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陸晨經歷了良多,穿梭在平行世界中,就像兩世爲人的感覺,不過他的心態發生了巧妙變化,普通人要想達到陸晨這樣的高度,恐怕費勁千辛萬苦都不一定能成果。
綠水江南中的新山市,又到了春暖花開的季節,人們的心情就像那些飛鳥的歡叫聲一樣舒暢。甩開了厚厚的冬衣之後,男女老少都能帶着好心情在街上或是野外享受着春天的芬芳氣息。四月的人世間,即使是地裡刨開的泥土都帶着芳香。
武良作家的新作籤售會選在了這個好季節裡的一個好地點舉行了,他的會場在一個能容納數千人的體育館內進行,現場的氣氛非常好,早在這個籤售會開場的兩個小時前就有不少年輕男女在體育館外等候着了。
武良的小說很受少男少女的喜愛,以出色的營造恐怖氣氛而出名,在全國範圍內都是排的上號的恐怖小說家。這樣的作品往往都以讓人從心底感到膽寒的情節吸引人,而不是美國電影那樣的一味血腥。
武良先生今年三十四歲,戴着金絲眼鏡,一副斯文人的樣子。他的太太是個傢俱店的女老闆,他們還未有子女。
這次武良的新作《骨灰罈》在正式發售前就已經在互聯網上預售了,訂書的很多,而今天的現場籤售讓粉絲們格外興奮,把氣氛推到了高潮。
就在他正忙着爲排着長隊的粉絲們簽字售書的時候,一輛快遞公司的麪包車開到了體育館外面,車上的人看到了會場外面的海報上的標題,確認了自己找對了地方。
一個穿着橙紅色工作服的人下了麪包車,抱着個紙箱子朝會場內走去,問起門口的保安:“武良先生在裡面嗎?”
保安看着他抱着的那個紙箱子,尋思着裡面裝的什麼玩意,“他在裡面,你是快遞公司的?”
那個抱着紙箱子的人道:“是啊,今天早上天沒亮收到的物件,就是本市人發的貨,特意說明要武良先生開封的。”
看着快遞公司的人抱着東西進去,保安心裡納悶着是哪個怪人花錢讓快遞公司送東西來這裡,他自己不會來嗎?
“請問您是武良先生嗎?”抱着紙箱子的人看到了海報上的那個戴眼鏡的男人,心想他肯定就是這個會場的主人了。
武良有些奇怪,“是我,你是送快遞的?”
快遞公司的人說:“對,這裡有您的快遞請簽收。”
武良微笑着接過了紙箱子,“這應該是書迷弄的什麼花樣。”準備在一尺多高的紙箱子上貼着的運單上面簽字了。
坐在武良身邊的一個出版社派來的年輕女人道:“還是先看看是什麼東西再簽字吧。”
шωш_ttκǎ n_c○
武良猶豫了一下,笑着道:“不用了,裡面應該是書迷送的什麼東西,以前我就收到過,現在的年輕人就喜歡搞這個。”
在運單上籤完了字,快遞公司的人拿走了那張運單,轉身朝體育館外面
走去。
武良還在紙箱子上面的封口處看到了一行記號筆寫的小字:“武良先生親啓。”笑着說道:“還搞的挺象那麼回事的。”
他身邊的那個女人用身上帶的小刀割開了封口的透明膠,外層由快遞公司包好的紙箱子被打開了,把那些防震的泡沫塑料取下來之後,又看到了一個黑色的紙箱子,這應該是那個寄快遞的人自己包好的了。
武良心裡感到一絲不安,彷彿從這個黑色的箱子上面已經看到了不祥。他小心的用小刀割開封箱的透明膠布,打開了黑色的紙箱子,在一堆報紙的包圍下看到了一個白色的陶瓷罐子,臉色不由難看起來。
他身邊的那幾個出版社派來的人小心的把那個白色的罐子從箱子裡拿了出來,放在了桌子上,周圍的人看到之後不由發出一陣唏噓,那個白罐子就是骨灰罈。
在小說《骨灰罈》的籤售現場出現了一個真實的骨灰罈,人羣裡有人想到這會不會就是出版社搞的花樣?
武良也疑惑起來,問身邊的那個女人:“這是怎麼回事?你們知道嗎?”
那女人也一頭霧水的樣子,“這不是我們的安排啊,是有人在作弄你吧。”
那個骨灰罈有一定的重量,那麼裡面放着什麼?武良猶豫着,把手伸了出去,卻在半道又停下了。他身邊的一個男的把罈子的蓋子打開了,一股腥臭味和石灰味頓時冒了出來,周圍靠的近的人都不由捂起了鼻子。
武良心中不安感更強烈了,他鼓起勇氣湊了過去看了一下罈子裡面,如同被電擊般身體一抽,臉如白紙般往後倒在了靠背椅上,說不出話來。
身邊的那幾個出版社的男女一起看了一下,那女的頓時尖叫起來:“手!手!”另外一個男的叫道:“快報告巡衛!是人手!”
人羣發出了一聲恐懼的喊聲,膽子小的開始往外面跑了,剩下一下膽子大的還想上前去看,卻被出版社的人和保安攔住了。
癱倒在椅子上的武良心裡更是如同跌入地獄,他看到罈子裡的那隻手的手指上還戴着熟悉的結婚戒指,那是老婆的手。
國安人員羅天華帶着手下趕到現場,看到了那個桌子上的骨灰罈和那些面如白紙的人,還有被人扶着坐在角落的著名作家武良,而那些書迷粉絲們已經被趕到外面去了。
“是誰把那些書迷趕出去的?”羅天華問道。
一個保安道:“我是這個會場的保安隊長,是我讓人把那些書迷趕出去的,爲的是確保現場不被破壞。”
羅天華道:“做的不錯。”看到那個保安隊長笑了起來,心裡已經在罵這個笨蛋說不定把兇手給放走了,因爲兇手極可能就躲在那些書迷裡。
技術科的巡衛把那個骨灰罈包括那些紙箱子都帶回局裡了,一個年輕的女巡衛上來問道:“頭,現在我們就把那些人帶回局裡去嗎?”
羅天華對這個剛從巡衛學校畢業出來的小女生道:“說說你的想法,你看該怎麼辦?”
小女生想了下,“我看就在這裡先問一遍好些,等會兒回到局裡再問一遍,看他們的口供前後是不是一致。您覺得如何?”
羅天華道:“不錯,比我當年強。我剛參加工作那會兒,出現場的時候腦子裡還是蒙的。”
小女生不好意思起來,“我那能跟您比?”
羅天華皺着眉頭:“你跟我一起在這裡問口供,老李帶人去查那些快遞公司的。”說完後的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臉如死灰的武良身上,那個著名小說家的雙眼如空洞一般一樣沒有半點光澤,只有偶爾轉動一下的眼球把他和死人區別開來。
寫字樓的六樓,康福代辦公司裡,陸晨正在和老家的母親通着話。
“我會抓緊的,人家畢竟才二十來歲要考慮清楚也是正常的。是啊,是啊。好,我還有些事要忙,先掛了。”陸晨把母親敷衍過去,好容易才鬆口氣。
過年回老家的時候,他把姍姍帶回去當自己的女朋友給父母看過了,結果十二分滿意的父母差不多天天都在催他,催他抓緊和姍姍發展到下一步,他明白了什麼叫騎虎難下。
姍姍到稅務局辦事去了,陸晨給自己衝了杯黑咖啡,一邊喝着一邊看着今天的報紙。《新山日報》的頭條就是著名小說家武良的遭遇,昨天在新書《骨灰罈》的籤售現場,有人送來了一個裝着他老婆手臂的骨灰罈,跟他的新書《骨灰罈》裡描述的情節一樣。在他的這部新作裡,主角把老婆殺了,然後把肢解的屍塊裝在了一個骨灰罈裡。
然而巡衛們還沒有發現武良太太的屍體,他的太太是開傢俱店的,陸晨估計着巡衛們已經把那個傢俱店翻了個底朝天。
姍姍回來了,穿着牛仔衣褲的漂亮女生吸引着路人的目光,隔壁幾個公司的小夥子都在想着法子找她說話。
姍姍進門後便對陸晨說道:“你看報紙了沒有?那個小說家武良的老婆被人殺了,兇手還把手給他寄來了。我在車上就聽到有人在講,又是一個變態殺手。”
陸晨聳了聳肩:“看到了,不過現在還不能確定他老婆已經死了。”
姍姍把手裡的皮包和文件夾放下,“不會吧?你是說兇手就那麼砍下他老婆的手,天吶,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陸晨風輕雲淡說,“在沒找到他老婆的屍體之前,就還不能確定她已經死了。我要是猜的不錯的話,兇手還會把身體其它的部分給武良寄來。”
姍姍撇撇嘴,“他這是惹到什麼人了啊?想想都夠滲人的。”她想到了什麼,“你說你的老朋友這回還會來找你幫忙不?”
陸晨有點哭笑不得,“你說老羅?他現在已經是東區巡衛局的副局長了,能調動的人力物力都比以前多的多,就目前發生的這些事情還難不倒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