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胡邪突然喊出這麼一句,原本跪在地,一臉消沉帶着戾氣的汪建偉,猛然擡起頭來,如臨大敵一般的看向整個地下室唯一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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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道電梯門,從層的地下室秘密入口,通往第三層地下室。
嘎吱嘎吱漸漸落下的電梯,看起來好像工地施工的臨時電梯,聲音也越來越大。
這個地方,只有汪建偉和胡邪知道。
這裡也有儲備食物的地方,汪建偉自從次匆匆逃回海澳,一直未曾出來過,連汪建偉的父親,都聯繫不他,更不知道他躲在這裡。
那麼現在究竟是什麼人,會來到這秘密的三層地下室
陶毅嗎
胡邪,給我把槍。本來跪在地的汪建偉,不知道何時已經站起來,充滿狂躁和戾氣的雙眸,再度恢復了以往霧濛濛的神色,說話時對着胡邪伸出手來。
是,汪少。胡邪也延伸冰冷的盯着那道門,同時將一把沙鷹手槍遞給了汪建偉。
來得人,會不會是陶毅
汪建偉的心跳開始加速,但當電梯的聲音越來越大的時候,汪建偉反而覺得,他的心跳漸漸放慢。
既然來了,只能面對。
咣噹
電梯重重的落在了地面,因爲設備都相當簡單,所以落地的聲音很大,在空曠的地下室內,迴盪了一陣子,才漸漸消散。
到底是誰胡邪冷聲問道。
因爲這地下室足有五百平米那麼大,而方的燈光並非特別明亮,且只能照到汪建偉和胡邪,所以四周的黑暗,對於他們兩個來說是完全未知的空間,算明明聽到了電梯落地,卻完全看不到那面的究竟是什麼人。
嗒
什麼東西輕輕撞擊地面的聲音,突然自汪建偉和胡邪的耳邊響起,那聲音的來源,是黑暗盡頭的電梯。
沒一點光亮,他們根本看不清來人是誰。
只有不斷的木頭撞擊地面的聲音,和一陣陣的腳步聲,腳步聲不止有一個,應該有三四個人,但其一個人的腳步格外穩健而有力。
隨着腳步聲漸漸的靠近,胡邪的額頭已經開始流露出冷汗,汪建偉起初也是這樣,但漸漸的,他的霧濛濛的雙眼,閃過一抹疑惑之色。
不對,那穩健而有有力的腳步聲他很熟悉。
只是一想到熟悉,汪建偉雙眼似乎又出現了一股更爲恐懼的眼神。
但那眼神最終漸漸恢復,汪建偉將手的沙鷹手槍放下,擡起顫抖的右手,搭在了身旁胡邪的肩膀,放下槍,胡邪。
嗯爲什麼,汪少胡邪眼盡是不解,難道汪建偉決定認命了
放下槍,來的人不是陶毅。汪建偉皺眉說道。
看到汪建偉此刻的眼神,胡邪雖然不知道將要發生的究竟是什麼,但卻不懷疑汪建偉的判斷,乖乖將槍放下。
放下槍三兩秒,遠處緩慢的腳步,終於漸漸走到了隱約有些光亮的地方,那幾個人的身形漸漸清晰。
模模糊糊之,汪建偉和胡邪看到了三個人。
間一個身材不高,大概不到一米七五,有力拄着一根柺杖。
這男人的一左一右,是兩個一米八五以的壯漢,但腳步最穩健的,卻是間那個不到一米七五,且拄着柺杖的男人。
他們緩步向前,隨着三個人形象的漸漸清晰。
汪建偉眼的疑惑和驚訝便越來越濃了。
直到三個人完全從黑暗走出來,來到這地下室的央。
兩名壯漢身穿黑色西服,一副保鏢打扮,而他們的間的男人,也是西裝革履,大概五十歲左右,手裡一根造型精緻的檀木柺杖。
這人的頭髮黑白相間,看起來灰濛濛的,他的嘴角帶着淡笑,眼神如汪建偉一樣霧濛濛的。
一隻標準的鷹鉤鼻,讓這個人看起來有些陰陰的感覺。
建偉,這麼多年不見,一見面如臨大敵是怎麼回事鷹鉤鼻男人徑直走到汪建偉的面前,他的臉沒有絲毫的表情存在,語氣也是如冰窖般的寒冷,遠勝汪建偉的寒冷。
汪少,這人是胡邪不解的看着此刻已經近在咫尺的鷹鉤鼻男人。
但汪建偉卻僵在那裡,半天說不出話來,無論是胡邪的一問,還是鷹鉤鼻男人的打招呼。
愣了足足半分鐘,汪建偉才終於僵硬着張開嘴,師師父你,你怎麼還活着
師父
這下胡邪一愣,雖然從未見過汪建偉的師父,但胡邪卻聽說過,汪建偉只有一個師父,是曾經的亞洲賭王林蕭。
但是,在一次持續一週的公海豪賭,賭王林蕭順風順水的贏了足足六天,幾乎從未敗過,幾乎贏光了當時豪華客輪所有人,無論是與他其名的其他賭王,還是剛剛出道小有名氣的賭壇新秀。
贏得天昏地暗,人人嫉妒。
但公海豪賭的主辦方,是林蕭,船他請了無數世界頂尖高手,無論是保鏢還是殺手,都是些普通人世界聞所未聞的強者。
別人贏不回被林蕭贏去的錢,也不可能從林蕭身把錢搶回來,林蕭將自己守護的固若金湯。
直到豪賭的最後一天,一個隱藏在衆多賭徒間的神秘男人突然出現,他的身有很多錢,但不與任何其他的賭徒賭,徑直找到林蕭,與被衆多高手守護其的林蕭提出挑戰。
林蕭本對這個很是不屑,直到這人放出話來,說今晚你一局都別想贏,無論我們之間賭什麼。
林蕭是個高傲的人,嗜賭如命,這種挑釁,是他受不了的。
所以兩人約定,賭到天亮,但在天亮之前,無論各自輸贏多少,只要林蕭能贏一局,算林蕭整晚都贏,而那個挑釁的神秘男人,只要熟了一局,算他整整輸了一個晚。
這是一個極度不公平的對決,當時所有人都覺得,那個神秘男人是瘋了,林蕭手下衆多,而那個男人又不可能一個晚讓一個世界知名賭王一局都贏不了。
可最後讓所有人驚訝的是,不到一個晚的時間,林蕭輸光了所有籌碼。
他真的一次都沒贏過,當時林蕭精神臨近崩潰,一個被稱作賭王的人,算是單純的賭運氣,不靠任何技巧,也絕不會輸一整個晚。
林蕭瘋狂了,所以最後他們賭命。
所以林蕭死了。
所以,此刻聽汪建偉叫面前的年人爲師父,胡邪真的很是意外。
站在汪建偉對面的林蕭,絲毫沒有留意胡邪的意思,冷漠的眼神注視着汪建偉,怎麼是不是很驚訝
這句話也讓汪建偉遲疑了不止一刻,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才終於相信了自己眼前所見的畫面,師師父您您真的沒有死
死過一次,不過命大又活了。林蕭說這話時,嘴裡發出了笑聲,但臉卻沒有半點表情,看得人心發怵,好像真的在與一個死屍對話一般。
這一幕也讓汪建偉眉頭一皺。
不過,汪建偉確定面前的人是林蕭,但他也確定,的確確看到了林蕭死在了自己手的柯爾特左輪槍下,子彈射穿頭部,當場死亡。
師父,可是那天最後一場賭局,明明是俄羅斯輪盤,當時你開第一槍不被爆頭了嗎汪建偉皺着眉頭,不解的看着林蕭。
呵呵。林蕭的嗓子眼裡發出笑聲,臉依舊冰冷,建偉,你應該知道子彈貫穿頭部,人是不一定會死的。雖然機會很小,但我是其之一,那天賭命,我輸了,我給了那個男人一條命,但我林蕭還有一條命
子彈貫穿頭部而不死
這的確命大,但這種事汪建偉也的確聽說過,頭部雖然是要害,但人的大腦並不是所有部分都與人的性命息息相關。
林蕭的那一槍,很幸運的避過了所有要害,只是損壞了一些神經。想到這,林蕭嗓子眼裡再次發出笑聲,不過,跟之前那條命一起賭輸了的,還有我的味覺和表情。
子彈損壞了林蕭的一些腦神經,他從那天以後,再也沒辦法嚐到任何味道,也沒辦法哭笑。
看着林蕭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汪建偉着實有些激動。
他嗜賭如命,林蕭是他賭術的恩師,其實在汪建偉心裡,林蕭的地位甚至高過他的親生父親,所以他纔會到現在都很在意,想知道當初贏了林蕭命的賭徒,到底是什麼人。
師父,您竟然真的還活着那爲什麼,爲什麼你要今天才出現這幾年您都在做什麼汪建偉眼神顫抖的看着林蕭。
林蕭這時轉身,腳步奔着標靶對面的沙發而去,一邊走,一邊用冰冷的聲音說道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個殺手爲什麼能贏我那天我輸了整整一夜,我不信我會輸那麼慘。
說着,林蕭坐到了沙發,雙手住着那根檀木手掌,眼神冷漠而平靜的看着汪建偉。
說到那個殺手,汪建偉頓時眼睛一亮,他人趕緊跑到了林蕭身邊,但並未坐下,而是低頭恭敬的說道老師,我最近發現了一個人,我一直懷疑
陶毅對吧林蕭淡淡的說出口。
這句話讓汪建偉一愣,沒想到林蕭竟然也知道陶毅。
但還未等汪建偉發話,林蕭淡淡的說道我除了一直在研究那晚我和那個神秘人賭局的錄像外,也在一直留意你,這麼多年,你做的不錯。而最近你身邊發生的事,我也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