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恩一聽說唐振東要來學習降頭術,馬上臉色露出一股恐怖的神色,“降頭術?這個東西很陰毒,你學它做什麼?”
唐振東一看達恩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是受過降頭術的苦頭。
“我一直有這麼個願望,希望能學到點真東西,其實也不是就是想學,而是這一直是我的一個願望。恩,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反正就是這麼回事。”
“那行,既然你都決定了,我也沒什麼話說,不過我見你小夥子不錯,可要提醒你一聲,這降頭術被稱爲南洋十大邪術之首,慎重,一定要慎重。”
說到邪術的問題,一時間兩人都沒什麼話,兩人就低頭吃魚,喝酒。
“食狗鮎魚?嘖嘖,這個名字真新鮮。”唐振東轉移話題道,“這個食狗鮎魚有狗大嗎?”
在唐振東的印象裡,鮎魚絕對不會有狗大,平常在海城這個靠海的城市,也不只是只吃海魚,經常需要吃點河魚調劑一下。在海城,市場上賣的鮎魚,一般都是兩三斤沉,魚肉很多,也很香。
“呵呵,食狗鮎魚可比狗大多了,這裡的食狗鮎魚在湄公河這個巨型魚充斥的水域,也是個絕對的大傢伙。據說最長的可達十米,不過這麼大的我可沒見過,兩三米的我經常能打到。”一說起打漁,達恩的話茬子又打開了,雖然達恩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但是現在他卻對於打漁情有獨鍾。大概是一分勞動一分收穫吧!
這十幾天的時候,唐振東幾乎找遍了洞裡薩湖,但是這阮維武和阮氏玉就好像隱藏了起來似的,不見蹤影。
“小夥子,你明天要是不走的話,我帶你到洞裡薩湖裡去見識下我的打漁水平。”
“好啊!”唐振東倒不是真的想體驗下漁民生活,只想這將近兩個月的時間一味的低頭尋找,但是卻一無所獲,他感覺自己是不是方向錯了,他需要一點時間去捋捋自己的思路。
離阮氏玉所說的九九八十一天的時間越來越近了,但是這兩個月卻沒有絲毫的線索,紫菱和齊嬌的性命危在旦夕。唐振東總感覺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遺漏了。這對於唐振東這樣的能推演人生命理的風水大相師來說,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洞裡薩湖的水面極其寬廣,水也很深,這裡算是湄公河的中游地段,按理說這裡的地勢已經比較平坦,但是這個洞裡薩湖有不少地方卻是深達幾十米,就算比之湄公河上游的緬甸的高原地帶的大峽谷來說,湖深也毫不遜色。
達恩雖然年歲六十多了,但是身體卻相當的健碩,肩膀和後背,胳膊上面的肌肉虯結隆起,絲毫不像花甲老人,皮膚上發着紅黑色的光彩,顯然是經常在湖上打漁曬的。
達恩一網下去,總能打到不少魚,而且個個體長都一米以上,當然也不是沒有小魚,小魚都被達恩又扔回了湖中,再說達恩的漁網網扣很大,小魚都從釦眼溜走了。想起國內那細如針眼的漁網,號稱是一鍋端,無論大魚小魚,一網淨。
達恩指着一根一米左右的圓頭魚,“這就是食狗鮎魚!”
唐振東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大的鮎魚,他有些驚訝的看着這鮎魚,順便感嘆下造物主的神奇。
“這麼大?”
“呵呵,這不算大的,大的四五米的都有,帶魚大的都有十幾米的,幾乎比的上神龍了。”
“神龍?這是一種什麼動物?”
“呵呵,神龍你都不知道啊?神龍是,”達恩剛要跟唐振東解釋,不過馬上想起什麼似的,“對了,神龍並不是我們這裡獨有的,你們中國也有。”
“哦,那是什麼?”
“神龍就是龍,你沒聽說過嗎?”達恩非常驚奇的問道。
“龍?你說神龍就是龍?你見過龍啊?”唐振東訝道。
“哈哈哈,我有幸見過一次,那天就在這洞裡薩湖,神龍騰空而起,捲起上百米的水柱,直衝雲霄。”
“哈哈哈哈,”唐振東哈哈大笑,“那不叫龍,而是叫做龍吸水,是一種自然現象,是因爲氣壓不平均引起的渦旋。”
“不可能,那就是神龍。”達恩根本不相信唐振東這輕描淡寫的解釋。
唐振東一見達恩很倔,他也就閉嘴不言了。在相術界,有這麼一句話,叫:信則靈,不信則不靈。相信一件事,總是會把這件事朝這件事相近的地方去想象,但是如果不信,也會找到一萬個理由說服自己。雖然有些東西是現實存在的,但是有些人就擅長顛倒黑白,遇到這樣的人,神仙也沒什麼辦法。
洞裡薩湖的面積廣大,雖然叫湖,但是比很多海都大。湖上也有不少小島,當然如果在雨季,水源最旺盛的季節,這些小島也是根本不會存在的。
不過這裡有個島是例外,這個島當地人叫做湖心島,當然是距離達恩所住的湖邊最近的一個常年露出水面的島嶼。
“走,過去喝兩杯!”看得出來,達恩也很好酒,基本上除了早晨不喝,中午和晚上兩頓,是頓頓不離酒。
“好,我請客。”唐振東剛說了他請客,不過他突然想起自己口袋裡並沒有什麼錢,哦,不是沒什麼錢,是一分錢沒有。沒錢拿什麼請客。唐振東不由有些尷尬,“那個什麼,我口袋裡好像沒錢,這樣吧,我給你打兩條大魚,作爲酒錢。”
“別,洞裡薩湖雖然看起來風平Lang靜,但是實際上,裡面暗波洶涌,非常危險,你一個外人來,還不熟悉水性,進去恐怕會有生命危險,我也不差幾個酒錢,魚都是自己打的,沒事。”
唐振東一笑,“呵呵,沒事,我水性很好。”
唐振東當然水性好,他的鬼谷內功在他出獄後,跟於清影一起的崆峒島之行的時候,就突破了內呼吸的境界。呼吸已經不必要採取口鼻呼吸了,而是通過散步在周身的毛孔與水中蘊含的氧氣進行交換,這是道家所說的胎息,就像嬰兒在母體的羊水中的感覺一樣,是內功達到極致的表現。
雖然唐振東不可能在水下永遠不出來,而他的這種胎息境界只能保持三五個小時,但是就是這三五個小時也是非常神奇的,水性再好的人閉氣也剛剛能過十分鐘,絕大多數人都不超過一分鐘。因此,這論小時計時的閉氣時間,唐振東肯定遠超吉尼斯世界紀錄。
“行,不過,小夥子,你可千萬別逞強,水性再好的人,在水裡也不是魚的對手,魚在水裡生活了一輩子,對於水的力道掌握和借用,根本不是人能比的。記住在水下,千萬別逞強,遇到半米長的魚,就千萬別跟它較勁,一米長的?那就有多遠躲多遠。”
唐振東呵呵一笑,“放心吧。”
唐振東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並不是自己的水性不好,也不是自己在水裡的諸多限制,而是因爲一點:魚在水裡生活,太習慣了,用勁會借用水的勁。如果在陸地,就算是一頭獅子,一隻老虎,唐振東都敢跟它空手較量,但是在水裡,一隻魚自己就怯了?
唐振東拍拍達恩的肩膀,“夥計,等我,看我給你捉條大魚。”
達恩笑笑,顯然沒把唐振東的話當回事。
“小心!”
唐振東一個猛子扎進水裡,微量的湖水,溫度剛剛好,比在船上這陽光直射舒服多了,他雙掌相對,扎入水中,那姿勢真如一條游魚一般,在身體都鑽入水中後,衝勁被水的阻力差不多要卸乾淨的時候,唐振東的雙腳交替擺動,像極了一條常年生活在水中的魚。
達恩原本對唐振東還不甚放心,但是看到他這入水,游水的模樣,達恩知道,這個年輕人的水性比自己這個一輩子生活在湖邊的人都要好。
會游泳的人,能用身體最小的擺動幅度,藉助水的擠壓,獲取最大的移動速度,而且身體耗力還最小。
達恩是個識貨的人,不過儘管他知道唐振東水性好,但是他也不會相信唐振東能空手抓大魚。
唐振東進入這洞裡薩湖,湖裡面竟然異乎尋常的清澈,比小塘村裡的水庫要清澈多了,裡面魚也不少,唐振東剛準備去抓一條半米多長的鯉魚,不過他往下方一看,一隻將近兩米長的大食狗鮎魚在自己下方兩三米的地方逡遊。
唐振東身高不到一米八,兩米長的大魚,比唐振東還長,腰身比唐振東的腰還粗,碩大的頭部簡直就跟牛頭一樣大,兩隻大眼睛如明晃晃的大燈泡,黑黑的長鬚足足一米多長,猶如兩根皮鞭一般,隨着它身軀的遊動,跟在她旁邊。
我的天,這魚真大,這裡的大魚真大!
唐振東的這兩個感嘆,不是別人說的,而是他自己發現的。原本唐振東以爲達恩說的這裡的魚大,是誇獎自己家鄉好一樣,但是他進來一看,這裡的大魚如此之常見,讓唐振東非常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