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儒打量着紹卿,從上到下,從左到右,不時的點頭,不時的搖頭,隨後,幽幽的長嘆一聲,“唉……”
“你嘆什麼氣?”被賈儒盯的渾身發毛,紹卿不禁反問道。
“要我說,你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賈儒毫不客氣的數落着,甚至嗤笑一聲,道:“你們也算是兄弟嗎?”
“你憑什麼這樣說。”兇狠的瞪着賈儒,紹卿不客氣的說道。
此時,氣氛終於變得詭異了,有了一點點的熱度,酒吧裡的氣氛再次達到一個高點,人們去安靜的聽着兩個人的對話,甚至,在心裡還期待着發生點什麼。
“虎狼,告訴他什麼叫兄弟。”賈儒不理會紹卿,徑自的繼續喝手中的女兒紅。
“你……”顯然被賈儒輕視了,紹卿心中的火焰在燃燒着。
“兄弟就是並肩戰鬥,不能同生但能同死的人。”熊虎狼悶聲悶氣的說着,也學着賈儒輕輕的搖了搖頭,感嘆道:“我不知道你的兄弟在什麼地方,難道也會像我一樣,吃了虧,然後他會替你報仇嗎。”
“你這是要激怒於我。”紹卿冷哼一聲,目光炯炯的盯着賈儒。
這時,賈儒的目光又回到了紹卿的身上,嘴角微勾,露出一抹不以爲然的笑容,道:“我激怒你,你夠格嗎?”
“我……”紹卿一怔,隨後在衆人的視線裡,雙膝一軟,撲嗵一聲跪倒在地。
啥……
堂堂的京城四少竟然跪倒在一個陌生人的面前,這大出衆人的意料之外,這未免太過丟份兒,可是,更讓他們驚訝的事情還在後面,只見紹卿沒有任何猶豫,動作一氣呵成,砰砰砰,連磕了三個響頭。
這一次,所有人都傻眼了,這是唱的哪一齣兒,這是表示臣服嗎。
“師叔……晚輩請您移步,指導指導我的修煉。”紹卿說得不卑不亢,端是理直氣壯。
“好吧。”賈儒沒有迴避,自然道:“是在這裡,還是到外面去。”
“到外面吧,不要毀壞了這裡的財物。”紹卿站起來,左右看了看,沒有任何猶豫的說道。
這時,賈儒也站起來,對身邊的熊虎狼道:“該來的始終要來,咱們出去一趟吧。”
說完,不理會衆人,賈儒邁着沉穩的步伐,徑自的出了京城酒吧。
隨後,紹卿擡頭看向一個攝像頭,凝視了兩秒鐘,也跟着賈儒的步伐出了京城酒吧。
緊接着,京城酒吧裡出現了古怪的一幕,所有的客人不約而同的跟着賈儒的步伐出了京城酒吧,一時間,偌大的京城酒吧內,只有音樂在不知疲倦的繼續演奏着,這倒讓吧檯的調酒師大感意外,極靜的氣氛讓他頗感不適。
京城酒吧外,上百人圍成了一個大圈,將賈儒、熊虎狼和紹卿圍在中央。
恰巧,路過的沈冰看到了聚集在一起的衆人,她眼睛一眯,本能的感覺到要出事,而且擡頭一看,又是京城酒吧,嘀咕一聲,道:“京城酒吧流年不利,三天兩頭的出事。”
說完,她就停下車,邁開步子,大步流星的朝着人羣走來。
可是,讓她意外的是,人羣圍的水泄不通,她根本就擠不進去,無奈之下,她又掏出證件,表明身份,道:“警察,讓開。”
一聽是警察,人羣如縮放的花朵一樣,一層層的讓開,給沈冰讓出一條小馬。
順着人縫,進了圈內,沈冰不禁傻眼了,這不是剛剛離開派出所的賈儒嗎,而且他的身邊還站着一條壯漢,嗯,長的倒是不錯,可是,這不是剛剛襲擊過京城酒吧的那條漢子嗎,如今,他們竟然又跑到京城酒吧來了,純粹是沒事找事,閒的蛋疼了,心裡將賈儒罵了一番,她的眼睛又瞟到了紹卿身上,當看到紹卿的時候,她內心一緊,本能的覺得要出事了,要知道,她清楚的知道紹卿是京城四少之一,而且與京城酒吧的關係非同一般,如今三個人聚集在一起,再從三個人的站位來看,三個人分明是要大打出手了。
“警察……”作爲一名警察,沈冰有着自己的責任與使命,她當即出未了證件,來到三個人的中間,冷冰冰道:“我現在懷疑你們聚衆鬥毆,跟我回派出所一趟。”
“不是吧……”聽到沈冰的話,人羣發出不和諧的聲音,均以爲沈冰這是大煞風景。
“沈冰啊。”賈儒轉頭看着沈冰,臉上帶着平和的笑容,道:“你怎麼來了?”
“我再不來,就要出事了。”沈冰不客氣的撇了一眼賈儒,警告道:“這是我的片區,請不要在這裡惹事生非。”
“我們沒有惹事生非,大家都可以作證的。”雖然貴爲京城四少,但是,紹卿一向不願意與公務人員打交道,退了一步,解釋道。
“你當我眼瞎嗎。”冷冰冰的撇了一眼紹卿,沈冰毫不給他面子。
這時,賈儒再次開口了,道:“我們真的不是在聚衆鬧事,這一點大家都可以作證的。”說到這裡,他微微一頓,然後打量着紹卿,最後,嘴角一咧,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石破天驚道:“師侄,需要你證明一下咱倆的身份了。”
“師侄?”聽到賈儒的話,沈冰也微微一怔,她知道紹卿隸屬於練氣門,但是,她也知道賈儒的身份,兩個人怎麼可能是長輩與晚輩的關係呢,而且,賈儒的年紀擺在這裡,明顯要比紹卿小很多,“別忽悠我。”
“我不忽悠你。”賈儒一臉的無辜。
衆人這下子算是明白了,原來之前紹卿在京城酒吧內給賈儒下跪,是因爲賈儒是他的師叔的原故,沒有想到,同門之人,竟然爲了一個外人而同室操戈,不免讓人唉嘆之餘,又對以下犯上的紹卿十分鄙夷。
“按照輩份,他真是我的師叔,今天在這裡,我們不是鬧事,而是師叔教我修煉。”爲了避免麻煩,而紹卿又不願意退讓,只能向沈冰解釋。
“不要以爲我不知道賈儒的身份,他可是有案底的人。”沈冰自信的說道。
“你要怎麼才相信我們是在切磋而非鬧事呢?”賈儒尋問道。
“除非……”沈冰一猶豫,一雙美眸一轉,轉而看着傲然而立的紹卿,道:“除非你向他行晚輩之禮,我纔會相信,不然……你倆跟我到派出所一趟。”
“這個簡單。”就在衆人都會以爲紹卿會不悅的時候,紹卿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平淡的笑容,不再看向沈冰,反而盯着賈儒,道:“你我同屬一門,按照九幽一脈的規矩,我見你時,必要行跪拜之禮,這是禮數,也是規矩,但是,我只是行禮數而已,並非就是認同你,臣服你……”
“不用羅嗦了。”賈儒輕輕的擺了擺手,直接道:“至於後面的事情,我會打得到你們認同,打得你們臣服的,現在跪拜就是。”
“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我接着就是。”紹卿豪氣頓生,雙膝一軟,再次硬生生的砸了在了硬化路面上,砰砰砰,又是連磕四個響頭,連帶着英俊額頭上,也多了幾道紅印子。
至此,包括沈冰在內的衆人都知道兩個人屬於同門了,而且聽紹卿的語氣,兩個人之間並不和幕,甚至有分歧,直接導致兩個人水火不容。
“這下子可以確定我們兩個人是切磋武功了吧?”賈儒轉而看着沈冰,仔細的打量了一會兒,沒有等沈冰說話,道:“你的婦科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再給你開個方子,再吃十天半個月就沒事了。”說完,他又是一頓,徑直道:“現在男人做事,女人靠邊站。”
“你……”聽到賈儒的話,沈冰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黑,最後,瞪了一眼賈儒,便後退了五六步,卻沒有離開的意思,只是冷冷的盯着兩個人。
看到沈冰後退了,賈儒沒有看熊虎狼,淡淡道:“虎狼,你也退到後邊吧。”
“兄弟,俺不怕事。”雖然受傷了,熊虎狼卻沒有半分後退的意思。
賈儒的笑容依然平淡,直直的盯着紹卿,道:“這只是一場切磋而已,況且,你認爲他會是我的對手嗎?”
聽到賈儒的話,熊虎狼擡頭望着天際,一陣茫然之後,喃喃自語道:“俺是瞎擔心了。”
在武學方面被人如此輕視,在紹卿二十多年的人生裡還是頭一次,這時,他的心境反而愈發的平靜,氣息不斷的內斂,收而不發,冷冷的盯着站在三步之外的賈儒。
“我是長輩,要怎麼比,你劃出條道來吧。”賈儒等熊虎狼退開,才慢慢的說道。
“隨便,文比武鬥,只要能夠定輸贏的,隨便你選……”凝視着賈儒,紹卿愈發的鎮定了,同時,腦袋裡飛速的運轉着,思索對策。
“真的?”賈儒眉行一挑,問道。
“大丈夫一言,駟馬難追。”紹卿肯定道。
“嗯。”賈儒點了點頭,神情輕鬆了不少,有些打趣道:“那咱們就比做菜吧。”
“啥?”聽到賈儒的話,紹卿大腦頓時當機,下意識的吐出一個字。
“做菜!”賈儒重複道。
“咱們倆比做菜?”這時,紹卿還是沒有反應過來,習武之人,本能的就會以爲以武功定輸贏,可是,他千料萬想也沒有想過,賈儒竟然會跟他比做菜,這不是廚子的行爲嗎。
“怎麼,你不會做啊,不會做就認輸好了。”賈儒攤了攤手,自然的說道。
“比做菜,我認輸。”紹卿一臉的土灰色,死死的盯着賈儒,幾乎一字一頓,道:“咱們比武功。”
“這就對了嗎,沒有三兩三,裝什麼大頭蒜了。”賈儒氣死人不償命,給了紹卿一個讚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