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以後,一個青年道士走了進來。
賈儒微微皺起眉頭,這青年道士器宇軒昂,長的倒是一表人才,不過這青年道士眼中隱隱流露出的一絲敵意讓他有些不舒服。
“你就是那個方雲?”
倒是斜着眼看着賈儒,語氣帶着一絲不屑的意味。
苗鍾站在後面眼中露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目光。
腦子是個好東西,可惜有些人就是不長啊!
“我就是方雲,你有什麼事情麼?”
賈儒看着青年語氣平淡,雖然有些麻煩,但人家找上門了,他也不能縮頭不是?最多扁上一腳而已,沒有那麼麻煩。
“將治療走火入魔的藥交出來你可以走了!”
青年道士看賈儒語氣平和,他的氣勢不禁又提高兩分。
什麼青年高手,能夠和戰玄天一戰,不過就是一個長的黝黑的黑小子而已。肯定是張蘭芝想要誇大其詞,自己一定要戳破她的謊言。張家一脈已經在宗主之位上待的太久了。
“張蘭芝呢?”
賈儒語調微微擡高了兩分。能不惹麻煩就不要惹麻煩,雖然已經做好了打上一架的準備,但也不是和這種嘍嘍級別的打。
“張蘭芝也是你能稱呼的?你還沒有資格見他,將藥交出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青年道士看着賈儒語氣不善道。
賈儒眼睛咪了起來,“你真的確定要威脅我?”
青年道士驟然感覺到某種威脅,身體不禁退後幾步。看着賈儒面上露出猶疑不定的神色。
但怎麼看這個黑小子也不像是什麼青年高手的模樣,是我的錯覺?青年倒是心中猶疑着。
“將張蘭芝叫出來,我不和你計較!”
賈儒聲音平靜道。
青年道士看到賈儒的神情,心中莫名的一怒,不禁開口喝道:“你算什麼東西,將藥給我交出來,不然我真的不客氣了!”
賈儒搖搖頭,下一刻這青年道士哎呦一聲倒在地上。
青年的慘叫聲迴盪在這雄偉的金殿之中不斷徘徊。
幾秒後青年的慘叫聲才停止,腦門背後全部被冷汗浸透。
“你用了什麼邪法?用本事光明正大和我打一場,靠這種邪法算什麼英雄好漢!”
青年道士看着賈儒語氣怨恨道。
賈儒沒有理會這青年,目光看向門外。
“難道這就是你們武當山的待客之道?當着你們祖師爺的面你們好意思麼?”
賈儒的聲音用真氣凝聚,頓時迴盪在整個金頂之上。
“年輕人未免太不過將我們武當山放在眼中!”
同樣一聲洪亮夾雜着真氣的聲音傳來。
而後便是一箇中年道士身旁跟着兩個小道士向大殿走來。
中年道士看了一眼在地上的青年道士,目光落在賈儒身上。
“早就聽說有苗疆的邪派之人出世,沒想到還大膽到我武當山上!”
中年道士話語一轉卻是向着苗鍾冷喝道。
苗鍾臉上帶着笑容,似乎沒有聽到中年道士的話一般。
“好大的膽子,殺了天穹派的兩位長老,還敢如此現身我們武當山。今日我就替天穹派擒了你,交予天穹派處理!”
中年道士似乎被苗鐘的態度激怒,語氣越加憤怒,身上真氣更是漸漸提起。
“沒想到武當山和天穹派的關係這麼好,這位道士真是有心了!”
賈儒臉上帶着笑容,說不出是譏諷還是冷笑。
“不過,人家天穹派都沒來追究此事,你是吃飽撐的還是閒的蛋疼?”
賈儒毫不客氣的冷笑道。
中年道士倒是有幾分養氣的功夫,並沒有因爲賈儒的話而暴怒。同樣一聲冷笑,“我們武當山和天穹派同爲正道,自然有義務要除去這邪道之人!”
賈儒搖搖頭,而後道:“你後面還有人麼?”
中年道士被賈儒莫名其妙的話問的一愣。
“什麼人?”
賈儒點點頭解釋道:“我怕是打了小的,出來老的,打了老的,你們祖師爺再從墳地裡蹦出來!”
“混賬!”中年道士再好的養氣功夫也不禁暴怒,擡手便是一道勁氣向賈儒攻來。
賈儒好整以暇的站起身,一手迎上中年道士,轉頭衝着苗鍾道:“我破他的真氣,你給他下蠱!”
苗鍾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點點頭。
中年道士聽到賈儒的話,頓時心神一緊。之前他自進殿開始,他便用真氣護住了七竅,防備的就是這邪惡蠱術。此刻聽到賈儒要破了他的真氣,自然要小心一些。
賈儒轉過頭來,看着面露忌憚之色的中年道士,咧嘴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真氣鼓盪,十二成真氣全部集中在雙拳之上。一手握住道士的拳頭,另一隻手與道士的另一隻拳頭對撞在一起。
下一刻,這道士悶哼一聲,真氣震散,將七竅震的流血不止。
中年道士不禁向後退了數步,看着賈儒的目光帶着不敢置信和畏懼之色。這年輕人真的和蘭芝說的那麼強。
中年道士站定身形,剛剛想要說話,心臟上卻是驟然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
下一刻中年道士便腳下一軟,躺在地上開始哀嚎起來。
或許是之前這中年道士的話讓苗鍾很不爽,所以這折磨的時間略微長了一些。
中年道士宛如殺豬般的慘叫聲響徹整個金頂之上。這真氣足聲音就是要比青年道士洪亮的多。
“小友不覺太過分了麼?”
聲音由遠而近,下一刻一道身影便出現在金殿之中。
一個發須花白,身着淡白色長袍的老者靜立在賈儒身前。
老者掃了一眼地上哀嚎的中年道士,擡手一道白色勁氣自指尖彈出。
中年道士的慘叫聲頓時停止,只是臉色蒼白,渾身冒汗。若不是這老道士出手,估計這中年道士要活活疼死。
賈儒看着老道士的手段,瞳孔一縮,這老道士的真氣已經達到某種返本歸原的層次,世界上還有這種層次的人。
不能小看了任何勢力啊!賈儒心中提醒着自己。
“這難道就是武當的待客之道?打了小的出來老的?”
賈儒並不畏懼,臉上似笑非笑道。
老道士鶴髮童顏,年齡估計最少也要有古稀之年。人老自然成精,麪皮也跟着厚。
“畢竟是武當山,小友說話還是要注意幾分。”
“當了"biaozi"還想要牌坊麼?現在是你們再求我,而不是我來求你們!”
賈儒面容驟然一變,冷笑道。
老道士臉色也不禁陰沉下來,目光看着賈儒帶着一絲怒意。
賈儒心中也是有些無奈,這倒不是三昧真火影響了他的情緒,而是他必須如此。他的態度必須強硬下去,無論面對的是誰,否則後面的計劃不太好展開。
“師祖,師祖!”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張蘭芝的聲音。
張蘭芝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似乎從很遠的地方跑上來。
張蘭芝目光看到地上的青年道士和中年道士,再看看臉色陰沉的老道士,頓時心中暗叫一聲壞了。
“師祖,您怎麼親自來了?”
張蘭芝只能小心的和老道士求問道。
老道士扭頭看了張蘭芝一眼,臉上的冷意也鬆了一些。
“我再不出來,這小子就該將我們老祖宗的屍體都罵出來了!”
老道士語氣有些譏諷道。
張蘭芝頓時轉過身,一臉怒意的看着賈儒。
“你說了什麼讓師祖都動怒了?”
賈儒皺了皺眉,臉色變冷。
張蘭芝看着賈儒的面容,心中不禁有些悔意,自己的話是不是有些重了?她忐忑的等待着賈儒的反應。
賈儒卻是沒有說話,轉身直接向外走去。
張蘭芝臉色頓時有些焦急,想要叫住賈儒卻欲言又止。
老道士眼中卻是閃過精光,身形一側,揮袖一股風壓直接揮向向外走去的賈儒。
賈儒早就提防着這老道士出手。
不過這老道士出手時的陣勢還是讓賈儒有些忌憚。
修煉到老道士這個地步,恐怕已經可以被稱爲老妖怪了。
這老道士出手並未真氣透體,那風壓也只是因爲老道士出手時的拳勢。
沒錯,這老道士不但真氣達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其太極拳同樣達到了一種宗師之上的境界。這種老妖怪恐怕在世俗界已經沒有敵手。就算是對手拿着槍械也不能對他產生傷害。
賈儒臉色凝重,不保留絲毫的氣力。揮手拳尖冒出白芒,刺向老道士的衣袖。
老道士看到賈儒手中的白芒瞳孔也不禁一縮。
“刺天宗?”
白芒刺中袖袍,卻沒有將袖袍刺破,老道士再揮一袖,賈儒只覺一股巨力如同海浪般傳來,身體不禁向後退了幾步。
這老妖怪,果然已非人類達到的地步。
“小友,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
老道士出了兩招將賈儒擊退之後便不再出手,站定身形後面上反倒帶着一絲笑意看着賈儒。
賈儒冷哼一聲,卻沒有說話。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頭,這句話無論在哪裡都適用。
“師祖,你一定要替我和父親報仇,讓他交出藥來,然後廢了他的武功!”
那青年道士驟然怨恨的看着賈儒聲音陰森道。
賈儒臉色頓時一冷,眼中閃爍着寒芒。
他身後的苗鍾手指也不禁顫抖,只要賈儒一個手勢,他立刻就能讓這青年道士死於非命。
“混賬,一對白癡。我武當山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敗類!”
老道士臉色一厲,揮動袖袍將這青年道士擊飛出去。
“你們兩個給我到思過崖面壁思過半年,什麼時候領會到了錯誤,才能出來!”
老道士冷喝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