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來天都這個地方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能夠在地面上的建築中吃飯的,那只是有錢,但是能夠來到地下的人,無一不是在京城都有些影響力的人。
他們是所謂的精英階層。
但是,他們太高估了自己的層次。這裡沒有人認識玉流風,因爲玉流風的層次遠遠高於他們,五大家族也絕對不會讓一個繼承人流連於賭場這種地方。
那個信口雌黃,污衊張凡的年輕人,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大集團“四方集團”的少公子。四方集團,則是在華夏排名前十的企業。
在這種層次的社交圈子裡,這個年輕人就如同更高的一個圈子裡的玉流風一樣,是絕對的明星、中心,其他年輕人只有圍着他打轉兒的份。
大堂經理的處理,尤其是語氣中的偏袒——已經很明顯了,他是站在那個年輕人那邊的。
大堂經理對年輕人很是諂媚地笑着:“張公子,您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張公子點了點頭,看着張凡哼了一聲。
張凡只是站在原地看了一眼玉流風。
事實上,玉流風已經快氣瘋了。檢查?切不說公正不公正,首先玉流風考慮的便是臉面的問題。五大家族之首的玉家的繼承人,如果在一個賭場讓人隨隨便便搜身,甚至不說搜身,只說他連他的朋友也保護不了……玉流風第二天就會淪爲五大家族年青一代中的笑柄。
察覺到張凡投射過來的目光,玉流風漲紅了臉,他沉聲說道:“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辦。”
他狠狠地盯了那個大堂經理一眼。
拿出手機,玉流風撥通了一個電話。
張公子抱着肩膀站在一邊,也不阻止。這個時候阻止,明擺着是自己怕了。
大堂經理準備過去,但是張公子卻攔住了他:“沒關係,看看他能找到誰。”
大堂經理一愣,隨後溫順的點了點頭。
玉流風的電話已經接通了,那邊傳來了天都老總方明驚喜的聲音:“玉少,您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我說怎麼一大早就有喜鵲叫呢……”
天地良心,現在可是晚上。
玉流風語氣平靜地說道:“喜鵲?你沒聽到烏鴉叫麼?我現在就在天都,陪幾個朋友過來玩……現在有人說我出千,你們的人說要搜身……這件事情,我給你五分鐘!”
玉流風說道一半,方明就懵了。等到玉流風說完,他才從那種極度驚顫和恐懼中清醒過來,想要說話的時候,玉流風已經掛斷了電話,根本不給他解釋的機會。
不到十秒鐘,大堂經理的電話響了。
他疑惑地拿起電話,看到號碼,他臉色一肅,心中卻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老闆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了?
他剛剛接通電話,就聽到了方明歇斯底里的、劈頭蓋臉地一陣怒罵!好在沒有罵多長時間,他說道:“立刻向玉少道歉!剛纔誰給我打了電話,你應該看到了吧?立刻道歉!然後等我過來,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
“可是,張公子……”大堂經理似乎也知道好像自己惹了大禍,他急忙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可是沒想到方明卻更加憤怒地罵道:“張公
子他奶奶!什麼張公子!和玉少比起來,他就是個垃圾,垃圾都不如的東西!你知道麼!你他媽的給我聽好了,這件事情如果不能讓玉少滿意,明天就沒有天都了,明白麼!蠢貨!”
大堂經理想解釋什麼,但是方明已經急忙掛斷了電話。他必須匆匆穿好衣服,五分鐘之內,他要趕到賭場去。
幸好他就在天都附近住着,不然趕都趕不及。
大堂經理掛了電話的時候,還處於一種混沌狀態。
他是第一次看到溫文爾雅的方總竟然爆粗口,也是第一次聽到他如此焦急的聲音。
他不由得有些恐懼地看了看玉流風和張凡他們。
“您是……玉少?”大唐經歷小心翼翼地問道。剛纔還趾高氣揚的大堂經理,刺客就像是一個落水狗一般狼狽沮喪。
張公子本來在旁邊冷眼看着,但是看到這大堂經理的表現,他也不由有些疑惑。
大堂經理可是報了他的名字了啊,難道說,眼前的這位比他來頭還大麼?
玉少?他不由疑惑地想了想。
玉並不是一個常見的姓氏,所以,還是很好辨認的。
他只是想了想,突然臉色大變,他終於想起來在京城有哪一家是姓玉的了!
他們沒有什麼資產和產業,但是……那只是表面上!
實際上,五大家族每一個都有巨大的潛勢力,他們隱藏在暗處的資產,不是他們這些所謂的名流富貴可以相比的。他們的實力,也根本不是張家這樣的家族可以想象的!
張公子的目光驚疑不定,似乎無法確定這個“玉少”是不是他印象裡的那一家。
但是以大堂經理此時的態度,恐怕是的!
張公子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玉流風對大堂經理的話不置可否,就如同沒有聽見一般,他指了指張凡,說道:“這是我的貴客,我今天來這裡就是爲了讓我的客人開心,可惜這個地方太讓我失望了!”
“我可以賠償您的損失。”大堂經理終於看到了張凡,在這種環境下,張凡雖然一身穿着很樸素,但是他的那種氣質,卻當真不凡。
看起來,好像比玉少的來頭還大!他看得出來,玉少的憤怒並不是因爲玉少自己受到的待遇,而是他們賭場的人讓他帶來的朋友不高興了!
天哪,得罪了一個玉少,自己的老闆就已經緊張成了那個樣子,如果再得罪一個比玉少來頭還打的人。
大堂經理想到這裡,頓時覺得渾身發冷,全身上下冷汗淋漓,雖然勉強站着,但是一雙小腿肚已經顫顫巍巍地開始發抖了。
玉少微微地笑了起來:“你覺得我缺錢麼?我看起來很像缺錢的樣子麼?”
大堂經理頓時說不出話來。
有些人過來是真的賭徒,想在賭場牟利。但是有些人,他們已經不用把錢當錢了!
賭場?對他們來說,賭博就是來找一個刺激,輸多少贏多少,那都是無所謂的!
對這種人,得罪了人家,拿錢來補償?這不是補償,這是侮辱!你難道認爲我是缺錢的人?
這時候,一直都是滿面寒霜的火舞盯了張公子一眼,突然說道:“我記住你了。”
張公子的臉色也瞬間
難看起來。
這時候,天都的老總,方明,氣喘呼呼,滿頭大汗地從門外狂奔了進來。
他的身體有些發福,這是好聽的說法,難聽點就是非常肥胖!但是方面卻是蓬頭垢面地彷彿一頭會飛的豬一般衝進了賭場,他第一時間找到了玉流風,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說道:“玉少,這是誤會……誤會,下面的人不認識您,這是我的疏忽……”
他狠狠地瞪了大堂經理一眼,厲聲說道:“跪下!”
“啊?”大堂經理一愣,但是看到自己老總那種彷彿要殺人一般的眼神,他立刻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玉流風看都沒看他一眼,他笑眯眯地,似乎一點都沒有生氣地看着方明,眼神甚至都沒有一點點波動,說道:“我的事情,以後再說,先給我朋友一個交代。”
方明這才發現,玉流風的旁邊還站着兩個人,一男一女。
方面壓根就沒有注意這兩位的衣着,從氣度來看,他就知道,恐怕今天玉少的這兩個朋友,肯定也不是什麼一般人物。難道是五大家族的其他公子麼?
他的臉上露出了謙卑的笑容,歉意萬分地看了看張凡,然後目光恰到好處地從火舞的身上一掠而過。
“這次是我們的不對,這位公子,我是天都的老闆方明,這件事情怎麼處理,您說,我一定照辦。”
張凡沒說話,火舞尖叫了一聲,她伸出一根白嫩纖細的手指,指着張公子,說道:“我看他不順眼!”
“明白!”方明飛快地點頭,然後以一種和他的身材完全不和諧的速度從地上抽起了一張凳子,用最大的力氣掄圓了就砸在了張公子的腦袋上!
在他身上敲了幾下,方明對着目瞪口呆的幾個保安說道:“給他弄死他!不……留一口氣!死了便宜他了!”
老闆發話,幾個給人打工的保安自然不會不聽命令,雖然他們知道這張公子在平時是高高在上無人敢得罪的人物,但是現在……
只能怪他出門沒有看黃曆。
幾個保安立刻過去,手腳並用,拳打腳踢,張公子雖然也號稱是世家,但他的家族哪像玉流風的家族那樣乃年輕一代都是修煉過功夫的?用玉流風他們圈子裡的話來說,這就是一個紈絝家廢物。
不多時,張公子的一張臉就被打得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一開始還能響亮地慘叫幾聲,但是很快他的叫聲就虛弱了下去。
“您看可滿意?”方明轉向了火舞,卻只盯着她腳尖前方几寸的空地,姿態放低到了極點。
火舞不吭聲,她走了過去,分開了保安,然後……自己補上了一腳。
慘叫聲戛然而止。
在衆人的目光中,張公子的身體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彎折了起來,他口中吐血,雙手雙腿更是不自主地顫動着,不一會兒,便沒了聲息。
張凡疑惑地看着拍了拍手,一臉如常的走回來的火舞。
火舞冷漠的回了一句:“我看他不順眼。”
張凡不說話了。火舞的本體本來就是鳳凰,再怎麼高級的神獸,她的身上都有着獸性,這是天性!
但他始終不知道的是,火舞要將這個傢伙凍死並不是因爲他污衊了自己,而是因爲這個傢伙他污衊了張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