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趙燦娘從衣袖裡面掏出銀票。
五六千兩銀子自然沒有,趙燦娘也不可能一下子帶那麼多地的銀子,但是一千多兩卻是有,只是因爲全是一百兩銀子一張的銀票,看起來狠毒而已。
“怎麼樣我準備好了,你準備好沒有?”
趙燦娘問道。
領頭男子看着趙燦娘摺疊的銀票,看着那麼厚的一摞子,料想因該多,卻沒有想過銀票面額的問題。
“準備好了。”說着領頭男子從同夥手裡把陳仲秋接到了自己的手上。
趙燦娘準備好,眼睛卻一直看着陳仲秋。
“一、二、三一起動手。”
趙燦娘看見領頭男子推了一把陳仲秋,趙燦娘也鬆開了手裡的銀票。
領頭男子忙顧着接銀票,而趙燦娘這個時候卻把陳仲秋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趙燦娘來不及揭開陳仲秋手裡的繩子和眼睛上的布條,只是拉着陳仲秋往下山的方向跑去。
領頭男子也不阻攔趙燦娘她們。
趙燦娘此刻已經拉着陳仲秋跑了十幾步遠。
而領頭男子當打開銀票看見裡面一百兩面額的銀票後,當下知道自己被騙了。
“賤人居然敢騙我。”
領頭男子說完怒聲說道:“追!”
趙燦娘清晰的聽到後面憤怒的聲音。
“仲秋你聽我說,你直接往大路上跑,然後往城門口的方向跑,或者找個地方暫時躲起來也好。這裡交給我,那幾個人不是我的對手。”
趙燦娘說話很焦急,接着伸出手快速的把陳仲秋眼睛上面的黑布揭開。
後面緊追的四個男子已經漸漸的靠近。
陳仲秋立刻搖頭:“燦娘我不會走的,要走也一起走。”
趙燦娘知道陳仲秋的脾氣,怒聲說道:“你在這裡只會給我添亂,我叫你走你就走,廢話那麼多幹什麼。我拼了命來救你,不是想要跟你死在一起。”
趙燦孃的話說得很不客氣。但卻很有效果。
陳仲秋那裡不知道趙燦娘這樣說,只是想要激將他離開。
想一想他自己留在這裡還真的沒有什麼用處。
“我答應你離開!你也要小心。”陳仲秋手上的繩子根本來不及解開。
這個時候離官道只有一點點的距離,趙燦娘對着陳仲秋吼道:“用嘴把繩子解開。”
說着趙燦娘就轉身,而緊追的四個男子有一個已經走到了趙燦孃的面前。
趙燦娘手裡握着簪子立刻的刺向男子。
本來男子的掌已經快要打在趙燦孃的身上。但是看着迎面而來的簪子,見識到簪子的厲害,男子直接連連後退。
趙燦娘這個時候顧不得陳仲秋,她只能拖住眼前四個男子。
而那個被叫做老二的黑衣男子怒聲的對着旁邊一個男子說道:“立刻給我追,不能讓他跑了。”
另外兩個黑衣男子立刻就想衝下去追陳仲秋。
趙燦娘好不容易冒險才把陳仲秋送走,怎麼可能甘心就這樣功虧一簣。
往前面一跑。立刻堵住了兩個男子的去路。“想要離開,也得問問我同不同意。”
趙燦娘其實心裡沒底,眼前的四個男子是練家子而且武功也比較高強。要是真的打起來誰輸誰贏還不知道。
兩個男子顯然不想跟趙燦娘糾纏,他們的目標是陳仲秋,下面的道路是官道,要是陳仲秋在路上遇到多管閒事的人。他們就不要想追上了。
“找死。”
說完其中一個男子直接拔出了自己身上的佩刀。
趙燦娘皺眉,她手上只有簪子,要想對抗男子的刀顯然不可能,長短的差距註定她不能跟男子糾纏。
就在趙燦娘猶豫的一瞬間,黑衣男子的刀已經砍向了趙燦娘。
那鋒利的刀口讓趙燦娘忍不住連連後退避開。
而旁邊叫做老二的黑衣男子已經帶着另外一個男子追了出去。
趙燦娘見此心都提到嗓子眼上,這才短短的一點點時間,也不知道陳仲秋跑多遠了。
兩個都是練武的男子。跑步的速度肯定比陳仲秋快。
趙燦娘第一次後悔沒有教陳仲秋兩招擒拿術,或者防身的招數。
黑衣男子一刀沒有劈中,一刀接着一刀的繼續揮向趙燦娘。
趙燦娘心裡叫苦連連,而就在此刻另外一個黑衣男子也向趙燦娘發動起攻擊來。
只是男子身上並未有刀。
這一點讓趙燦娘欣喜無比。
趙燦娘現在只能躲,一個接着一個的躲,而有意無意的趙燦娘開始往背後面的官道退去。
這邊的趙燦娘躲得狼狽不堪,另外一邊,叫做老二的黑衣男子疑惑的看着前面。
前面的官道上面,並未看見陳仲秋的影子。
陳仲秋不可能跑這麼快。
黑衣男子意識到這個問題,也不追了,反而命令一起的黑衣男子找附近的草叢。
就在黑衣男子專心一意找人的時候,前面的官道上面出現了一輛馬車。
黑衣男子很在意,立刻躲在了路邊的草叢。
而趙燦娘這個時候已經打到了路上。
刀劍無眼,趙燦娘並不想被傷到,但還是免不了受傷。
手臂處鮮血已經開始一點點的往下面在滴着。
趙燦娘有些疼的吸了吸氣。
馬車漸漸的走進,黑衣男子看了一眼馬伕,見着馬伕並不是他所熟悉的陳家人。
剛好男子鬆了一口氣,卻見馬車在趙燦孃的面前停了下來。
緊接着,馬車上跳下兩三個男子。
而男子直接向黑衣男子攻擊而去。
趙燦娘一看是白虎鏢局的人,心裡一喜。
“化雨這裡交給你了。”
說着趙燦娘就開始往馬車後面跑去。
陳仲秋這個時候不知道從那裡鑽出來。指着草叢便喊道:“他們躲在這裡。”
天色已經漸漸的黑暗,趙燦娘立刻看向了路邊的草叢。
黑衣男子在聽到趙燦娘喊化雨的時候,就已經有了離開的意思,但陳仲秋的話徹底的讓躲着的兩個男子暴露。
白仁義這個時候也走到了趙燦孃的面前,兩人對視一眼,直接向草叢裡面的男子攻擊而去。
因爲白仁義他們知道趙燦娘追出城的事情比較晚,所以急急忙忙的幾個大男子擠在了一輛馬車裡面追來。就是想要早點趕到十里鋪,幸好趙燦娘和黑衣男子打鬥到了官道上面,要不然還真的不容易被發現。
兩個黑衣男子立刻跟趙燦娘還有白仁義打鬥起來。
那邊化雨還有另外兩個鏢師已經把兩個黑衣男子擒拿起來。
陳仲秋忙跑到化雨的面前說道:“樹林裡面還有一個。”
化雨立刻親自跑進了樹林。
不大一會就拖着如同死狗一般的男子出來。
趙燦娘這邊和白仁義打得難分難解。
天色漸漸的黑暗了下來。
趙燦娘和白仁義都很清楚,要是不速戰速決的把兩個黑衣男子拿下,到時候兩個男子趁着夜色逃走。就抓不到了。
化雨立刻也加入進了戰鬥,剛纔被抓住的兩個男子已經被綁了起來。
有另外的鏢師看着,也不用擔心安全。
打鬥依舊精彩激烈,有了化雨的幫忙,兩個男子終於不敵被擒。
趙燦孃的手臂已經感覺快要麻木,鮮紅的鮮血已經把衣袖染紅。那紅彤彤的一片很是讓人擔心,剛纔跟兩個男子打鬥,趙燦娘自然是在咬牙堅持。
陳仲秋跑到趙燦孃的面前。擔憂的看着趙燦娘受傷的手臂問道:“燦娘你沒有事情吧!”陳仲秋的眼睛裡面充滿了內疚。
要知道本來是應該他照顧趙燦孃的,但是現在卻變成了趙燦娘照顧他。
沒有英雄救美,倒是變成了美救英雄,陳仲秋覺得自己很沒用。連保護自己心愛的人都做不到。
夫妻之前的默契還是有的,趙燦娘看見陳仲秋愧疚的低下頭,就知道陳仲秋一定是在內疚。
“仲秋不用內疚,有些話我們回家再說,現在還是把這幾個人押回去再說,在此之前,我到時要看看是那些人在搗鬼。”
趙燦娘說着。伸出了自己沒有受傷的手,把被擒男子的黑布摘下。
透着不強的光線,化雨和白仁義看清楚了男子的長相之後,都驚呼了起來:“虎威鏢局的人!”
趙燦娘也很驚訝,看着男子。
就在這個時候陳仲秋像是想到了什麼,快速的走到馬車前面,把地上男子臉上的黑布摘了下來,當看清楚男子的長相後,陳仲秋發怒了:“居然是姑父!果真是姑父宋淮。”
聽到陳仲秋的話,趙燦娘也驚呆了:“你說這個是虎威鏢局的人?還是夏姑姑的相公?”
趙燦娘可不會忘記夏姑姑的相公姓宋。
陳仲秋點頭:“雖然只是小時候見過,但是我相信我不會看錯,這個絕對是夏姑姑的相公宋淮,沒有想到這一次算計我的居然還是我的家人,我的親戚。”
陳仲秋的語氣說不出的憤怒和陰冷。
趙燦娘輕輕拍了拍陳仲秋的肩膀開始安慰。
“知人知面不知心,再說了有了夏姑姑的事情發生,我相信你也因該有了心理準備。”
趙燦娘說話很認真,陳仲秋還是有點嘆息的點頭。
遠處的官道已經看得不是很舒服,但還是能夠聽到馬車奔來的聲音。
趙燦娘立刻說道:“把人都塞進車廂裡面。”
幾人也聽到了馬蹄的聲音,相互點點頭,隨後便把幾個黑衣男子綁好扔進了馬車裡面。
而遠處的馬蹄聲漸漸的進了,因爲天黑的緣故,還能看見馬車上面點燃的火把。
火把燃燒發出的噼裡啪啦的聲音,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天空中已經亮起了星星。
“是爹!”陳仲秋突然喊道。
趙燦娘也看見馬車裡面伸出的腦袋,赫然便是陳老爺。
趙燦娘這邊並沒有火把之類的東西,趙燦娘看見陳老爺心情也有些激動。
馬車停下,陳老爺還有兩個家丁從馬車上下來。
“仲秋,燦娘你們沒有事情吧!還有白鏢主多謝你出手相助。”
白鏢主含笑抱拳:“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找個地方歇息,明早進城。”
陳老爺卻是笑道:“不用等明早,我已經給知縣大人說了發生的事情,只要我們去敲城門,城門就會打開。”
陳老爺說完之後立刻擔憂的問道:“那羣賊人抓到沒有?”
趙燦娘點點說道:“抓到了,爹是宋姑父!”趙燦娘話說完,陳老爺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陳仲秋,顯然陳老爺有些不相信趙燦孃的話,但當陳老爺的眼神觸碰到陳仲秋的眼神時,卻深深的失望了。
“仲秋真的是你宋姑父?”
陳老爺不死心,在陳老爺的心中,宋淮雖然有些脾氣和德行不好,但也不會做綁架自己親侄兒的事情。
但陳仲秋卻肯定的回答道:“是宋姑父我已經看過了,現在就在馬車裡面。”
陳老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長嘆一聲:“看來人真的都是會變的,也罷我們邊走邊說。”
兩輛馬車以前以後的走着,誰也沒有乘坐馬車。
趙燦孃的手臂已經被布條綁了起來,流血已經沒有那麼嚴重。
“白鏢主你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的?”趙燦娘一直想問這個問題,但是沒有找着機會。
白鏢主含笑說道:“我看着你慌張的離開,就知道出了事情,我在鏢局裡面左想右想都覺得不對勁,所以就帶着化雨到了你們家,你爹就說陳公子出了事情,還請我幫忙來找你們,我就帶着化雨和幾個鏢師駕着車來了,幸好來得及時。”
趙燦娘很感激:“謝謝白鏢主,要不是你們趕到,我怕是也不是四人的對手。”
趙燦娘有些無奈,雙拳難敵四手。
陳仲秋攬着趙燦孃的肩膀慢悠悠的走着。
突然就問道:“爲什麼宋姑父要做這樣的事情,他們虎威鏢局那麼有錢,爲什麼還要想到這樣的辦法來敲詐我們,還計劃這麼久,就連跟在我身邊好幾年的小尋都背叛了我。”
陳仲秋說起這個事情就有些酸楚,趙燦娘聽了只是重重的拍了拍陳仲秋的肩膀:“你也不要傷心,這個事情也不是不能阻止的,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後悔也沒用。”
陳仲秋嘆息一聲點頭:“我也知道你說得有道理,只是想不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