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 “你怎麼了?”李沛涵在左邊看着他,輕聲問,她看到於正道突然低下頭眉頭很沉重的樣子,一幅似乎很悲痛的模樣。 “沒事”,於正道微笑了下,擡起頭,“只是想到了過去的事情。這麼多年了,我早該遺忘的。” 李沛涵看出他不想說,但又欲將心中往事傾訴的心情,便是用手輕輕摸着他的臉頰,溫柔的看着他:“你是想到你父母了,對嗎?” 於正道點點頭,任由她柔軟微涼的手撫摸着臉頰,感覺像是母親的手,一時恍惚,笑道:“這麼多年了,我還是不能原諒我自己。沒能見他們最後一面。” 李沛涵看着他輕輕微笑,紅脣輕啓說:“雖然你沒跟我說過他們,但我彷彿已經看見了。等到你想說的時候,再給我說,好嗎?” 於正道點點頭,閉目養神起來,他感到李沛涵靠過來,便是伸出左手輕輕摟住了她細柔的肩膀。 蕭峰和鄭微在前面聽着後面的談話,便都是沒有打擾。 “正道啊,錢財帶來的好處有多少,貧窮造成的災難就有多少,你一定要記住這句話,當你的座右銘。” “正道啊,你知道你名字裡的意思嗎?意思就是說這世上的路有很多種,但每一種都有且只一條正道,你長大了,以後的事該你自己決定了。” 於正道閉着眼睛,父親於正義的慈祥而威嚴的面孔仿若眼前,那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皮膚黝黑的農民壯漢的影子,年僅42歲便因病而亡,使他永遠把這份音容笑貌留在了腦海中,以後的歲歲月月裡,他和一個與之相比稍顯年輕的中年婦女慈祥和悅的樣貌,將成爲這個年輕男子心中最爲刻骨銘心的回憶。 霍亂! 沒錯,就是霍亂!父母和全村的人,都在那次霍亂之中慘死。國家實施了殘酷而冷酷理智的隔離滅絕法,於正道每每想起那一年所發生的
事情,心中都是一陣絞痛。如果他早一點研究出免疫製劑,也許父母和全村人就都能得救了。 “你怎麼哭了啊?”鄭微扭過頭來,剛好看見左手摟着李沛涵,但實則卻是把頭偎依在後者懷中無言啜泣的於正道,奇怪的問道。 李沛涵想用自己的溫柔和胸懷消化此刻在自己肩膀上輕輕啜泣的心愛的男人,但她知道此時說什麼都會是多餘的,男人不是不流淚,只是未到傷心處,劉德華的歌詞她一直記得,她也從來都沒見到於正道柔弱的樣子,所以此刻,她覺得自己應該像個媽媽一樣,安慰這個需要安慰的小孩。卻被鄭微打斷了氣氛,不免有些懊惱,她還想多享受一下做爲一個男人小孩的母親的感覺呢。 “沒事”,於正道擡起右手擦了下臉上的眼淚,發現李沛涵的肩膀和胸部已經被自己的眼淚弄溼了一片,看着她微微笑了笑,感激她借他肩膀,後者對此並不在意,反而是用一種溫柔的眼神望着他,更讓他覺得羞愧。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說哭就哭啊,真是的”,鄭微嘲諷的笑道,這時候路已經基本消失了,車隊行駛在平坦的草地上,周圍已經有不少低矮的灌木,遠遠近近還有一些隨意分佈的高大的喬木,於正道沒見過這種熱帶數種,只覺得葉子很大,樹葉集中生長在樹頂的一小段,很是奇特。 “誰規定的男人不能哭”,於正道反駁道,下面,李沛涵兩隻柔軟冰涼的小手輕輕抓住了他的左手,看着他對她微笑,這笑容裡,怎麼感覺都是多了幾分親人的親近感,於正道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錯覺,不免狐疑地看了看她。 “行行,男人也會哭,好了嗎,不過咱們就快到食人族部落了,還是打起點精神吧傷心的小男人!”鄭微卻是毫不留情的打擊笑道,開着車的蕭峰倒是臉上只是微笑了下,並沒有搭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