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澤那邊掛斷了汪信的電話之後,開車奔着自己之前住的賓館的方向而去。
一路沒什麼事情發生,始終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後面跟着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車開到賓館樓下,下車,杜澤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客房。
在客房門口,杜澤看着拿着件夾,恭敬的站在門口的小趙,淡淡說道你回去忙你的吧,汪總那邊應該沒有什麼事了,他如果再有什麼事,我再叫你。
是,杜助理,那我先回去了。說着,小趙點頭一笑,替杜澤關好門便離開了。
待小趙將門關好,杜澤走到賓館客房的浴室,換衣服衝了個澡。
其實杜澤這工作還算不錯,平時沒太多需要技術含量的事兒,因爲汪信幾乎把全部需要考慮的東西都自己考慮了。
一般而言,杜澤只是個傳話的,所以生活過的也是相當享受。
此刻一邊哼哼着小曲兒,一邊在浴室裡沖涼,完全不知道門外發生了些什麼,沖澡大概十五分鐘,杜澤又晃晃悠悠的從浴室裡走了出來,身披着酒店的浴袍。
結果剛一走出來,杜澤是一愣。
你你們兩個怎麼進來的杜澤瞪圓了眼睛看着酒店客房沙發此刻正坐着的兩個人。
一男一女。
男的黑西裝,雙手都帶着黑色皮手套,靠在沙發閉目養神。
女孩十七八歲,與男人不同,她那兩隻小手兒一點不清閒,左手抱着酒店小冰箱裡的果汁,插着吸管咕嚕嚕的喝着,右手抱着大包的酒店贈的零食。
一口薯片,一口果汁的吃着。
哎哎,大叔,別睡了,他問你話呢。小姑娘騰不出手,一邊說話,一邊擡起腳丫踹陶毅小腿。
陶毅這才睜開眼睛,昨晚實在沒睡好,正好杜澤洗澡,陶毅也沒着急。
現在聽說杜澤洗完了,陶毅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斜了一眼嗯完事了,杜助理,生活不錯啊,這時候洗澡,下午什麼安排
呵呵,我當時誰呢,原來是你小子杜澤這時候雙眼一眯,纔看清來人是之前在龍騰集團,爲森特傳達消息的男人。
杜澤是惹不起森特,但陶毅一個傳話的他還不是不怎麼怕的。
而且不僅不怕,之前陶毅對他無禮的言語,他也是記憶猶新。
剛剛只是着急告訴汪信龍騰集團那邊的情況,才把陶毅招惹他的事情給暫時忘記,但卻沒想到,他不主動記仇,仇人反倒主動送門。
我是真沒想到你小子竟然會主動來,好啊,剛纔你挺囂張是吧森特先生我是惹不起,但你算什麼東西杜澤矮胖的身子一步步向着陶毅走去,雙眼一眯,咬牙切齒的說道小子,我現在不管你是怎麼進來的,你進來了正好,你等着被我整到死吧
言畢,杜澤直接走向酒店的電話。
無論是報警,還是叫來自己的保鏢都好,先打一頓陶毅,反正陶毅是私自闖進來的,還能告一狀。
跟了汪信那麼多年,杜澤人脈也廣泛的很。
陶毅一旦進去,後面一切的事兒也都是他安排,保管能把陶毅整得生不如死。
想着這些東西的時候,杜澤已經走到茶几旁邊,眼前是酒店的座機,正準備拿起撥通,陶毅卻猛然將腳擡起,奔着酒店的座機砰的一下砸了下去
當即將座機砸個粉碎。
而後迅速收腿,整個過程半秒不到,最驚人的是,玻璃茶几竟然完好無損。
杜澤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場夢似的,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一切,他的手裡還握着座機的話筒。
這下杜澤感覺出來了,陶毅這麼來找他,似乎目的也不善啊
你你到底來幹什麼的杜澤沉聲問道,說話時,杜澤下意識的退後了三步。
現在纔想起來問,杜助理反應弧也是夠長啊。陶毅一笑,人站了起來,一腳邁過茶几,奔着杜澤的方向而去。
杜澤眉頭一皺,臉色開始緊張。
陶毅剛剛一腳砸碎電話,杜澤已經看出來,這人的伸手不錯啊,起碼是個專業的保鏢什麼的,打他這種年胖子自然不在話下。
你,你到底要做什麼告訴你,咱們正常商業競爭可以,你如果用暴力手段,我會立刻報警。杜澤繼續後腿。
陶毅還是不說話,只是繼續本着杜澤走。
姚紫月那邊有點不耐煩,一邊吃着薯片喝果汁,一邊催促着陶毅說道大叔你快點,這些東西不抗餓的,我早飯還沒吃呢,都快餓死啦,一會兒帶我吃飯去
除了錢知道吃是不是再廢話幫你把飯戒了陶毅回頭瞪了姚紫月一眼。
死變態姚紫月一臉不滿的白了陶毅背影一眼,賭氣的繼續吃薯片。
趁着陶毅和姚紫月說話,杜澤本想掉頭跑,跑到牀把自己的手機拿過來,給樓下保鏢打電話,但卻不料,自己剛剛轉身,腳步剛動,前一秒還在和姚紫月閒扯的陶毅,下一秒竟然跑到了他的面前,嚇了杜澤一跳。
咚
陶毅的手拄着牆壁,人擋在杜澤面前,剛剛在姚紫月身邊,陶毅沒有表現得太嚇人,但此刻,他的眼已經盡是殺意,眼神異常冷漠的看着杜澤汪信在哪,告訴我。
你,你別嚇唬我,我我救,救命,鬆鬆手
杜澤話還沒說完,脖子被陶毅一把掐住,一百十斤的矮胖身子,被陶毅單手提了起來,那張臉立刻變成了紫紅色,窒息的痛苦讓他渾身發抖,不斷求饒。
沙發的姚紫月本來還在吃薯片,這時候竟然也停止了嚼東西的動作,小嘴兒微張,有點緊張。
吃你的,別看這邊。
哦哦我吃姚紫月轉過身,開始往嘴裡繼續塞薯片。
而陶毅這邊將目光落到杜澤臉,嘴角冷漠一揚你不說算了,你也應該是高學歷,我這麼掐着你脖子,你多久會死,自己心裡有數,我也不費勁兒。
說,說,我說杜澤趕緊從嗓子眼裡喊道。
聽到這話,陶毅才滿意一笑,嗖鬆開手。
杜澤肥胖的身子砰的一聲落地,然後開始趴在地劇烈的喘息。
說吧。
我,我真不知道啊我大哥,大俠你饒了我吧,我是一傳話的啊,我
敢耍我那還是弄死你吧。陶毅無奈一嘆,準備出手。
杜澤趕緊嚷嚷道別別別,千萬別,我說,我說的是真的啊,不過剛纔汪信聯繫我了,真的聯繫了,但是他一向單方面聯繫別人,我也不知道他在哪,你回撥他也不會接電話的啊,這是真的,要不我把他剛剛聯繫我的號碼給你
看着杜澤緊張兮兮的樣子,陶毅知道,這傢伙沒有半句假話。
陶毅其實一開始也沒有指望一定能從杜澤嘴裡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只是不想放過任何機會,看來一切如他所想,汪信果然是一隻狡猾的老狐狸。
不過,多一點信息總沒有好,於是陶毅看着杜澤,說道手機在哪
牀,牀。杜澤結結巴巴的說着。
陶毅斜了一眼沙發緊張兮兮吃薯片的姚紫月丫頭,去,把手機拿過來。
你離那麼近,你爲什麼不去呀算了算了,當我沒說,瞪我幹嘛呀,怪嚇人的。
姚紫月一臉不情願的挪動着屁股,從沙發下來,來到酒店的大牀,將杜澤仍在牀的手機拿了起來,一邊奔着陶毅走,一邊緊張兮兮的跟陶毅碎嘴哎大叔,這個老大爺剛纔是討厭一點,但是你不是要殺了他吧這樣不太好的吧而且,你也別當着我的面呀,會有童年陰影的。
陶毅頓時滿臉黑線,他發現這丫頭一段時間沒見,怎麼變的這麼碎嘴呢
心說好像你丫頭沒見過我殺人似的,不過現在想想也納悶,這小丫頭確實見過陶毅殺人,她也確實會怕,但和普通的女孩不一樣的是,這丫頭的適應速度似乎非常快。
這些小細節,也許一般人都不會注意,但陶毅已經留意很久了。
別磨蹭,快點拿來。陶毅又沒好氣兒的催促了一句。
哦急什麼急啊,煩哎電話,來電話了乾爹姚紫月突然小眉毛一挑,擡起手機衝着陶毅晃盪了兩下。
陶毅雙眼一眯快拿來
哦哦哦姚紫月趕緊小跑過來,電話忘陶毅手一放。
陶毅看着來電號碼,目光轉向杜澤汪信
杜澤側頭一看,愣了一下,還真是汪信來的電話,以往沒有這種情況的,汪信一般計劃什麼,都是一次說完,很少有遺漏什麼的時候。
對對,是他,是汪信。
陶毅眼睛一亮,當時有種立刻接通的衝動,不過,還是忍住了,嘴角浮現一絲冷笑,而後將電話擺在杜澤面前,冷聲說道演戲會嗎
啊啊,會,會您讓我說什麼我說,我照着說杜澤連連點頭。
沒什麼讓你說的,只要你裝作我從來沒來過這裡好,然後他告訴你什麼,你順應着回答行,我要看看,他到底跟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