來致命危險。到時候,這醫療事故就會讓護士們吃不了兜着走。
而接收這樣的危險病人,也讓院長和主任非常頭疼。雖說現在已經親自交由蘇琳和申靜聯合診治。可是,她們倆絲毫沒拿出一個合理的治療方案。
其實,兩人在開會時有些心不在焉,也是正爲那個事情煩惱呢。
院長看了一眼羅榮金,和
他對視了一眼。兩人一瞬間都不不約而同的笑了一聲。張輝不是傻子,怎麼看不出來,他們分明是打成什麼協議了。
果然,院長隨即站了起來,整了整衣服,笑吟吟的說,“張輝,羅老師的建議,你可以認真考慮一下。”
張輝看着院長那心機重重的樣子,就明白了,那個病人讓院長感覺麻煩。如果張輝接手,真出什麼事情,正好找他當替罪羊。
羅榮金一舉兩得,即達到自己的目的,同時也間接幫助院長解決麻煩。媽的,院長以後更會將他捧爲財神爺了。
張輝想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淺笑,“不用考慮了,就這麼定了。”
衆人都吃驚的看着他,這傢伙不是想當護士長想瘋了吧。
申靜緊鎖着眉頭,盯着張輝,小聲叫道,“張輝,你腦子進水了嗎?”
張輝就當沒聽到,反而盯着羅榮金說,“但我有個條件,如果我護理好這個高危產婦。我希望羅老師和蕭主任能當衆向我道歉,就你們對我言語上的冒失和精神上的傷害做出補償。”
蕭璋氣的不行,還沒見過這麼無賴的傢伙。分明是他們受欺負,被怠慢,反而還向他道歉。
但他剛想說話,卻被羅榮金輕咳了一聲,然後說道,“好,張護士,那就這麼定了。”
於是,會議就這麼結束了。
張輝哼着小曲,沒事人一樣從會議室裡出來。他從羅榮金身邊經過,笑吟吟的和他開了一句玩笑,“羅老師,我看你面部發黃,眼神暗淡無光,這可是腎虛的前兆啊。記住,晚上別太操勞了。”
羅榮金真懷疑眼前這個小子不知死活,若換別人,攤上這個事情肯定早就六神無主,但他卻若無其事。他也不生氣,陰陰一笑,說,“多謝提醒。哦,張護士,有個事情忘了提醒你,那個產婦送來的時候已經有臨產的反應了,估計一兩個小時內就有生產的可能,所以,你的任務很重啊。”說着,拍了一下張輝的肩膀就出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張輝臉上露出一抹少有的惡魔般的恐怖笑容。
重症監護室裡,蘇琳,申靜正和幾個專家圍着病牀上渾身插滿管子的孕婦議論着什麼。旁邊儀器裡顯示的數據讓他們神情凝重,心裡很不安。
病人生命體徵已經非常衰弱,隨時都有危險。更要命的是,此時卻出現了臨產的反應。
此時,往往需要病人家屬做出保大人還是保小孩的艱難決定。但失去理性的家屬根本不同意,叫嚷着大人小孩都要。蘇琳不過和家屬爭辯了幾句,其中一個家屬當時就對她動手。要不死張輝及時出現,安慰家屬產婦不會有任何問題,那後果真不敢想象。
“你們不用討論了,按你們的那套治療方案,病人和小孩根本沒有生還可能。”張輝走了過來,站到蘇琳旁邊。
蘇琳扭頭看了他一眼,眉頭一揚,有些生氣的說,“張輝,我讓你準備手術器具,你怎麼空手回來了。”
張輝靠近蘇琳身邊,壞笑
了一聲,說,“蘇醫生,那都次要的。剛纔你和家屬爭執,裙子被扯破了。我給你帶了針線,你去縫一下。”
蘇琳非常尷尬,臉頰唰的一下緋紅。她低頭一看,裙子一處果然出現一個狹長的豁口,幾乎到大腿盡頭。那一抹雪白的肌膚顯得很顯眼,甚至穿的黑色吊帶絲襪都露了出來……
本來大家都沒在意,被張輝一說,目光都集中到了蘇琳那一抹春光上。尤其幾個戴着近視鏡的專家,誇張的探過來半個身子。
蘇琳一把打開張輝遞過來的針線,拉着白大褂遮掩着那裡,狠狠瞪着他叫了一聲,“混蛋,我等會兒再和你算賬。”說着氣沖沖的跑出去了。
申靜幾步走到張輝面前,怒視着他說,“張輝,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如果病人有任何三長兩短,你別忘了那個約定。”
張輝輕輕一笑,看了看她說,“申醫生,我沒開玩笑。你們都走吧,這病人交給我來護理。”
“你,你說什麼?”申靜吃驚的看着他,還以爲聽錯了。
張輝目光緊緊注視着病人,頭也不回,冷冷的說,“如果你們再不走,病人有三長兩短,責任你們都要擔負。”
那幾個專家本來就是被迫過來的,聽張輝一說,紛紛找着藉口跑走了。
申靜眼睜睜看着這些平常自詡醫術多精湛的專家逃跑,心裡罵了一句,都是一羣臨時退縮的縮頭烏龜。
但是,她是堅決不會走的。不知爲何,申靜心裡有種感覺,不能就這麼丟張輝一個人在這裡。
張輝彷彿看出了她的心思,走到她身邊,一手悄悄攬着她的腰肢,扶着那翹翹一片,說,“老婆。你是不是擔心我出事啊。”
“滾,你再叫我老婆,我撕爛你的狗嘴。”申靜氣不打一處來,捏着拳頭狠狠朝他打了過來。
張輝麻溜的縮身躲避開了,然後繞到病牀邊,一把掀開被子,隨即雙手就在產婦的身上按摩起來。
這個產婦可可以說面目全非,周身都是猙獰的黑紅色傷疤。張輝明白,即便這孕婦僥倖活下來,如果不能治療好這些燒傷,恐怕她也會終日活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
忽然,孕婦掙扎着,周身都劇烈的抽搐起來。
申靜有些慌了神,看了看他,說,“張輝,她,她這是怎麼了?”
張輝頭也不回,輕聲說,“申醫生,她要生產了,你趕緊幫忙。”
申靜應了一聲,立刻上前給她助產。其實,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對張輝言聽計從。
申靜沒想到,不到一分鐘,孩子就順利出生了。難以想象,這個高危的產婦竟然會這麼順利的生產。
她抱着哭泣的孩子興奮的跑到張輝身邊,拉着他的胳膊叫道,“張輝,你快看,孩子非常健康。”
張輝沒有看她,而是緊盯着產婦,沉聲說,“申醫生,你看這個產婦?”
申靜扭頭看向產婦,暗暗吃驚的叫道,“不,這不是真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