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草原之歌

等到了撤退的命令,瓦刺大軍混亂的調轉碼頭,向着草原的深處就要逃離開來。

“想跑?那要問過我楚雨,問過我泰寧衛能不能答應先。”看着要逃跑的瓦刺大軍,楚雨陰森的道。

“楚將軍,我們追吧,只要再抓住瓦刺大汗,那我們的功勞就能頂天了。”聽到了楚雨的陰森,跟隨在楚雨身邊的哲木爾興奮的道。

點了點頭,楚雨回身大喊道:“泰寧衛的勇士們,現在瓦刺大軍已經被我們擊破,而且他們猶如喪家之犬一樣想要逃回草原,你說我們能不能答應?”

“不能...不能...”

“好,泰寧衛的勇士們,誰要是能活捉了瓦刺的大汗,本將軍一定爲你們向王爺上報,榮華富貴就指日可待了。勇士們,追上瓦刺大軍,活捉瓦刺大汗,給我衝...”一揮刀,楚雨就第一個追向了瓦刺大軍撤退的方向。

隆隆隆...

嗷嗷大叫的泰寧衛,在楚雨不斷的激勵之下,士氣達到了頂峰。而後,追隨着楚雨也向着瓦刺大軍逃跑的方向開足了馬力追了過去。

等到楚雨與泰寧衛等人衝出了邊關之後,托馬這個朵顏衛的大將才反應過來。

“孃的,楚雨你想獨吞功勞,門都沒有。朵顏衛的兒郎們,隨本將軍出發。要是誰能活捉瓦刺的大汗,本將軍重重有賞。”看着遠去的楚雨等人,托馬大罵了一聲,然後也回頭叫喊道。

顯然,托馬這個朵顏衛的大將可不想讓楚雨的泰寧衛活捉了瓦刺大汗,畢竟楚雨所帶來的十數萬牛羊可是在這一戰中發揮了不可比擬的功勞,要是再讓楚雨活捉瓦刺大汗,那楚雨豈不是成了大同最紅的將領,也成你寧王身邊最紅的人了?這可不是托馬所願意看到的事情。當然,能不能活捉瓦刺的大汗,托馬已經是自動的省略了過去。

聽到了後面的響動,逃跑中的瓦刺大軍回頭看着一下,然後馬鞭更加是打的頻繁了起來,好讓自己離敵人更加的遠一點。

而後面的響動,跑在大軍前面的綽羅斯·馬哈木等大汗首領也是堪堪的聽到了。雖然內心仇恨不已的奇律想要調兵與楚雨決一死戰,但是卻被其他部落的首領給勸止了。因爲其他部落的首領也跟瓦刺大軍一樣被嚇破了膽,現在那裡還跟回軍與泰寧衛再打一場硬戰了?更何況,以瓦刺大軍現在的士氣,還有與敵人決一死戰的勇氣嗎?

在其他部落首領的勸止之下,奇律也是無可奈何,唯有像一個喪家之犬一樣逃向了草原的深處。奇律現在很是憋屈,從來就沒有這麼憋屈過。雖然奇律一向膽子不大,但不代表他就沒有血性,瓦刺大軍讓這些可惡的大明士兵驅趕了牛羊羣而損失了大半的實力,奇律的內心是痛苦而仇恨的。

如果是被大明的軍隊堂堂正正的打敗,奇律的內心也是會好受很多的,而現在勇猛無敵的瓦刺大軍卻被一羣畜生給打敗了。這讓奇律情何以堪?又讓奇律怎麼能夠心服呢?只不過,敗了就是敗了,逃跑的人再怎麼不甘,那也是毫無意義的。

不說奇律,現在的瓦刺大汗綽羅斯·馬哈木就猶如一個蒼老的人一樣,渾身上下都沒有了半點的生氣。嘴角的鮮血也沒有抹去,不斷飛奔的駿馬,顛簸着綽羅斯·馬哈木的傷勢不斷的加重。只是這一切好像都不能讓綽羅斯·馬哈木在意半分了。

如今綽羅斯·馬哈木的腦海裡一直迴盪着:“瓦刺敗了,我綽羅斯·馬哈木敗了,長生天已經放棄了我們...”

一逃一追,跑在大軍後面的卻被泰寧衛緊緊的咬住,已經是死傷頗多。

“大汗,我們不能再逃了。再這樣下去,我們瓦刺就真的完了。”偶爾回頭的奇律,看到大軍後面不斷被射殺的士兵心痛不已的對綽羅斯·馬哈木道。

只不過,奇律的焦急並沒有得到瓦刺大汗的迴應。

看着依然還是精神恍惚的綽羅斯·馬哈木,奇律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心酸,負面情緒爆發了開來,聲竭力嘶的道:“大汗,難道你背棄了長生天,想要做我們瓦刺的罪人嗎?”

背棄長生天?瓦刺的罪人?

突然間,綽羅斯·馬哈木的心劇痛了起來。

“我綽羅斯·馬哈木是瓦刺最高的統治者,是長生天選定的草原之鷹,我不會背棄長生天,更加不會做瓦刺的罪人的。”猶如喪家之犬的綽羅斯·馬哈木眼中的堅定凝固了起來,突然間向着周圍悲切的道:“將士們,你們是瓦刺的勇士,是長生天的驕傲,你們願意看到我們被大明軍隊攆的猶如喪家之犬一樣嗎?將士們,你們願意我們就這樣潰敗的逃回大草原嗎?”

綽羅斯·馬哈木那蒼涼的聲音直破蒼穹,壓過了潰逃的瓦刺軍隊隆隆的馬蹄聲,迴盪在整個草原的上空。

我們就是那掠過高空的蒼鷹

俯視着整個大地

我們就是那飛奔草原的駿馬

躍破那一片天空

我們都是那戰無不勝的勇士

掃蕩所有的敵人

我們都是長生天庇佑的子民

痛苦悲傷都會遠離

天空

草原

牛羊

駿馬

都是我們最寶貴的財富

我們要用手中的刀劍與弓弩來捍衛

生存與榮譽

就是我們瓦刺的追求

家園與妻兒

就是我們守護的所在

衝鋒吧

我們是強大的瓦刺

綽羅斯·馬哈木唱起了這一首瓦刺之歌。接着是奇律,然後一個,二個,三個...慢慢的,潰逃中的瓦刺大軍都唱起了這一首瓦刺之歌。

而瓦刺剛剛失去的士氣,受此刺激之下,爆升了起來。

“奇律,你帶着一隊兵馬向左分開,耶魯,你帶着一隊兵馬隨我而來。等到分開後,我們回頭迎戰大明軍隊。”等到士氣恢復,綽羅斯·馬哈木就抓住機會調兵遣將了起來。再不回頭迎戰的話,讓大明的軍隊殲擊了這十數萬的瓦刺精銳,那自己就真的成了瓦刺的罪人了。況且,要是這麼多瓦刺精銳都死在這裡,那瓦刺王國就名存實亡了。等其他的草原王國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瓦刺王國的下場會怎麼樣就算是傻子都知道了。而綽羅斯·馬哈木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就算是敗也要帶着數萬的精銳回到草原的深處。

就在綽羅斯·馬哈木等人調兵遣將的時候,泰寧衛這邊也是感受到了什麼了。

“楚將軍,你說這瓦刺到底是怎麼了?”追上了一個掉隊的瓦刺士兵,查木一刀把他砍倒之後就對着旁邊同樣的疾奔而來的楚雨大聲問道。

瓦刺剛剛那響徹草原的歌聲,楚雨也是有聽到了,剛開始還沒有太多的想法。不過現在看到瓦刺大軍的士氣恢復,還有前面的動靜,楚雨心裡也有點擔心了起來。

皺了皺眉頭,楚雨道:“瓦刺大軍應該是在瓦刺大汗的帶領下恢復了鬥志了,我們要當心了。”

聽了楚雨的話,查木一邊控制着馬,一邊大皺眉頭的道:“楚將軍,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是不是停下來把隊形整頓好來迎接瓦刺大軍的反撲呢?”

“嗯,照瓦刺大軍現在的動靜,估計是要分開來了。查木,你下令讓泰寧衛停下衝鋒的腳步吧。”略微的考慮了一下,楚雨就把心中的打算給說了出來。

“好,我這就下令。”迎着風點了點頭,查木應道。

畢竟,兩人的想法都相差不大,把衝鋒的速度減下來好應對瓦刺大軍的反撲也是應該的。畢竟瓦刺大軍現在還有六萬左右的兵力,要是分來了來的話,以泰寧衛現在纔不到一萬的兵力,實在是不敢分兵追擊了。要是泰寧衛也分兵的話,等瓦刺大軍掉轉馬頭,那泰寧衛就會面臨滅頂之災了,這可不是楚雨想要的結果。

得到查木的命令,雖然不理解爲什麼要停下盛勝追擊的腳步,但是紀律嚴明的泰寧衛還是慢慢的停了下來。

不一會,泰寧衛上萬人的方陣就集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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