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緊張的衆人聽到警笛聲後,愈發的忐忑了,但是,有兩個人是例外,這兩個人一位泰然處之,另一位心中則充滿了怒氣,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由鄉下進城的賈儒和熊虎狼。
之所以能泰然處之,是即使熊虎狼不到,賈儒依然有自保的能力,換言之,他根本就沒有拿這些人當對手。
但是,熊虎狼不同,他這條命都是賈儒救的,一身功夫更是賈儒所授,用再生父母形容並不爲過,而且,從他在城裡看到賈儒開始,每次見他,他都被人欺負,就像現在一樣,他開着奧迪a7去夏家接賈儒上班,可是,等他找到夏家的時候,才發現夏家的門緊鎖着,於是,他特意開車到萊市第一人民醫院,告訴賈儒以後每天上下班時候,他充當司機,可是,當他剛邁進第一人民醫院的門診樓的時候,卻看到有人要對賈儒動手,這就觸動了他內心不可觸摸禁地,當真是動如風,在這一刻,他徹底暴發了,因爲他看得出來,這個對手是個練家子,由於過於緊張賈儒的安排,他甚至忘記了他一身所能都是賈儒所授。
熊虎狼的眼光不錯,第一人民醫院的保安隊長確實是一位練家子,尤其是一雙手力大無窮,如今被人靠近他竟然一無所知,而對方的手更是無聲無息的搭在了自己的右肩上,這更讓他內心一震,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要知道,他對自己的身手極爲自信,尋常人在十步之外就能覺察,即使是練家子,五步之內他也一定可以感覺到,可是,身後這位竟然無聲無息的飄到他的身後,是不是說他的身手遠超過他的想象,甚至說已經完全超過了他的認知,於是,他驚駭到了極點,出於本能反應,他收手回搭,按在熊虎狼遒勁有力的大手上,在一瞬間,變按爲抓,同時他整個人下俯,腰部後頂,準備用一個完美的過肩摔。
可是,保安隊長的想法是好的,熊虎狼卻早已料到他的動作,碩大的左手頂在他的後腰上,楞是讓保安隊長動彈不得,就這樣,兩個人僵持住了,緊接着,熊虎狼冷笑一聲,道:“不知死活的東西。”
“你是誰?”保安隊長的心愈發的冷了,熊虎狼的聲音如針般扎進他的耳朵裡,震的他雙耳嗡嗡作響,這分明是參了內家功力的聲音,竟然達到了逼音成束的狀態,高手,果然是他得罪不起的高手,而他冷酷的聲音更似殺氣凝成實質,滲入他的身體裡,讓他的內心生起恐懼的情緒,也就不由自主的問話,更準確的說,這是害怕之後的本能反應。
隨着兩人一說一問,警察們也衝進門診樓的大廳,一時間,整個大廳的氣氛變得愈發的緊張了。
然而,兩個人並沒有因爲警察的到來而變得緊張,這兩個人依然是賈儒和熊虎狼,甚至,賈儒看到警察隊伍中有幾個熟悉的身影,他還不望咧咧嘴角,朝他們報以和善的笑容。
看到賈儒的笑容,再看到熊虎狼,被瞧的幾位警察不禁感覺後脊發涼,像是被狼盯上的羊,緊張又害怕,心裡不禁想,怎麼碰上這兩位煞星,不過,讓他們稍稍心安的是,聽說這個傻大個已經加入警察隊伍,怎麼也都是自己人了,只要自己不亂來,想來他不會下死手吧,至於這個更年輕的青年,比傻大個厲害多了,傻逼才得罪他呢。
看到熟悉的身影,警察們已經做好了決定,可是,第一人民醫院被賈儒等人推出監控室的醫生們則找到了組織,尤其是牛啓仁,緊趕幾步來到警察的身前,急道:“快抓人,他們要打人了。”
“我們用你教着做事嗎?”這名警察一陣頭大,這個時候上去抓人,莫說他們四個人不是熊虎狼的對手,就算真有問題,他也不會冒然上前。
牛啓仁:“……”
“俺是誰?”熊虎狼嘴角一咧,露出已經刷過,依然有些範黃,卻沒有臭味的牙齒,質問道:“小子,你知道自己攻擊的是誰嗎?”
“醫學院的學生。”感覺到熊虎狼手上的力量越來越大,他突然發現,熊虎狼力量遠遠超過他,他的骨頭彷彿要碎掉了,也就如實回答。
“你知道他是俺什麼人嗎?”熊虎狼繼續道。
“不知道。”保安隊長欲哭無淚,他連熊虎狼的樣子都沒有見到,更不認識賈儒,他哪裡知道兩個人什麼關係。
熊虎狼卻不這樣認爲,擡腳踹向保安隊長的腿彎,保安隊長受力不住,撲嗵一聲跪倒在賈儒的面前,這時,熊虎狼才接着道:“他是俺兄弟。”
毫無徵兆的砸在硬化的地面上,保安隊長感覺自己的膝蓋彷彿龜裂了,幾乎用着哭腔道:“殺人了?”
可以說,熊虎狼的這一下極爲駭人,醫學院的學生們嚇得忘記了呼吸,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醫生們則瞪大眼睛一言不發,甚至感覺渾身冒出一股冷汗,這傢伙未免太殘忍了吧,難道他不怕警察嗎;而警察們也見識過熊虎狼的厲害,暗歎幸虧未上前。
“嚎什麼嚎?”熊虎狼自然知道保安隊長是在向警察求救,他冷冷道:“別說警察了,皇帝老子來了都沒有用。”
保安隊長確信熊虎狼所說的是事實,因爲不遠處的警察確實沒有上前的意思,而他又是業內人士,知道眼後這位肯定與警察局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這一刻,他絕望了,道:“你想怎麼樣?”
“你要打俺的兄弟,俺兄弟宅心仁厚,不跟你一般計較。”熊虎狼悶聲悶氣的說着,轉而語氣又變得極爲凌厲,道:“現在,你給俺兄弟磕頭賠不是,俺就饒了你,要不然,哼哼……俺斷你兩條腿。”
此時,保安隊長擡頭仰望着淡定的賈儒,他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鏗鏘有力道:“男人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讓我向他叩頭,沒門。”
“兄弟,俺該怎麼辦?”熊虎狼不知所措了,看向對面的賈儒。
賈儒風輕雲淡,攤了攤手,自然道:“你不是說廢他兩條腿嗎?”
“真廢?”熊虎狼尷尬道。
“利索,乾脆點。”賈儒認真道。
“好來。”熊虎狼爽快的答應了,說着,就擡起碩大的腳。
草菅人命?
還是當着警察的面,直接無視警察的權威,這一幕不僅驚到了其他人,就連警察們也腦門冒汗,這兩位爺可不要胡來,如果真的斷人家雙腿,他們硬着頭皮也要上,可是,他們真的會適可而止嗎,顯然這是一個異想天開的想法兒,兩個人一個比一個難以琢磨,上次打了警察人家都大模大樣的走出來,如今打一個保安,都不是事兒,現在對他們來講,唯一的區別是簡單處理還是……
阿門,悲催的娃子,聽天由命吧!
習武者,多有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保安隊長不巧也有這種境界,他清楚的感覺到熊虎狼遒勁的腿部夾雜着萬斤之力跺向自己的小腿,一時間,驚駭欲絕的他也顧不得顏面,更顧不得氣節,當即嘶吼道:“我跪,跪,跪……”
一直喊了有五秒鐘,他渾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溼透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的腿安危無恙,只是距離一線之隔的那隻腳上透出來的勁力刺骨,讓他彷彿置於地獄般,太可怕了……
熊虎狼咧咧嘴角,道:“七七四十九次叩首,現在開始。”
“我……”
“你可以不磕。”熊虎狼悶聲道。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衆人還沒回過神來,就見保安隊長重重的叩首。
這一幕,恰巧被剛剛到來的曾治看個清清楚楚,看賈儒泰然處之的模樣,再看學生們驚訝中帶着興奮的模樣,再看看憤怒中夾雜着無奈甚至還有垂頭喪氣的同事,還有態度曖昧的警察們,他知道肯定是同事和賈儒起了衝突,而且肯定是賈儒先禮後兵,別的不說,刑明曾特意囑咐過他,說賈儒這孩子什麼地方都好,但是,只要觸到他的底線,就是閻王也得抖三抖,而且從他和賈儒相處的過程中,覺得這孩子心地善良,並非惹事生非之輩,所以,即使沒有過問,他也知道過錯肯定在醫院方面。
“怎麼回事?”咳嗽兩聲,曾治邁着穩健的步伐,來到中央。
“院長。”見到曾治後,牛啓仁趕緊來到他的身前,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把事情說了個大概,側重點當然是賈儒目無尊長,不服從曾治的命令,更破壞了醫院的秩序,尤其是對醫護工作人員大打出手,並保證這一切都屬實,保安們可以證實。
“真是如此?”曾治目光炯炯的盯着牛啓仁。
牛啓仁目光閃爍,誠惶誠恐道:“院長,你不相信我?”
這時,曾治輕輕的拍了拍牛啓仁的肩膀,道:“我相信你的人品。”
“院長,救救我。”聽到曾治的聲音,保安隊長停止磕頭,轉頭向曾治求救。
看着保安隊長殷紅的額頭,曾治不忍,不禁開口求情道:“賈儒,你看這件事情……”
“賈儒?”牛啓仁等人聽得清清楚楚,這不是手術主刀的那位年少得志的醫生嗎,一時間,他們的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得罪誰不好,竟然把這位主刀給得罪了,人家還可以傳授自己碎骨再塑手術嗎。
熊虎狼可不管牛啓仁等人在想什麼,更不給曾治面子,直接道:“俺知道你是這家醫院的院長,是大官兒,可是,這些人敢揍俺兄弟,我不打斷他的腿,算是便宜他了。”說完,不理會驚愕的曾治,熊虎狼又踢了保安隊長一腳,命令道:“繼續磕。”
“賈儒……”吞嚥口吐沫,衆目睽睽之下,鬼使神差,曾治有失分寸,緊張道:“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