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初是晁蓋晁天王的中箭身亡改變了這一切。
臨死之際,他留下遺言:“若那個捉得射死我的,便叫他做梁山泊主。”
這等於明白無誤地告訴衆人,不可讓宋江做山寨之主。
因爲所有的弟兄都知道,憑宋江的那兩下三腳貓功夫,根本不可能捉住力敵萬人的史文恭。
而最終通過分化瓦解晁蓋舊部,假意讓與沒有根基的盧俊義等計謀,宋江成功地完成了權力交替,成爲繼晁蓋之後的領導核心。
宋江一上臺,就把“招安”作爲一項基本策略來抓。
他先是通過好言相勸打壓了武松、魯智深等主戰派將領的反對意見,又通過呵斥、威嚇等辦法安定了李逵等心腹干將的謀反之心,進而不惜一切手段拉攏了一批像呼延灼、徐寧、盧俊義這樣的中上流人士入夥梁山,來擴大招安的民意基礎。
這樣,招安派的主張就佔了上風,宋江的投降主義路線就成了梁山的路線,不同意見完全被雪藏起來。
其實我大哥最爲悲催,大仇未報,卻病死故里,可想而知,當時他的心是多麼悽然。
他做的這一切,只是想殺了高俅那廝,替嫂嫂報仇!
林沖躊躇了一下:“你這話若是給晁蓋他們聽到了,你可就有殺身之禍了,現如今你雖然是在江湖上,人稱鐵膽槍王李慕白,但是你到底還是一介小生,威望如何比的及時雨宋江?”
“知道,所以我才一直將這些東西,藏在心裡面,未曾跟任何人說起,而大哥你我乃是親兄弟,我只能如此跟你說,若是讓那宋江入了梁山,倒是晁蓋之下,必然是他一人做主,黑三郎還是有些本事的,黑三郎本來就是一介官吏,你認爲他會支持大哥你上東京,血刃仇人麼?!”我咬牙說道。
林沖沉默了。
我又添油加醋:“大哥,我估摸着,此次宋江若是得救,根據他的性格,今後梁山說不定就會走上招安這條路。”
於是我將其中的細軟分析了一下,大哥的眉頭卻皺的越來越深。
我舒緩了一口氣,我說道:“大哥,其實你我也不算心胸狹窄,如果招安,你認爲我們殺了那麼多朝廷官人,他們會如此輕鬆的放過我們麼?還不是將我們比作刀劍,去對付江南的方臘,去對付北方的遼金!”
“好吧,既然你我兄弟齊心同行,兄弟你說什麼,我便聽你就是了!”林沖說道。
我大喜,立刻抱拳說道:“謝大哥!”
“但是這事情,現在不要聲張。”他指了指身後那些梁山嘍囉說道。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
來到了客棧,此時林沖站在門口,我朝着門內說道:“三姐,開門。”
之所以稱呼貂蟬三姐,也是因爲我默認了貂蟬是我第三門的妻子,而在宋明的時候,因爲一夫多妻的緣故,有些家庭的男人,稱呼自己的正妻爲大姐,這也是一種尊稱。
按照先後入門的規矩排列,便是如此叫法。
我叫貂蟬三姐,其實也是變相的承認了金蓮的地位,因爲在這個時代,她就是老二了。
過了一會兒之後,門開了,林沖站在門口,而貂蟬出來,林沖立刻說道:“弟弟,可以啊,想不到你桃花竟然這般旺盛,之前在梁山我看到了金蓮弟妹,也是個千里挑一的美人兒,如今就更不用說了。”
我哈哈一笑,便說道:“蟬兒,這是我大哥,時常跟你說的這位,林沖林大哥。”
“見過大哥!”
“不用這般客氣。”林沖說道,我想了想,又道:“大哥如今自然一聲,我知道在梁山下有一處地方叫做祝家莊,這祝家莊的旁邊還有個小村,名爲扈家莊,這扈家莊內,有一個文武雙全的姑娘,名作扈三娘,此女不但國色天香,而且武藝超人,到時候哥哥可有續絃的打算?”
大哥一愣,微微一笑:“如今大仇未報,怎能擅自提這續絃之時,當初你嫂嫂張貞娘與錦兒一前一後服侍我,我本應該給錦兒一個名分,奈何想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錦兒沒事,錦兒現如今回老家避難了,今後等我去東京,再去幫哥哥將錦兒尋回來吧。”我說道。
大哥笑道:“算了,或許現在的錦兒,早已經作他人妻了呢?”
“若是她一直在癡癡的等待哥哥回去呢?”貂蟬說道。
我一愣,知道貂蟬又想到了自己的事情,便打了個圓場:“走,我們一家人先去裡邊吃飯,小二,來酒肉!”
“好咧!”小二在下面服侍那些來幫忙的兄弟,另外一邊,後廚也開始燒飯做菜了。
一桌美食霸佔了整個桌臺,我給大哥到了酒說道:“現如今,大哥在梁山內,可是有所地位,也算是爲今後大大事奠定了一個基礎。”
大哥謙遜一笑,他說道:“大哥自知愚鈍,沒有弟弟你這般激靈,如今只想在這梁山安頓下來,有所成就,他日好帶人殺入東京,取了那狗賊父子的性命。”
我眼珠子一轉,立刻說道:“那高俅的兒子高衙內,聽說是被魯智深哥哥一把火燒死了。”
“是差一點被燒死,但實際上沒死,後來來了一個好漢,只可惜是官府之人,叫做曹孟德,此人擅長心計,卻是溼婆了你魯智深哥哥的算計,直接來了一個狸貓換太子,將那高衙內救出來了,被燒死的智商高衙內平時爲非作歹經常帶的一個小廝而已,高衙內沒死,繼續在東京作威作福。”大哥說道。
我咬牙說道:“這廝,還欠我一個人頭!我那翠雲……”
說着,我一拳頭打在了酒桌上,倒是嚇了貂蟬一跳。
貂蟬忙給我們兄弟兩倒酒,她說道:“翠雲妹妹若是泉下有知,知道官人對她念念不忘,一定也會欣慰。”
“希望吧。”我將一口酒灌了進來。
和林沖吃酒的時候,我倒是沒有那麼多的忌憚,他也沒有對我提防什麼,我們兩兄弟,基本上互相都不擔心什麼。
大哥待我真誠,我也待大哥仁義,一番酒肉之後,酒過三巡,開始談論起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三日之後,我和大哥喬裝成了路邊的賣藝人,一左一右,同步動作的耍花腔,周圍有幾個幫襯的兄弟,正在幫忙收錢,四周圍也是站滿了人,紛紛叫好。
正是日起時分,也許是因爲宋江戴宗要問斬,故而街道上多了很多人。
我停下腳的時候,拿了塊巾帕擦汗,我說道:“哥哥也歇歇吧,喝兩口涼酒。”
“好。”
林沖話音剛落,忽然遠處就傳來了一陣銅鑼的聲音,我眉頭一緊,立刻擠出了人羣一看,沿途卻來了一羣官兵。
那官兵好不霸道,來到了我們這裡,就將我板凳踢翻,那官家說道:“快快快,人犯要經過這裡,你們快點將這些東西撤掉,不然我們就都拿走了!”
“官家,我們這就收拾,你別急,別催!”我一臉諂媚,賠笑說道。
那官家眯着眼睛,而這時候我跟大哥使眼神,大哥好不容易纔讀懂了我的意思,拿了點碎銀說道:“官家先去別的地方收拾吧,我們這裡東西多,估計要點時間。”
那士兵掂了掂銀子的分量,得意的點頭:“也好,那便快些,等會兒押送凡人的禁衛出現在這裡,可就不似我們那麼溫柔了。”
將東西都歸置在一邊,我戴上了斗笠看到了遠處來了兩輛囚車,其中爲首的人正是一張黑炭頭的臉,額頭上有一條天罡金線的及時雨宋江宋公明!
周圍官兵繚繞,一字長龍,起碼有一千多官兵,這些官兵好生威風,全身甲冑,手上提着長槍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