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們這幾個人也不可能回到高唐州了,好在我們重要的行李都已經安置在了高唐州外面的山上,也就是仇瓊英的山寨之中。
因爲身上濺了不少臭水,我來到了山寨的石澗旁沖刷身體,這地方是被山上的兄弟改造了一下,用空心的竹筒接了山上的水,然後通過這個竹子的官道,將乾淨的山泉水流淌下來,形成了一個簡單的淋雨裝置。
甄宓和瓊英因爲是女孩子,所以她們先刷洗了一下,她們整好之後,我纔來到了溪水旁邊。
我帶了一個藥箱,裡面是一些跌打藥,藥材不多,但是夠用。
經歷了高唐州的一戰,我身上的傷口很多,密密麻麻的,就像是螞蟻爬過去一樣,但最大的傷口還是胸口的淤青。
很難想象,我竟然用肉體承受了李元霸的三錘,這傢伙的力氣真不是蓋的。
那曹孟德應該變成獨眼龍了吧,畢竟瓊英的飛石力道很大,用的還是堅固的核桃。
而那李存孝還算是一條漢子,不過他應該沒死,而是重傷了。
所以他暫時應該死不了吧。
清亮的水流沖刷在我的身上,順着我身上的肌肉紋理流淌了下去,我閉上眼睛,感受着水的清亮。
“小師弟,沒想到體魄練得挺好的嘛。”
身後一個嫵媚的女人聲音傳了過來,我猛的一回頭,卻發現盧俊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我的身後,而此時那身材更是盡顯無疑,可以說盧俊義此時的身材是相當火辣的。
肌膚勝雪,身材妖嬈,並且那精緻的五官,沒有一處不吸引人的注意。
那一雙眼睛,透露着殺氣騰騰的眼神,她看到了我不說話,便說道:“怎麼了,莫非你對身爲大師兄我的有什麼想法?”
“咳咳,大師兄,你要來洗的話,知會我一聲,我立刻就出來!”我說道。
盧俊義哈哈大笑:“小樣兒,你還難爲情了?當初在師父的門下習武,你可是最喜歡去偷看師孃洗澡了,不過當時師孃也當你是個小孩,沒當回事兒!現如今我們都是男人,怕什麼!”
“男人個鬼,你現在的模樣拉出去看看,誰還會把你當成男人!”我哭笑不得。
我想了想說道:“那個,大師兄啊,我會想辦法將你變回來的,當時你也知道,情急之下不折手段,沒想到給大師兄造成了這麼大的傷害。”
“算了。”她說道,“現如今寧兒已經死了,我是男是女友有什麼重要麼?哀莫大於心死,對於男女只見的情愫,又或者是世間的種種,我已經沒有他想了,如今就只有一個打算,殺了曹孟德,爲寧兒復仇。”
“現如今曹孟德到底如何了,爲什麼他身爲一個丞相,卻把控着軍隊的權利。”我不解的說道。
盧俊義冷哼一聲:“你以爲他還是那個曹孟德麼?現如今的曹孟德,那可以說是已經完全不一樣的一個人,此人狼子野心,已經將皇上給架空了,當今朝廷雖然還是姓趙的,但實際上已經距離姓曹已經不遠了……”
聽到了盧俊義的話,我還是相當的震驚的,沒想到這曹孟德在短短的時間內,竟然能夠做到手攬大權,如此的本事,着實的讓人佩服。
不過佩服歸佩服,這個曹孟德卻是我在三國戰場上最大的敵人之一,同樣的也是在水滸戰場最強大的敵人。
盧俊義忽然從未的身後靠近了過來,我正納悶:“大師兄,你這是……”
“小時候,不是我經常給你洗澡的麼,現如今你長大了,但你我還是師兄弟,不是麼?”盧俊義在我身後說道。
我幾乎不敢轉身,唯恐轉身看了什麼不該看的事情。
我也暗暗罵自己,心說自己身後可是自己的大師兄,如今大師兄表明了立場,那也就是兄弟,對自己兄弟,我有什麼見外的呢?
我一咬牙,猛的一回頭,卻看到盧俊義天真無邪的看着自己,而我的目光落到了那兩個雄威壯觀的山巒上,這尺寸也太誇張了,讓我長大了嘴巴,都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覺得大師兄現在挺漂亮的?”盧俊義哈哈大笑,用男人大笑的方式去詮釋一個巾幗美女,卻是十分讓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盧俊義溫潤的手在我背上滑動,我說道:“大師兄,等在這裡歇兩天,我們一起去梁山吧?”
“不。”盧俊義很快就拒絕了我的話,她說道,“以後怎麼走,我已經有打算了,等我先去尋找到燕青,回頭去別處做一番事業,天下之大,難道還沒有我的容身之處麼?且說那曹孟德也是一介凡人,總會生老病死,就朝中的事情太累,太複雜,讓人捉摸不透,倒不如一人潔身自好,尋找個僻靜之地,靜靜的發展也好。”
我點了點頭:“話是那麼說,但做起來還是很難的,大師兄,你身上的傷勢怎麼樣?”
“就是些皮肉傷,不礙事,等會兒洗好了,我敷些藥就好了。”她說道。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
帶洗刷完畢,盧俊義先離開了,而我返回了寨子裡,發現這時候桌子上已經擺放了不少沒事了。
我笑道:“這麼多好吃的?!”
“相公你真是有福了,姐姐的手藝簡直是無人能及啊!”仇瓊英說道。
我坐了下來,仇瓊英給我倒酒,我說道:“其他兄弟呢?”
“都去忙了,我們也沒有大肆的舉辦什麼慶功宴,畢竟眼下山寨裡面的大家,都已經打算一起去梁山了,既然如此,慶功的事情放到梁山再說也不遲……”仇瓊英想了想說道,“對了,聽說相公你遇見了賽砒霜?”
“是啊,當初賽砒霜還救了我和你大姐呢。”我說道。
甄宓也拿着一個瓷盤走了過來:“現在賽砒霜卻在那曹孟德的手下苟且,如今身不由己,實在是太可憐了。”
“沒事,她是中了蠱術才和曹孟德在一起,現如今我應該已經給她解開了蠱術的禁制了,她要恢復了自己的意識,只不過黑獄裡面的老太……已經……”
“老太?”仇瓊英不解的看着我。
我喝了一口酒,長長的嘆了口氣,將那老太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甄宓苦笑道:“沒想到那個該死的毒蠱師竟然是老太的徒弟,也真實難爲她了,也沒想到她和金蓮的師父有這麼一段過往……”
“那是老一輩的事情了,老死不能相見。”我看向了窗外,“人世間最殘忍的事情莫過如此吧,明明互相相愛,明明知道對方在何處,但是卻忍住了心中的悸動不去和對方見面,知道死的那一刻,都不能完成這個願望……老太想念金蓮的師父,哭瞎了雙眼,兩人的感情卻似海上的孤舟,飄忽不定……”
話音剛落,仇瓊英卻攬住了我左邊的手,將我的手臂,深深的陷入了她的胸口之中,她說道:“相公,既然現如今妾身跟了你,便會和你生死相依,這一路來,讓妾身都覺得似在夢幻一樣。”
“哈,是夢幻,本來就是夢幻,只不過是永遠都醒不了的夢幻而已。”我調趣的說道。
甄宓這邊也撩開了我的肩膀,開始替我塗抹藥膏。
我看到甄宓腿上的傷痕,心說她雖然沒有被玷污,但卻也遭受了不少心靈上的創傷,我關切的說道:“老婆,委屈你了,這仇恨我遲早會給你報的!”
“妾身不求你報不報,只求相公平安就好……如今大事未成,相公切莫在做如此衝動的事情了。”甄宓擦了擦眼角的餘淚,悠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