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風看來,京城來人,應該是盧雲漢,慕遠圖等人來了。
畢竟昨天他們來過電話,說近日會過來看望自己。
可是當秦風看到大門前一個孤零零的年輕人站在那兒時,他驚訝之餘,也是欣慰不已。
“宇翔。”秦風有些失聲喊了一聲。
秦宇翔見到秦風,頓時眼前一亮。
他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秦風跟前道,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道:“姐夫,你沒事吧?”
“沒事,好着呢!”秦風下意識的在自己胸脯上拍了拍,或許是用力更甚,他竟是咳嗽了兩聲。
這一幕看得衆人心酸不已。
事實上,只要跟秦風熟悉的人,都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秦風的變化。
不誇張的說,即便韓浩,估計也能一拳打倒此時的秦風。
“宇翔,你怎麼來了?”與別人滿臉的憂心忡忡相比,秦風倒是表現得很樂觀。
秦宇翔開口道:“爺爺聽說了你的事情,就讓我過來看看你。他原本想親自來的,可是京中有些事情走不開,所以就讓我先來了。”
“這是爺爺跟趙爺爺託我帶來的百年人蔘,百年雪蓮——”秦宇翔將手中的東西遞給秦風,秦風聽到人蔘這些字眼兒,滿腦門的黑線。
心中本能的有種想嘔吐的感覺,可是這畢竟是兩位長輩的心意,秦風卻也不好推辭。
他口中說着:“都是自家人,來就來嘛。還帶什麼東西!”
手中卻是不情不願的接過了秦宇翔帶來的禮物。
對於秦宇翔,秦家的太子,衆人對他還是耳熟能詳的。
當初他跟秦風之間,那是鬧的滿城風雨,也正因爲此,秦風才說出了從此不再登上秦家大門的話語。
事實上,直到今天,秦風依然堅守着這個承諾。
當然,衆人都看在秦若雲的面子上,不跟他計較。
更何況。如今的秦宇翔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洗心革面了。
所謂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眼瞅着秦宇翔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秦風笑着開口道:“宇翔。我這地方還不錯吧。”
秦宇翔是第一次來。在見到秦風這諾大的莊園後,他着實沒想到。
要說在京城,他家的院子已經夠大了。可與秦風住的地方相比,那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他滿臉震驚道:“姐夫,哪裡是不錯啊,簡直是太好了。”
“喜歡這裡嗎?”秦風笑着問道,對於自己這個小舅子,他可是沒少費心思。如今看到他走上了正軌,他打心眼兒高興。
秦宇翔樂呵呵的笑道:“喜歡!”
“既然喜歡,那你就在這裡多住幾天,多玩幾天。”秦風順着杆子往下說道。
秦宇翔嘆息一聲道:“姐夫,我倒是想啊,只可惜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倘若當初我不犯那糊塗,倘若我還在平江的話,說不得我就能有機會好好享受享受一番了。”
秦宇翔的話,別人聽不明白,秦風卻很是理解。
如今秦老將他下放到了一個更遠更偏僻更落後的地方去磨練,這次回來,估摸着也不會多作停留。
“咦,我姐呢?”秦宇翔四下看了一眼,在沒看到秦若雲後,他下意識的開口詢問道。
秦風道:“我已經讓人去通知她了,估計待會就回來了!”
秦宇翔“哦”了一聲,就跟着秦風進了別墅。
因爲都不是外人,所以大家都顯得很是隨意。
雖說秦宇翔的身份高貴,可韓浩等人並沒有覺得有什麼彆扭之處,畢竟秦宇翔爲人很和氣,並沒有那些京中紈絝的惡習纏身。
之前之所以會與秦風不和,那也是因爲他看不慣秦風三心二意,再加上當初秦愛民的挑撥離間,所以纔會那樣。
如今誤會,偏見都沒有了,秦宇翔自然不會給別人甩臉子。
只是片刻之間,他就跟韓浩等人打得火熱。
“宇翔!”秦若雲人還沒進門,聲音就傳了過來。
秦宇翔聽到姐姐的聲音,他趕忙起身,迎了出去。
剛剛來到門前,秦若雲就走了進來。
姐弟倆好長時間沒能再見,自是思念得緊。
“臭小子,站着別動,讓姐姐好好看看!”秦若雲示意秦宇翔別動,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有些唏噓道:“瘦了,黑了,宇翔啊,那地方一定很苦吧。”
秦宇翔有些自嘲道:“那還不是我自己折騰的,爺爺這是變相的懲罰我呢。”
“要不我給爺爺說說,把你調回來?”秦若雲跟秦宇翔關係特別好,看看弟弟如此遭罪,她自然是十分的不捨。
秦宇翔聽到秦若雲的話,連連擺手道:“別,別,姐姐,我在那兒呆的挺好,雖然苦點累點,但確實很能磨練人。你千萬別跟爺爺說。”
秦風聽着秦宇翔的話,他莫名的覺得宇翔比起之前明顯的成熟多了。
正所謂吃一虧,長一塹。
人總是在挫折中慢慢成長起來的。
“若雲,既然宇翔願意在那兒呆着,那就讓他呆着吧。老話說得好,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對於宇翔而言,這是他人生中一次寶貴的機會。給他一片天空,讓他自己闖蕩吧。”秦風笑眯眯說道。
秦若雲聽了秦風的話,覺得很有道理。
畢竟爺爺在宇翔身上寄託了多大的希望,她比誰都清楚。
“那好吧,既然你姐夫這樣說了,那我就不跟爺爺提這事了。”秦若雲溫柔的瞥了秦風一眼,隨即嘆息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的說道。
西京美食一條街附近的一處深巷民宅中,一位身穿素雅服飾的窈窕女子坐在後院的石桌前,對着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太婆說道:“陳婆,他有多長時間沒來了?”
陳婆聞言,她開口道:“自打那日走後,就再也沒有來過。”
“小姐,要不我幫你去找他,讓他來見見你!”陳婆看着自家小姐心思沉重的樣子,開口提議了一句。
“不用了,在我心目中,視他爲知己;可我在他心目中,或許只是一個路人罷了。”女子話音中帶着幾分淒涼,聽在人心頭,傷感無比。
陳婆知道自家小姐的脾氣,她生性孤傲,一旦決定的事情,很難更改。
她哀聲嘆息了一口氣,也不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