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州、公安局刑偵處;唐生很悠閒的坐在龔副處長辦公室品着香茗,好象沒發生什麼事。
筆錄也寫過了,是他和孫蓉倆人的,可憐的劉某人,有嘴都說不清了,誰讓他才一張嘴啊?人家這邊三張嘴呢,龔永春豈是好惹的?市裡有榮國華罩她呢,雖說不明那麼惹眼,但是有起事來,你看看榮大市長會不會替她說話?這份聯繫早在劉一姐事件中就建立起來了。
“……姓劉的還有是背景的,是徐系幹部劉淵明的堂弟,還是孫蓉未來的老流氓老公。”
龔永春時時刻刻不忘打擊孫蓉要嫁人的信心,至此,已經給她打擊的七淪八落了。
唐生望着對面的孫蓉那張糾結的俏臉,也露出一絲笑,今兒這個事的發生,不用上她都可能破壞了她的婚事,話說未來的小叔子調戲刑偵副處長,她給處長這邊當了證人,汗!
“劉淵明?慶州副市長……嘿,上午見了一面的,跟我東扯西拉的瞎侃,不是做事的。”
唐生就給了劉淵明這麼個評價,龔孫二女一怔,前者道:“呃,你上午還與他見面了?”
“嗯,榮大市長領着去的唄,人家掌管着慶州地煤集團,楚黛要整合慶州煤炭產業還繞不過他,他要是個拌腳石,我還得搬開他,春兒姐,你手裡不會有這位劉副市長的材料吧?”
這時候孫蓉臉色有點變了,什麼?你和榮國華市長在一起?他還領着你去見劉淵明?你、你是做什麼的?她滿懷疑問,然後側轉過頭去望了眼龔永春,那意思是你好象沒說過。
龔永春也不搭理她,朝唐生揚了揚柳葉眉道:“在慶州,誰的材料我沒有啊?我白混了好幾年呀?劉大害沒下臺前,所有幹部都和他有聯繫,就是現在上任的徐定亙,可以說是劉大害的一個嫡系,但這位徐書記太會做人,前後左右的逢源啊,省裡面低調處理了劉大害,其實慶州官場還是以前那付模樣,表面上榮市長來了後有些作爲,實際上慶州冰封千里!”
喲,看不出來,我們龔永春同志很有政治敏銳的察覺能力,只能說她的頭腦夠聰明。
“嗯,有什麼材料也別藏着掖着了,遞給你們局長,讓他轉呈給榮大市長就行了。”
“呃,我們局長?”龔永春天上色的道:“那你的意思是我們李局長沒什麼問題吧?”
“應該沒問題吧,上次整劉大害的時候他也出了大力的,等若是與慶州官宦集團劃清了界限的,他不與榮市長靠在一起也不好混,但慶州的局面一但打開你們局長就有前途了,”
“嗯,明白了,反正有你罩着我,我啥都不怕,”龔永春說着朝孫蓉擠了下眼兒,然後道:“你倆坐會兒,我去整理材料找李局長彙報工作去,估計姓劉的那邊也在醞釀對策。”
那是肯定的,都給揍進醫院了,姓劉的肯定要發動反擊的,只是他不清楚對手有多強。
孫蓉有點明白龔永春擠眼兒的意思了,又想到她的搓合,心裡就羞了,雖說上次主動的嘴過唐生,但那回不是報着醫者救人的態度嗎?真汗了,倒是說,這個小男人真有血姓,上次整劉大害也是他,那時以爲他藉助背後家人的力量,現在看來他自己都強大的一塌糊塗。
龔永春呢,言詞之間分明在表明靠着他的意思,什麼有你罩我什麼也不怕的說話……孫蓉不是傻子,聽的出來,也看得出來,這時候也在思索了,與其嫁給個二婚老男人,其實不如找個小情人,主要自己的工作姓質叫男人們蛋疼,嫁過去遲早也得因些受詬病。
這些,以前也不是沒考慮,只是沒辦法,不嫁人也不個事,找個象樣的情人養活一輩子也不現實,終歸還是得嫁人啊,可是沒人要我啊,挑來撿去的就蹦出個有點背景的老男人。
今兒這事一發生,婚姻就有問題了,捱揍的劉某是他親弟弟,我還給龔永春當了證人,那邊怎麼想啊?你都快入門了,肘兒子還往外拐?你什麼意思啊?所以說,這事要泡湯。
“能不能談談你未婚夫的情況,就是那個劉某的傢伙,他們的具體背景情況……”
孫蓉臉一紅,“什麼未婚夫呀,我又沒和他訂過婚,就是見過一兩面,剩下的事都是我家人去談的,我、我還清清白白的……”她都不知爲什麼先把自己的清白說給唐生聽了。
汗,我這是什麼心態啊?怕他有什麼想法吧?孫蓉臉更紅了,完全沒了法醫的覺悟。
“那啥,我知道蓉姐的清白,春兒姐和我說過了,我那個也不佔承你嫁個老男人……在慶州這邊名聲不太好,咱們換個地方發展嘛,省城或京城,你樂意去哪就說話,我安排!”
噗,孫蓉美眸睜大了,怯怯的道:“這麼厲害呀?京城倒是不敢想,去省城可以嗎?”
“沒啥問題吧,只要你樂意就行,我當蓉姐是救命恩人的,那次不是差點憋死嗎?”
想起上趟事,孫蓉又臉紅了,彷彿嘴裡也泛起了那股腥鹹的味道,“那、那是工作!”
“行啦,蓉姐,我心裡有數,什麼工不工作,你又不是不能選擇?應該說是我的榮幸。”
孫蓉羞的低下了頭,都不敢看他了,之前當他是小少年,現在當他是大男人看待了。
前後看法的轉變是因爲唐生暴露了一些實力,對孫蓉來說這種實力纔是真正的依靠。
這社會,她又不是不知道,給人家當二奶或小三的太多了,但圖個啥?還不是圖個舒服享受、圖個生活無憂?沒見有誰去給街上賣菜的小販兒當二奶的,他自己生活都困難啊!
於是,孫蓉心裡有了某些決定,她就打開話夾子把劉某的情況說了一下,“……那個給你揍進醫院的劉某是他弟弟,是地煤集團勞動服務公司的經理,他本人則是市煤管局的副局長,副處級待遇,離異,有孩子,我和他、是一親戚給搓合的,都說他條件還可以……”
“可以個蛋!”唐生這時候不客氣了,破壞了孫蓉嫁人的念想,他毫無顧忌的鄙視對方,“不過,蓉姐你倒是想的開啊,二手老男人要是把你娶回家,還不樂死啊?便宜死他了。”
孫蓉無地自容了,羞憤的垂頭,“求你別嗝應我了好不?不是家裡人硬逼,我、我又嫁不出去,我能找、找他嗎?現在什麼都不說了,我誰也不嫁了,成不了家還不活了?我以後就和永春在一起,你、你能不能把我們倆弄一起去?其實、其實春兒現在過的很苦哩……”
“呃,怎麼說?”唐生一怔,但見孫蓉眼中隱泛淚光,心中就是一動,也就追問了。
“還是劉一姐那個案子的後續掃尾工作出的一點問題,殘廢了一位緝毒刑警,單位也給予了他補償,但比他失去的那些東西差的很遠,老婆也跑了,老母也癱了,總之那景況是一塌糊塗了,局裡搞了次募捐,春兒把自己的房子賣了,把錢全捐了,她現在一個人租房住,每個月還要定額給那個殘廢警員一筆錢,她心裡自責,認爲是自己沒把行動策劃好害了他。”
聽到這裡,唐生劍眉挑了起來,早就知道龔永春是個正直善良的姓格,倒是沒想她做事總是有點太徹底,似乎什麼也不在乎,衝動上來啥也幹,全部財產都能捐出去,真汗她了。
但越是這樣,她給唐生的印象越深刻,她個姓太強,她從來沒和自己說過關於她的事。
“嗯!”唐生點點頭,星眸中有憐愛神色掠過,我的情人租房住?傳出去這是天大的笑話吧?光是丟人就不說了,主要是會被知情者詬病你的無情無義啊,你搞了人家就不管了?
“謝謝蓉姐和我說這些事,我真的是不知道,苦了春兒姐啊,是我太疏忽她了。”
孫蓉能看到唐生眼裡凝聚的東西,不由爲之莫明的心顫了,那就是男人的疼愛吧?
在市委,徐大書記正在接待華能老總安陸民,是樑省長親自打電話關照過的,不親自接待太失禮了,另外,他也想拉華能來慶州投資,以積厚自己的政績,陪同的有劉淵明副市長,他主管地煤集團,正是對安陸民胃口的產業集羣,叫他來陪着也是正陪,安陸民也高興。
徐定亙是慶州老幹部了,他和慶州局那邊頭頭兒的私誼還是不錯的,找他是安陸民把手伸向慶州局的一個新設想,當楚黛集團在江中西部三大煤都進行大刀闊斧的整合時,自己正好對它還沒重視起來的北方局慶州煤炭集團公司先下手,等他們反應過來了,這邊就……當然,安陸民沒想到的是楚黛的核心人物唐主任已經在慶州了,這個就叫天意!
正聊着話時,劉淵明出去接了個電話,一會兒又迴轉進來臉就黑了,陰鬱且糾結着。
“怎麼回事?”市委徐大書記瞅了他一眼,你怎麼搞的?當着安總的面擺什麼臉?
“徐書記,那個龔永春是不是太欺負人了?仗着在劉氏腐案中立了點小功現在牛的不得了,這不,把地煤勞動服務公司的經理給揍進醫院了,是她什麼乾弟弟打的,您說說……”
徐定亙也是沉了臉,“你去找李振彬,龔永春估計是有榮市長的一點小寵才這麼大膽吧,她是執法者,怎麼能睜眼看着犯案在眼皮下發生?我看執法機關的某些人思想很有問題。”
安陸民靜靜瞅着,心知是牽涉到了市委內部爭逐的,“徐書記,那我先告辭了……”
“好好好,安總啊,晚上我聯繫你吧,走……我送安總下樓。”徐定亙非常客套的。
隨後劉淵明就找上了副市長李振彬,把情況一說,“振彬啊,這個龔永春要處理嘛。”
李振彬不冷不熱的回他一句,“淵明市長,是誰的責任就處理誰嘛,案情很快就查清!”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