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門總部,坐落於格里拉市的西部,距離市中心不遠。
此時,九門總部的大門口,擺滿了車子。
一個很大的會議廳內,餘斌一臉凝重之色,他的手臂上雕着一條青龍,熟悉青龍幫的人都知道,這是青龍幫的標誌,只要加入了青龍幫,無論男女老少,都要在手臂上刻上一條青龍,男人和女人的區別便是男的青龍在左邊手臂,青龍大氣一點,女的則是在右臂,青龍要嬌小一點。
餘斌的左臂,赫然雕着一條栩栩如生的青龍。
餘斌手臂上爲什麼會有青龍?這是因爲,餘斌還小的時候曾經加入過青龍幫,青龍幫是毒龍一手創立,毒龍的年紀比餘斌要大上五歲左右,餘斌加入青龍幫的時候,青龍幫還不出名,只是一個很小的幫會,在毒龍手上經過幾十年的發展之後,方纔有現在的勢力,所以,野心勃勃的餘斌只在青龍幫呆了一年不到便加入了九門,慢慢的在九門立下功勞,擁立他的人越來越多,也就當上了九門的龍頭老大。
所以,青龍幫是餘斌正式跨入黑道的第一步,這也是爲什麼青龍幫頗受九門庇護的原因之一,當然,毒龍對餘斌可沒什麼大恩,或許,就連毒龍也不知道,餘斌曾經是他青龍幫的人。
這是一個秘密,在餘斌心裡的秘密。
餘斌坐在主位,他的兩側,坐着大概五十多個人,有年長到六十多歲的,也有年輕到十八九歲的,不過此時,他們的臉上都凝重無比。
“大家聽說黑堂幫的事情了麼?”餘斌掃了衆人一眼,見都來齊之後,開口道。
衆人默默點頭。
“那大家有什麼看法?”餘斌臉上古井不波,作爲一個幫會的老大,在遇到大事的時候,他必須淡定,這也是領導者該具有的素質,一個遇事手足無措的領導者,只能敗事。
“黑堂幫,是由格里拉市的毒梟們控制着的一個幫會,而滇南的毒梟,有一大半都在格里拉市,起勢力可見一斑。”右側的一個老者慢慢開口,這是一個身份極高的老頭,在九門當中也是輩分最大的,影響力巨大。“毒梟,我相信大家都知道毒梟的本事,既然能稱得上梟?沒有幾分能耐怎麼成?黑堂幫能和我們九門分庭抗禮,但,滇南會卻對他們出手了。”
大家臉色都不怎麼好。靜靜的聽着這個老人的講述。
“滇南會,滇南的第一大黑幫,勢力遍佈整個滇南。”說道這裡,老人突然朝衆人問道:“大家知道最近滇南會的情況沒?”
有人搖頭,有人開口道:“好像最近不斷的收復小幫會。”
“他們要收的不只是小幫會。”老人嘆了一口氣。
“你老是說他們要收黑堂幫?”衆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餘斌一臉凝重。
“不僅是要收掉黑堂幫,恐怕連我們九門,都難以善後。”老人鄭重道:“按照目前的發展態勢,黑堂幫的勢力在一個月內,將被滇南會全部吞噬。如果我所料不錯,幾天也許一個星期之後,滇南會的手便要伸向我們九門,還有,光頭幫也不能倖免。”
“那怎麼辦?”
“怎麼會這樣?滇南會的勢力到底有多大,難道南起想要一人獨佔整個格里拉市?他胃口這麼大?”
老人再度搖了搖頭。
“你們都低估了南起的胃口,我的幾個老朋友傳來消息,滇南的各處,譬如開遠市、洪河市、大理市諸多地方,滇南會也向那些地方的黑幫伸出了魔抓。”
衆人從來沒有見過九門資格最深的一個元老露出這樣的表情,對滇南會深深的忌諱。老人說了很多話,喝了一口水道:“他南起的胃口,是整個滇南啊!”
“其實任由他南起在有本事,僅憑他一個人,也難以辦到。我相信,他之所以這麼做,是背後支持他的那個神秘大家族。”
“噝。”
衆人均倒吸了一口涼氣,若鄭老猜測的都成立,那麼,他們九門,難道要和黑堂幫一樣的命運?輪爲滇南會的附庸?
沒有人願意這樣,他們九門,是格里拉市最爲古老的幫會,滇南會的歷史沒有多少年,他們九門的歷史是滇南會的幾倍,爲什麼要甘心趨於滇南會之下?
“和他們拼了。”
“對,拼了。”
幾個年輕的小夥子怒氣衝衝,勢力大就要這麼欺負人嗎?絕不可能。
“拼?你們那什麼跟人家拼?”餘斌呵斥了一聲,冷笑道。
“那餘哥,咱們該怎麼辦?坐以待斃?還是甘心在滇南會的手下做事。我是不想,如果真的這樣,那我寧願退出九門。”一個年紀不超過二十五歲的男子說道,臉上,抹過一絲堅定。
“這一次會議,主要是爲了給大家大聲招呼,我們看來得和其他沒被滇南會吞併的幫會聯繫聯繫了,大家緊緊靠攏在一起,滇它滇南會勢力在強,要想突破也不容易。”餘斌說道。
“鄭老還有什麼話要說麼?”餘斌一臉尊敬的看着剛剛分析的老者。
“一百二十週年大慶即將到來,滇南會到底準不準備對我們出手,就看那時候了。”鄭老安慰道:“大家先別慌張,沉着些,這一切都還是初步估計,也許,情況並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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滇南特色的大型四合院中,客廳裡。
香韻笑眯眯的,葉蕭心裡一動,看着這個老頭的表現,澆水魚,真的是他們釀造出來的。
“老伯,我們想購買你釀造的澆水魚。”香韻的臉上始終露出淡淡的笑容,她好像講老頭的話當做耳旁風,管他有沒有下逐客令。
葉蕭站在一旁陪着,也不說話,對於談判這種事情,還是交給香韻妖精最好。如果香韻妖精都沒辦法,那就算給他三張嘴,他也不會比香韻好到哪裡去。
“我說請你們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們。”老頭黑着臉道。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們會成爲朋友嗎?”香韻掛着淡淡的微笑。“我們就坐在這裡了,如果老伯不賣澆水魚給我們,我們就不走了。”
葉蕭一陣好笑,沒想到香韻也會耍賴皮。同時心裡的暗自想到,假如回去之後躺在香韻的牀上耍賴皮說今天就睡在這兒了,看她能怎麼辦?嘿嘿,晚上回去試試。
葉蕭腦海裡正歪歪時,不經意間,聽到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爺爺,怎麼回事?”一個年紀差不多和葉蕭一般,二十一二的男子穿着一身運動服走進了客廳,他是聽到爺爺的呵斥聲,這纔來客廳看發生什麼事的。
“你們是誰?”年輕男飛快掃了一眼兩人,看到爺爺臉色不好,不禁惱怒的問道。
“小弟弟,我們是來和你爺爺買澆水魚的。”香韻水靈的大眼睛眨了眨。
原本語氣不善的男子一怔,呆呆的看了香韻一會,這才意識到自己失禮,連忙將視線投向別處,一進來時只是略微掃了一眼兩人,現在才知道竟然有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女子,而且眼睛對着他眨了眨。
馬上就被有妖精本色的香韻迷暈了。
葉蕭冷哼一聲,站了出來擋在兩人中間。
吃醋了,葉蕭心裡惱怒,萬惡的妖精,你只能誘惑我,不能誘惑其他男人。
葉蕭不着痕跡的這一表現被香韻看在眼裡,嘴角不由得抹過一絲笑容,甜甜的笑容。
“你們請出去吧。”老人還是沉着一張老臉。旋即又對着那個年輕男子道:“許樂,送客。”
“小弟弟,我們真的是來買澆水魚的。”香韻將擋在中間吃醋的葉蕭推開。
“我-------我-------我,爺爺,我還是我喊我爸來吧。”年輕男子在妖精的語言之下,臉色不禁紅了紅,趕緊逃出客廳。
“你-----”
老頭要想說什麼,可是欲言又止,看着跑走的孫子心裡嘆息連連,怪不得這麼大還找不到女朋友,見到女人就害羞,怎麼找啊!
隨即,老頭一臉不善的道:“再不走,我報警告你們私闖民宅了。”
看來這老頭年紀雖大,但並不膚淺,懂法律。
“呵呵,老伯,你告不了我們。我們警察局裡有人,你打破電話,他們也不會來。”說着,香韻不動身色的掐了葉蕭一下,讓葉蕭一陣齜牙咧嘴,兀自疑惑不已,咱什麼時候又得罪這尊妖精了?
香韻似乎和老頭子賴上了,你不買澆水魚給我,我就不走。
“哼,不走,那你們就在這吧。”老頭子被香韻氣得不輕,一甩手,將他們留在了客廳,也不管他們如何,獨自離開了。
“香韻,沒想到你也會這麼死皮賴臉。”葉蕭呵呵笑道。
香韻嫵媚的白了葉蕭一眼:“喊姐,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心裡的小九九,香韻是你叫的麼?”
“嘿嘿。”葉蕭“憨厚”的撓了撓頭,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死皮賴臉是和你學的。”香韻突然笑道。
“跟我學的?”葉蕭大呼冤枉:“我什麼時候死皮賴臉過?”
香韻“切”了一聲,白眼道:“死皮賴臉一直是你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