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薄霧籠罩的擂臺之上突然開始長出無數花樹,似有春風吹過,憑空出現的無數樹木,葉綠、花開,隨後便是漫天花瓣在空中飛舞,落英繽紛,花瓣漫天,豔麗之色瀰漫整個迷霧空間,讓所有人都看的如癡如醉。
“好美!”
擂臺下的人忍不住發出讚歎,許多女子更是雙眼迷離的看着這一切,他們從沒想過陣法竟還能創造出如此奇妙的情景。可真正懂得一些陣法知識的人在這一刻卻無比震驚。無論什麼陣法其所創造的幻境歷來都只有進入大陣的人才能看到。
按照常理來說,陣法外的人是絕不可能看到陣內情景的,就像剛纔風山詢的陣法一樣,大家從外面只能看到淡淡白霧。大陣只能對進入內部的人起作用,若是能對陣內外所有人都起作用那就太可怕了,那種陣法也絕不存在。
可是今天他們卻看到了這種陣法,眼前這一幕實在太讓人震撼了。大陣外的人此時都被大陣的詭異和迷離景色所震撼,就在此時,冷不防擂臺之上的薄霧內突然響起了一聲慘叫。
“啊!”
“啊——啊——!”
緊接着就是數聲慘叫跟着響起,衆人心中吃驚的同時急忙凝神看去,這一看之下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寒。
陣內那漫天飛舞的花瓣不知何時竟開始向着瘦高個等九人落去,花瓣飛舞打着旋飛向他們,看似輕若無物可打在身上卻立即帶出一道血箭。這片片花瓣竟如同一把把飛刀幾乎瞬間就把九個人刺的渾身鮮血淋漓。
眨眼功夫他們便已經渾身佈滿了傷口,道道傷痕深可見骨,看上去悽慘無比。於別人而言只是看着驚愕和悽慘,可是對這幾人而言卻是深入骨髓的疼痛和恐懼。
“怎麼辦,我們要死了!”
有人哀嚎出聲,他們是隱世家族的公子哥平日在家養尊處優,出門也是被人高高供着,哪裡有過今日這般慘痛的經歷。此刻發生在他們身上的情況就和凌遲一般,哪裡是這些公子哥能承受的。
“挺住,這一切都是幻覺,我們其實並未受傷流血,這幻陣只是想讓我們精神崩潰,只要我們能挺住就沒事。”
藍袍男子再次開口,他的話喊的很大聲,像是想讓所有人聽到,也像是在說給自己聽。這話纔剛說完,他身上再次被落下的花瓣劃出數道傷口,鮮血早已佈滿全身,大量出血讓他整個人都開始眩暈。可他依舊堅信,堅信這就是幻覺。
其他人聽了他的話後果然都不那麼恐懼了,許多人甚至覺的身上的傷似乎也疼的輕了。果然是幻覺,太好了。雖然現在很疼可只要死不了就好。一瞬間大家又重新恢復了希望。
區區幻覺不足爲懼,看你還能耐我何?
九人再次傲然而立,不過這次他們都閉上了雙眼,閉的死死的。沒辦法,實在不敢看啊!任誰看到自己身上無數傷口嘩嘩往外流血都會害怕,這幾人也不例外。
此時擂臺下的人一個個都面面相覷。擂臺上那幾人的對話他們聽的很清楚,藍袍人那無比自信的話語讓衆人都很是茫然。
真是幻覺嗎?
擂臺地面上那些鮮紅的血是哪裡來的,那鮮血都快流到擂臺下了,這總不是狗血吧?再看看擂臺上那九人,一個個臉色蒼白、身子站都站不穩了,這明顯是失血過多的跡象。
都快要流血流死了還幻覺,這羣人莫不是傻子吧!
衆人心中感慨,更多的卻是興奮和解氣。他們神族之人死了那麼多如今終於算是看到敵人出血了。就該好好收拾他們,敢來神族shā“re:n他們就都該死,死都便宜他們了。
衆白玉族人心中激動的想着,正在他們興奮的等待這些人倒下時,一聲爆呵突的從遠處響起。
“豎子爾敢,趕快住手!”
聲音由遠及近,伴隨着轟轟的破空聲一紫袍老者從遠處疾飛而來。來到擂臺上空後他的身形便開始減慢,應該是準備停下先與玉曉天交涉一番。然而下一刻,擂臺上風山詢的無頭屍體便映入老者眼簾。一瞬間他如遭雷擊。這老傢伙乃是此次隱世家族來訪一衆年輕人的護道人,負責保護這些天才的性命。
之前兩天他和另外兩位護道者每人坐鎮一座擂臺,可是兩天下來一點意外都不曾發生,如此便讓三位老人徹底放心。反正白玉族年輕一代根本無人能威脅擂臺上的風山詢和天都煞等人,神族的老傢伙又不可能不顧臉面出手,這樣的話他們便沒必要一直待在擂臺上。
退一萬步說就算神族老一輩強者不顧顏面出手,三位護道人無論身在何處都能第一時間感覺到他們的到來,所以他們便放心的開始在四處逛蕩。
此時來的紫袍老者便是風家的護道者,他之前去皇城茶樓喝了杯茶,裡面那些螻蟻的對話實在可笑的很,老者覺的有趣就多坐了一會,沒想到出來之後竟發生了這種事。
天都煞竟然被殺了,這還了得,回到風家他如何向家族交代,老者越想越怒,最終直接在空中揮出一掌狠狠打向坐在那裡的玉曉天。
“敢殺我風家之人,你給老夫去死!”
老人突然出手頓時讓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擂臺下的白玉族人一個個都擔心的恨不得大聲喊叫,阿福和李漢超身旁的書鋪雜役趙小四緊張的兩隻手攥的緊緊的,本來還想讓身旁二人立即衝上去幫忙,可看他們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趙小四氣的直跺腳。
憨厚的書鋪雜役此刻很爲玉曉天感到不值,怎麼就找了這兩個沒良心的屬下呢,那黑大個看着挺老實的,可怎麼也不顧他家少爺死活。哎,怪不得掌櫃常說世道變了,人心不古。
擂臺上的玉曉天可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趙小四眼中的可憐人,咱們的少主殿下當然也並非真的可憐。就此刻來說,可憐的是大陣內的那九人,當然了,在少主眼中還要加上對面這個撲上來找死的老傢伙。
眼見那紫袍老者飛撲而來,玉曉天連座椅都沒離開,他竟是那摺扇輕輕一撥,隨後那老人的身子在這一撥之下竟是向旁邊偏出了一尺,可就是這一尺只差就是天差地別,等他一掌打空再落地時整個世界已經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