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龍點點頭,“何止是玫瑰園,那裡還有一個廣闊的葡萄園和釀酒場呢。”
正說着,車隊就已離開了市區朝着郊區迅速深入,車裡的衆人也可以看到外面那幽靜的河流和樹林,還有清新湛藍的天空。
但車子停下之後,徐雲龍衆人就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佔地面積極廣的莊園裡,在和緩的山丘上,一座宏偉的古堡靜靜的坐落在那裡,散發出一股靜謐典雅的氣息。古堡的外牆上的許多地方都雕刻着雄獅和蒼鷹,在中央那座最高的塔頂上還豎立着一座長着雙翅的獅子,氣勢很是逼人。
“這就是‘侯爵府’嗎?”站在古堡前面,唐恩和衆女擡頭仰望高大壯觀的古堡,眼中瀰漫着驚奇,相比起莊嚴豪奢的白金漢宮,這座古堡雖然在規模上有所不及,卻更多了一種神秘和氣勢。
從另一輛轎車走下來的尼古拉斯對唐恩等女深深弓腰作了個紳士禮,“主人,各位主母,這裡就是‘亨利侯爵府’的總部——‘奧林匹克堡’。”隨着他的話,古堡那座高達數米的巨大木門就緩緩向兩邊打了開來,露出裡面大堂的情景,同時,大門後面的兩邊也分別站立着三十多個身穿職業套裝的女侍,見到徐雲龍衆人以後就立即彎下腰齊聲喊道:“歡迎主人和各位主母。”
看着大堂裡的裝橫,唐恩安安咂舌,碰了碰徐雲龍說道:“這裡比白金漢宮還要豪華啊,你們‘侯爵府’還挺有錢的嘛。”同時也對那列隊相迎的女侍感到驚奇。
聽了唐恩的話,徐雲龍只是聳了聳肩沒有說話。這時,他眼角的餘光看到剛下車的寧鶯鶯微微打了個呵欠,眼裡也露出了幾分疲態,便對尼古拉斯說道:“房間都準備好了吧,帶大家去休息下吧。”
“房間都已經準備好了。”尼古拉斯連忙應道,同時打了個響指,那些女侍便走上前來,侍候着閔雪晴等女,帶着她們往大堂中央的樓梯走去。徐雲龍落後幾步來到寧鶯鶯身旁,本來陪在寧鶯鶯旁邊寧常光微微一愣,就朗笑着道:“我先跟她們上去了。”便加快了步速走了上去。
對寧常光的離去毫無所覺,寧鶯鶯只向來到身旁的徐雲龍嫵媚一笑,“怎樣了,我的侄女婿?咯咯,這座城堡的價值不低吧,恐怕每天的保養費用就得上千萬英鎊。姑姑我也是第一次住上這樣的城堡,咯咯,還是沾了安怡那丫頭的光呢。”
徐雲龍淡淡一笑,“就算沒有安怡,姑姑也是可以隨時來這裡的,即使姑姑想要在這裡終老,我也是非常歡迎的。”
卻見寧鶯鶯白了他一眼,“什麼終老,你姑姑我還有大好年華要享受呢。”
“姑姑,這幾天跟雪晴她們在一起過得還開心吧。”
寧鶯鶯笑着點點頭,“很開心,她們都對我很好,反而安怡這丫頭還及不上雪晴呢。”
徐雲龍雙眼微微眯起,“那姑姑就不要再奔波在世界了吧,也好讓雪晴和安怡她們好好孝順你,等雪晴和霏霏都生了孩子,你這個姑奶奶也可以弄孫爲樂啊。”
寧鶯鶯神情一僵,一絲爲不可察的異彩自眼中閃過,又很快恢復了過來,小心的看了徐雲龍一眼,見他沒有異常,才緩緩的道:“這樣也好,反正我這是幾年來也遊歷了不少地方,也應該安定下來了。雲龍,你說我把雪晴她們都認作乾女兒好不好?”
“有什麼不好的?”徐雲龍平靜的笑了笑,“她們本來就已經將你當做母親來對待了。”他目視前方,旁邊的寧鶯鶯看不到他正面的目光。
“真,真的?”寧鶯鶯心中被喜悅塞得滿滿的,之所以將閔雪晴她們認作乾女兒,就是爲了跟徐雲龍的關係更進一步。
徐雲龍淡淡的道:“就算是我,也是將姑姑你當做母親來孝順的。”
“嗚——”聽到徐雲龍的這句話,寧鶯鶯捂着嘴側過頭去,不讓徐雲龍看到她星眸裡的晶瑩淚光,只是那微微聳動的雙肩還是將她激動的心情表露無遺。
“姑姑……”
“我,我沒事,只是太高興而已。”寧鶯鶯將眼角處沒來得及滴落的淚珠抹去,“雲龍,你姑姑我無兒無女,現在有了你,你們孝順姑姑,姑姑真的很高興。”
徐雲龍心中一揪,側過頭去說道:“你是安怡的姑姑,自然也是我們的姑姑了,孝順你是應該的。”
只……只是因爲我是安怡的姑姑……?
聽着徐雲龍的話,寧鶯鶯只覺一股寒氣從心底蔓延全身,彷彿整顆心臟都被凍結了,看着徐雲龍側開的臉龐,她苦苦忍着那種窒息的悲痛,臉上還保持着笑容,“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要謝謝你。”
“剛纔一路奔波,姑姑,你先去休息吧。”徐雲龍始終沒有去看寧鶯鶯的神色。
“那,我上去了,你等下也歇會吧。”說完,寧鶯鶯便走上樓梯,幾步過後,她回頭看了看停在樓梯之前的徐雲龍,見他仍是側着頭看向別處。她深深吸了口氣,便轉回頭去,一步步的走了上去。
今日陽光普照,晴朗的天空一望無垠,燦爛的日光之下,白金漢宮依舊莊嚴壯觀。
宮殿後面那個面積不大的小花園裡,如雲朵一般的層層花卉在湛藍的天空下閃耀着嬌豔的光彩,不時在微風中掀起陣陣花浪,不同於夜晚的幽靜,這裡的午後顯出一種截然不同的熱鬧和閒適。花園中央的椅子上,一豎麗影端坐在上面,白皙的頸脖之後,那鬚鬚鬢毛在微風下輕輕顫抖着,顯得異常誘人。
“陛下,這是您要的香檳。”一向都以男僕西服爲穿着的安德魯端着托盤走進花園來到那塑麗影身旁,微微彎腰將托盤上的酒瓶和酒杯放到桌子上,那酒瓶上密佈着點點小水珠,瓶身周圍揮發着一層薄薄的水霧,顯然是冰鎮過的。
她轉過頭來對安德魯露出笑容,“麻煩你了,安德魯。”
佳人一笑便勝卻百花綻放,花園裡的各式花卉頓時失去了顏色,卻赫然是尼雅。
“陛下,怎麼突然對冰鎮香檳有興趣了?您在午後不是習慣品嚐紅茶的嗎?”安德魯熟練的將那酒瓶的蓋子擰開,把其中香醇濃郁的香檳酒倒進高腳酒杯裡。
將經過處理的蘭花花瓣放進酒裡,尼雅伸出纖纖玉指夾住杯腳,擡起酒杯湊到臉前,輕輕的嗅聞着其中的酒香,一股夾雜着淡淡蘭花香氣的酒香鑽進鼻孔,尼雅卻輕輕的皺起了眉,眼角一抹失望之色一閃而過。
還是沒有那天晚上的那種韻味,難道一定要將蘭花凍結成冰才行?
見到尼雅眉頭輕皺,神色間隱隱透着一股幽怨,旁邊的安德魯連忙問道:“陛下,是不是這香檳酒不合口味,要不我讓人再拿另一瓶來吧。”
卻見尼雅輕輕的搖搖頭,將那杯摻雜了蘭花花瓣的香檳酒放回到桌子上,卻是一口未嘗,淡淡的道:“沒事。”看了安德魯一眼,心中似乎想起什麼,便又問道:“對了安德魯,你爲‘侯爵府’效力,已經有許多年了吧。”
尼雅臉上的表情雖然很平靜,安德魯心裡卻猛然一驚,深怕她因爲自己曾經背叛“伊麗莎白”皇室而耿耿於懷,現在尼雅是徐雲龍的準岳母,如果她要興師問罪的話,那第一個要收拾他的就肯定是徐雲龍。安德魯感覺自己手心在不斷冒汗,但臉上還是竭力保持着平靜,答道:“陛下,自我懂事以來,我就已經在爲‘侯爵府’效力了。”
“那就是說是‘侯爵府’將你養育成人的了。”尼雅恍然說道。
“是的。”安德魯咬着牙答道。
看着安德魯那不斷顫抖的雙手,尼雅輕聲一笑,“你不用害怕,雖然之前你背叛我們將唐恩綁架的事讓我很憤怒,但現在已事過境遷,我也沒有遷怒於你的必要。”
確定尼雅不是在惺惺作態以後,安德魯深深的弓下腰,“謝,謝謝陛下。”
“那我問你,既然是‘侯爵府’將你養育成人的,那你對‘侯爵府’就肯定很熟悉了。”尼雅臉上一片淡然,“徐雲龍他一直都是‘侯爵府’的主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