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李曼與秦風鬧了些小別扭,所以這頓飯吃的稍顯沉悶。
雖說鍾揚,韓浩努力的插科打諢,想扭轉這個局面,可是收效甚微。
飯後,衆人各自散去。
秦風開着車,李曼,鍾麗媛,唐安雲坐着。
因爲剛剛的事情,車內的氛圍依然很是尷尬。
秦風也不開口,他生怕自己心軟,所以一直也是板着臉。
李曼好幾次想說話,可是見到秦風那模樣兒,卻又忍住了。
她知道秦風這次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
鍾麗媛,唐安雲見二人僵持着,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勸說。
四個人就這樣同乘一車,各懷心事,往省委大院方向而去。
車內寂靜無語,這在以往,那是不可想象的。
漆黑無邊的平湖邊,一個黑影靜靜的躺在湖邊的草地上,依稀間,一聲聲越發粗重的喘息聲傳來,在這寂靜無聲的夜裡,顯得格外的清晰。
透過樹枝縫隙映射過來的昏暗燈光,草地上的黑影全身上下正輕微的顫慄着。他的臉色極其的蒼白,額頭上的冷汗大片大片的往下流淌着。
似乎是身體裡難言的苦楚,他的身體慢慢的蜷縮在一起,漸漸的抱成了一個團,只是饒是如此,依然不能抵擋住那一波又一波的痛苦來襲。
李艾感覺自己就快要死了,他使勁的捶打着自己那似乎要爆炸的腦袋,他開始撕扯起自己的衣服,痛,好痛。
李艾粗重的呻吟着,他感覺自己的理智正在慢慢的喪失。
他的眼神空洞而無神。就跟個活死人一般無二。
他拼命的在地上掙扎着,打着滾,可是這一切的努力卻不能給他減輕半分的苦楚,反而有些愈演愈烈。
此時的他感覺自己的心正被一片鋒利的刀片凌遲着.....
他忽然猛呼了一口氣,雙目通紅,口中狂喊一聲:“我受不了了——”
他的身體裡猛然迸發出一股狂猛的力量,瘋狂的爬起身來。一陣風般的往前跑去。
淒涼的眼淚不斷的從眼角滑落,溢滿了那張蒼白而又憔悴的文弱面孔,雖然他明知道自己正一步步的走入深淵,邁入地獄的大門,可是他顧不得了。
他只知道,他需要那玩意。需要它給自己減輕這無窮無盡的痛苦。至於其他的一切,他都不管了。
許佳整整在外面晃盪了半天,可依然沒有見到李艾的身影。
眼瞅着天色漸晚,她輕嘆了一口氣,一臉遺憾的準備回蘭桂坊。
然而就在他準備揮手攔下一輛出租車時,一道人影從她的身邊快速的跑了過去。
許佳只覺得這人影特別眼熟。下一刻,她的玉眸一亮,顧不上已然停下來的出租車,拔腿就追了過去。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李艾,沒錯,就是李艾。
只是瞧他那落魄的模樣兒。很顯然這些日子,他過得很不好。
許佳想到此處,心裡越發的難受了。
她拼命的跟着李艾,即便她累得香汗淋漓,即便她兩腿痠麻,如同灌了鉛一般,可是爲了不被李艾擺脫,她緊咬銀牙,努力的維持着。
好在李艾在跑了約莫十五分鐘後,他進入了一家酒吧。
許佳擡頭看了一眼酒吧的名字——激情燃燒。隨後毫不猶豫的就追了進去.......
事實上,這是許佳第一次進酒吧,之前她從未來過這樣的地方。
眼瞅着形形色色,魚龍混雜的各式人羣,感受着無數道複雜難言的目光。許佳雖害怕,可卻是義無反顧。
她悄悄的跟着李艾,穿越了一個又一個人,走過一張又一張桌子.......
小黃毛似乎掐準了時間知道李艾的到來,當李艾來到激情燃燒酒吧時,他早已等候在那裡。
目睹着李艾極其落魄甚至於有些猙獰的模樣,他意識到時機到了。
“李少,怎麼樣?考慮的如何?”他坐在一張轉椅上,翹着二郎腿,眯縫着一雙小眼睛,慢條斯理的詢問道。
“你先把東西給我——”李艾此刻滿腦袋都是那玩意,哪裡有精力與小黃毛搭訕。
小黃毛陰笑了兩聲道:“李少,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糊弄我,你當我是傻逼啊。說吧,幹不幹,若是你同意,我就把東西給你;否則後果自負。”
李艾此時已然被那一波又一波的痛苦折磨的幾欲崩潰,他忙不迭的點頭道:“幹,我幹——”
小黃毛得意的笑了,還以爲你李少是攻不破的銅牆鐵壁呢,原來在這玩意麪前,也不過是個紙老虎啊!
他掏出早已準備好的一份東西,讓李艾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雖說他不怕李艾反悔,可有個東西作證,總比空口無憑的好。
李艾此刻只想儘快的得到那玩意,儘快的消除身上的苦楚。
莫說讓他按個手印了,即便讓他剁掉自己的一根手指,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好,李少,既然你答應了,我就將具體的行動跟你細說一遍.......”
門外的一處黑暗角落,許佳聽着小黃毛對李艾的話,她驚呆了。
她做夢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李艾竟然吸毒了,而且還被別人牢牢的掌控在手中,最重要的是對方竟然想借李艾的手,設計陷害姐夫。
在瞭解了這個內情後,她感覺如同一道天雷砸在她的腦袋上一般。她愣神在原地,好半會也沒回過神來.......
“誰?”一聲凶神惡煞的怒喝聲響起,許佳被驚醒過來,回頭一看,卻見一個混混模樣的人向她身邊快速的靠攏了過來。
而就是這一聲,驚動了屋內的小黃毛等人,許佳意識到此地不宜久留,她心下驚恐之餘,四下尋找武器,無巧不成書的是,她身邊正好有根鏽跡斑斑的鐵管子。
眼看着那名混混就要到自己身邊,她極爲突然的拿起鐵棍對着小混混模樣的男人的下身捅了一下。
小混混哪裡料到一個柔弱女子竟然能在這樣的緊急關頭,下此狠手,這一下被捅了個正着,他痛得捂着褲襠,一陣鬼哭狼嚎。
說時遲,那時快,許佳拔腿就跑。
而就在此千鈞一髮之際,小黃毛等人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