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那三個修士就是這次青火宗派來收購鬼魂珠的修士。之所以剛纔那個中年修士冷着臉訓斥了那個青年修士,是因爲那個中年修士認爲,那個青年修士就是在瞎胡鬧。自己三個人這次是帶着任務來的,能夠不出任何意外地將鬼魂珠帶回青火宗纔是這次前來北地修仙界的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讓你跑到北地修仙界來沾花惹草的。
但是,那個青年男修的身份也不簡單。他是青火宗二長老的孫子,叫做嶽京。平時那二長老對這個孫子可是嬌貴的不得了。所以,嶽京對於眼前這個修爲比自己高的師兄也沒有多少的尊敬。可是也不好直接撥了師兄的面子,所以他此時想的就是等到宴會結束之後,直接將許紫煙給抓回去。
苦煙的講話很快就結束了,大殿之內的幾個法器響起了優美的音樂。各個修士也都優雅地喝着酒,完全沒有了幽冥之內修士的殺氣。彼此傾談着,相互介紹着,結識着。沒有人注意到在相距不遠的兩張桌子上的客人有什麼不妥,苦煙端着酒杯一邊和路過的修士微笑着說着話,一邊向着許紫煙這桌走了過來。
“不好意思,各位。今天人太多了,有照顧不周的地方,各位就多多包涵了。”
苦煙含笑着對許紫煙等人說道,又和許紫煙等人寒暄了幾句,才漫不經心地說道:
“紫煙,還有各位,有興趣嗎?我介紹一些道友給你們認識一下。”
許紫煙原本就是不喜熱鬧的人,如今又有着嶽京三人的事情堵在心頭,就更沒有那個閒心了。但是火舞等人不同,他們可是太玄宗五峰的大師兄,將來是很可能要掌握一峰的人物,所以人脈對他們也很重要。所以,在許紫煙淡淡地拒絕之後,這五個人卻是表現出來極大的興趣。
苦煙結交的主要目的當然是許紫煙,火舞等五個人只是順帶。但是見到許紫煙拒絕了自己,自己也不能夠立刻把火舞等人甩在一邊轉身就走。所以,只好鬱悶地帶着火舞五個人離開了這裡,向着其他的修士走去。
“看來這苦煙倒是真的想要和自己結交。”
許紫煙坐在那裡無聲地笑了笑,這對目前的自己倒是一個好消息。那苦煙畢竟是整個幽冥的大隊長,而且手中掌握着四萬左右的修士。如果苦煙真的想要結交自己,也不會看着那三個修士欺辱自己。如果能夠通過交涉解決問題,許紫煙也不想和那樣的強者拼命。最重要的是,這種拼命沒有絲毫的好處,反倒是很可能帶來無盡的麻煩。
“呵呵,這不是許師妹嗎?”這個時候一個陰沉的聲音從許紫煙左側的身邊不遠處響起。
許紫煙尋聲望去,感覺對方有些面熟,略微想了一下,便想起對方是當初自己剛剛從海底世界中出來,在貓鼠山遇到了那個北地神機宗的大師兄樑中書。她從心裡對那個樑中書沒有什麼好印象,當初的傲慢和陰沉,讓許紫煙對他的觀感很是不好。此時見到他走到自己的跟前,也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言語。
樑中書的神色就是一怒,不過瞬即便隱藏了起來。如今的樑中書在北地已經有着很大的名聲了。當初在北地和殭屍最後一戰的時候,是他樑中書作爲統領北地各個中小宗門,那一戰勝利之後,樑中書的名聲便在北地的中小宗門中如日中天。
而且在回到宗門之後,當北地神機宗的宗主比莆田已經知道許麒死於海底世界之後,便重點培養了樑中書。如今的樑中書已經達到了築基期第十二層初期的修爲,也是北地神機宗參加北地大比的領軍人物。如此一個驕傲的人,被許紫煙給無視了,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在許紫煙的旁邊坐下,聲音略微提高了一點兒說道:
“許師妹是太玄宗哪座峰的大師姐?”
許紫煙的心思根本就沒用在樑中書的身上,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
“不是!”
“那許師妹是幽冥中的小隊長?”
許紫煙便微微地皺起了眉頭,心中暗道,這個人怎麼這麼沒有眼色,難道看不出來自己不願意搭理他嗎?但是處於禮貌還是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
“不是?”
“那……許師妹是怎麼進入到這個宴會的?”樑中書誇張地說道:“要知道這個宴會可是幽冥大隊長舉辦的,不是什麼人都能夠進來的?”
按理說,像樑中書這樣有着一定身份,也有着一定野心的修士是不可能說出如此的話語。只是如今的他正處於他人生中最輝煌的時刻,平時在那些中小宗門面前,得到的都是阿諛奉承。原本一顆沉穩的心也變得有些迷失,在這種情況之下,被許紫煙直接無視,雖然對方是太玄宗這樣的大宗門,但是很了不起嗎?你許紫煙又不是什麼大師兄一個級別的修士,有什麼資格這樣無視我樑中書?所以,一時之間說出來的話也就尖銳了起來。
“妹的,真是一個蒼蠅!”
許紫煙在心中暗暗地罵着,目光便向着對方望去。同時向着樑中書身邊的人打量過去,這是許紫煙的習慣,每次和陌生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要將對方的修爲看清楚,如此一旦有什麼變故,也能夠做到心裡有數。而此時和樑中書一起走過來的兩個人對於許紫煙來說都是陌生的。
“許師妹,你怎麼不說話了?哦,難道你是混進來的?”說到這裡,無所謂地擺了一下手說道:
“沒事,如果有人要問起來,你就說是我帶你進來的。”
許紫煙的心中就快要暴走了,一個人怎麼能夠自戀到這種地步?我是你帶進來的?許紫煙真的很想現在就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
當然,許紫煙是不會這麼做的。畢竟此時是在苦煙的宴會之上。同時在樑中書身邊的兩個修士的修爲也讓許紫煙心中微微一震,那兩個人的修爲竟然也都是築基期第十二層初期。
只是一個穿青衫,一個穿藍衫。穿青衫的那個臉龐消瘦,嘴脣很薄,眼角微微地耷拉着,一看就是生性刻薄之人。而那個穿藍衫的修士生得卻是一副忠厚的模樣,而且那身上的藍衫也不是什麼昂貴之物,給人一種簡潔而又樸素的感覺。
不過許紫煙的目光卻是在那個藍衫人的身上多留了一下,因爲她看到了他的手指上竟然帶了兩枚戒指。一枚是儲物戒指,而另一枚卻是沒有絲毫法力波動的,如同世俗界的普通戒指。
在修仙界帶兩個儲物戒指的也不是沒有,但是帶一個沒有絲毫法力的普通凡人的戒指那就幾乎沒有了。所以,許紫煙心中認爲那不是一個普通戒指,反而是一個高檔貨。因爲許紫煙就有一個那樣的手鐲。如此說來,眼前的這個藍衫人絕對不像他穿着的那樣簡單而樸素。
如今的許紫煙已經知道自己手腕上的這個儲物手鐲可是一件輔助類寶器。能夠將一件寶器帶在手指上的人會是一個普通的修士嗎?
就在許紫煙打量着那個藍衫修士的時候,那個藍衫修士卻已經向着許紫煙拱手說道:
“這位道友可是太玄宗的許紫煙?”
“是的!”許紫煙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有些迷惑地問道:“這位道友,你是?”
“我叫李安然,我們家族屬於世家聯盟,主要經營的就是制符這一塊。”
“哦,見過李師兄。”許紫煙一聽是制符世家,心中便有所覺悟,表情也變得不冷不淡。
不過那李安然的神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他是李氏家族族長的長子,看着年輕,其實已經六十多歲了。不過這個年齡在修仙界也確實是屬於青年一代。但是,雖然李安然年輕,但是閱歷卻是非常的豐富,如今已經進入了家族核心,手中掌握了不少家族的生意,已經被家族認定爲下一任家主。
視野的不同也就決定了心胸的不同,更何況他還有求於許紫煙,自然不會因爲許紫煙的冷淡而惱怒。原因是他們李家得到了一件寶物,那件寶物被李家認定是一件符寶。而且是一件高級符寶。
一得到這件符寶之後,李家全族上下激動莫名,但是在隨後的數百年裡李家的熱情就消耗光了。這件符寶他們根本就不能夠使用,作爲制符傳家的李家也不是沒有符寶,雖然李家的修士最多隻能夠製作出來八品的符籙,而不是符寶,但是平時使用符寶還是沒有問題的。如今這個符寶竟然連使用都使用不了,這不得不讓李家上下懷疑這個符寶是一種殘品,已經失去了使用的效用。
後來,這個符寶便被李安然要了出來。他也研究了三年了,但是卻依舊沒有絲毫的進展。當初李家也有人提議拿到太玄宗或者華陽宗去鑑定一下,但是最終卻被李家家主給否定了。這個符寶如果是一件殘品也就罷了,如果是一個高品級的符寶,一旦被太玄宗或者華陽宗給看中了,用手段給弄了過去,那自己不是虧死了。抱着自己就是不能夠用也不便宜別人的想法,李家便把那個符寶放在藏寶室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