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瑾瑜一方面是關心外甥女,一方面是擔心事鬧大了給某些人又抓了把柄,所以她沒辦法,主動又聯繫了唐生,和他說這個事,唐生讓她放心,然後就給王靜打電話,讓她解決。
王悍馬是很辦法的,這位晚報的記者手段很惡毒,一篇很尖銳的文章斥諸報端,揭了校園齷齪醜行,當然有加油填醋的成份,更多的是爲兩位受辱少女去博取老百姓們的同情。
這叫先發制人,本來這種事一開始是站理的,後來的行爲屬於懲惡了,只是手法狠點。
另外就是市局治安處又接手了這個案子,由馬處長來處理,唐生也是比較放心的。
王靜叫了瑾生的幾個律師,去跟對方家人或律師爭論,老馬在中間給和稀泥,估計一天半天也解決不了,下午,由陳姐開着x5,唐生與寧欣、關豆豆她們踏上了去省城的途中。
行前,寧欣和老媽榮麗華通了電話,說關於三舅的事要和唐生去一趟省城,讓老媽也通知三舅榮國華去一趟省城,榮麗華說你三舅正在省城,長山事件平定之後省委領導要見他。
唐生爲什麼要去給榮國華跑官呢?他又想到了一條好計策,一舉兩得的好計,就是把榮三舅運作到慶州市去當市長,把羅堅迴歸慶州的路先斬斷,三兩年之內,他肯定別指望了。
羅家人想回慶州重塑地方根基,不讓你回去,斬斷你三五年,羅家的影響就漸漸散了。
以前老羅同志當過慶州市委書記,是有一定影響的,要是羅堅再回去,站了天時、地利、與人和的優勢,很容易整合出新的形勢,羅堅回慶州的目的就是盤穩根基,叫羅家人進一步開枝散葉,把勢力擴大,把影響放大,藉助老根據地的人脈和優勢也容易做出仕途政績。
一任市長當過三兩年也許就能提爲書記,以前沒有攀附上王彥惇這條線,羅堅還沒產生這些太急切的想法,現在不同了,有點坐不穩了,傍上京城老王家了,他有點肆無忌憚了。
也正因如此,叫一向穩重的羅堅暴露出他的弱點,急匆匆的發動寧欣事件卻引來災禍。
也是沒辦法,因爲寧欣揪住盧湖事件不放,真要給她掘出事件的真相,那什麼都完了。
所有這一切,都湊到了一起,羅堅想不狠下心裡拔掉寧政委也不行,實在是如梗在喉啊,然而他的運氣並不佳,做夢也想不到他扳翻的這個寧政委有奇堅奇巨的一條臂膀讓她倚。
唐生也是怒了,表面上他不太當回事,心裡卻把打擊羅堅當成了近期最重要的任務。
你姓羅的想在慶州穩固根基,我也沒意見,可你丫的不能拿我的女人開刀嘛,就說盧湖事件吧,你們兄妹嫌疑最大,不追究你們追究誰?鄭荀二人兩條人命,不知背後還隱藏着多宏深的腐敗,你們怕給掘出真相?那說明就有鬼唄,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想跑?沒門兒!
要不是羅珂夠歹毒早在盧湖事件就把他們挖出來了,還用等到現在讓他們攪風攪雨?
唐生忙來忙去的,也是借不到太直接的力量,官鬥不比民鬥,沒有確鑿的證據,想扔翻一個副廳級幹部很難的,他們的政治命運掌握在省委手中,如果是中管幹部,那人家的政治前途就握在中組部,就算在地方上犯了什麼事省委都處理不了人家,必須得向中組部彙報。
唐天則就是江中省的中管幹部之一,省委常委們心裡都有數,以前的中管幹部大都是副省級以上的,近些年放寬了,地方上的優秀廳級幹部甚至處級幹部都可能被定爲中管幹部。
話說羅堅沒什麼把柄給誰抓着,可見他是多麼的謹小慎微,是盧湖事件把他逼上絕路。
一步錯,步步錯,羅堅現在也是沒辦法,只能把盧湖事件徹底埋藏才能安全,可現在的寧欣事件也搞的一塌糊塗,他想不偃旗息鼓都不行了,只能被迫安靜下來觀察形勢的轉變。
榮三舅的調動使唐生觸動了某些想法,決定入省城給他跑跑官,讓他去慶州當市長。
傍晚時分,車就進了省府南豐市,半路就給梅妁打了電話,這幾天江陵發生寧欣事件時,梅妁也在南豐忙的焦頭爛額,瑾生資管的業務一下就拓展開了,不光再與南匯銀行接觸,因爲由‘玉京集團’從京城貸出的50億款都拔到了江中各行,讓地方上這邊買單,再由瑾生資管去打包處理它們的負債業務,所以瑾生資管一躍成爲衆所矚目的牛叉公司,梅妁也紅了。
每天光是應付各種社交酒會之類的都能累死人,還要整合新的公司,幸好從江陵調來了一批人,把華英雄的女朋友靳小琳調過來當了副總,她就是財會專業的,這方面還算精通。
今天突然接到唐生他們要來的電話,梅妁可喜歡壞了,推掉了所有的應酬,有一些推不掉的讓靳小琳去應付,她給柳處長打了電話,說先買點菜回家給唐生做好吃的,柳處長一聽兒子又回省城了,也興沖沖的半下午就溜了,做爲處室領導,她自己管自己,比較自由的。
最後先回了一趟家,把陳姐、寧欣放下,唐生又開着x5載着關豆豆送她去找關媽媽。
如今關瑾琇和竇雲輝也領了結婚證,但礙於面子沒有擺多大的場面,只是叫省委黎書記、樑省長等幾個常委吃了頓家常便飯,就算是備了案,不然會傳出拐走省高院院長的閒話。
唐生是輕車熟路,把關豆豆送來省高院的家屬院他還要去接唐瑾,所以就沒有上樓。
關瑾琇也沒有硬留他,剛回了省城,人家肯定要留在家陪他老媽柳處長吃飯的。
豆豆和老媽上了樓,關瑾琇就給竇雲輝打電話,“你女兒來了,你晚上也過來吧。”
老竇一聽就喜歡的不得了,“小音音怎麼突然來了?又不是週末,我一會就趕過去。”
“我也不清楚,是和唐生一起入省的,剛把她送到樓下,回家再說吧,我先掛了。”
老竇也是推乾淨了一些應酬趕緊去高院家屬院去看女兒,他們是領了證,但是還沒有定下來住哪邊,關瑾琇又死要面子,一時和老竇住不到一起,所以兩個人暫時還是分開住的。
不說他們一家三口團圓的幸福,只說我們的二世祖唐生,駕車就到了南豐市一中了。
把車隨便的扔在路邊就徑自直闖校門,才七點多,高二的晚自習還沒有下課呢。
一中門衛沒有不認識這位曾經的學校霸王的,見是唐生,也不攔着他,就放了進去。
唐生掏出手機給唐瑾的手機發了短信,平時也不會有人搔擾她,她的手號很少有人知道,給她打電話的人幾乎沒有,坐在班裡的唐瑾正在做功課,感覺大腿一陣發麻,呃,手機?
她心裡一動,平時也沒有搔擾自己,就是和唐生那壞蛋也說好了,不許搔擾自己的,會是誰呢?反正是短信提示的小震動,她就掏出來放在下面瞅了一眼:瑾美女,有沒有想我?
呃,果然是那壞蛋,不是說好了不許搔擾人家的嗎?害的人家又要胡思亂想,你又不在南豐,真是氣死了,唐瑾想着就咬牙,她同桌的男生是個長相比較猥瑣的傢伙,假裝咬着筆桿思索什麼,然後拿眼角的餘光去瞟唐瑾手機屏幕上的短信,哇,發現大秘密了,原來……
其實上次與秦光遠的兒子鬧出事件後,唐瑾就貼上了二世祖唐生的標籤,舉校皆知,然後秦光遠事件暴發,偌大勢力的秦家一夜之間分崩離析,這事也在隨後傳到了一中校園。
現在任何一個看到唐瑾的同學都含着敬畏的心情,曾盛傳的唐秦之爭,終於以唐家完勝而劃上了句號,唐瑾每天風輕輕、雲淡淡的走過校園的林間小道,手裡總是捏着一本書,都不知勾走了多少一中校草的魂兒,但想想偌大的秦家就因爲這個美少女而消失,誰敢亂想?
唐瑾手指靈巧的回覆着短信:你這個壞蛋,不是告訴你不許搔擾人家的嗎?怎麼回事?
唐生回覆:想你想的都病了,唉,怎麼發個短信還要被你罵啊?我也太憐了吧?
唐瑾:什麼?你病了嗎?怎麼可能啊?你的體質那麼特殊,記得薔薔姐說過不會病的。
唐生:什麼叫不會病?我害的是相思病不好?心病還需心藥醫啊,快點說你愛我。
唐瑾:又哄我是吧?我纔不上你的當呢,害得人家沒了做作業的心思,好想揍你啊!
結果這條發出去,短信就再沒回復了,唐瑾等啊等,五分鐘後還沒收到,她就有點急了,壞蛋生我氣了嗎?不能呀,他的性格不是那麼小氣的,但還是發短信問了:怎麼不回話?
仍舊沒回復,唐瑾翻了個白眼,卻發現同桌的男生還瞅呢,頓時就發現剛纔他一直在瞅吧?心裡的火就冒了上來,“你不做你的功課,看我做什麼呀?別學的那麼討厭行不啊?”
唐瑾都不會罵人,她口氣硬一點就能把怨氣噴出去,這樣也算是發泄的一種吧。
男生顯然沒受到過瑾校花如此的待遇,頓時面紅耳赤了,話也不敢答,頭垂的好低。
側後一個男生說話了,“嘿,唐大校花發威了啊?喂,錢小亮,你小子怎麼惹人家了?”
唐瑾回過頭剜了一眼那個搭茬兒的男生,最近就是這個傢伙都有事沒事的和自己答話,前一陣子看他還算順眼,也有幾分英朗少年的模樣,自從搭茬兒以來就瞅他不順眼了。
因爲唐瑾不希望任何男孩子和自己搭無謂的茬兒,學習問題可以討論一下,但要露出些其它心思,必然要受唐瑾的陌視,這傢伙叫方震,誰?方媗的弟弟,原來她和唐瑾一個班。
方媗就是第一幕出場和唐生訂婚的女孩,當天也就出國了,這位就是她弟弟方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