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東聽到王念之這句話,他無視王念之那要殺人的眼神,看着他,問道,“我這裡沒問題,只要王總有錢賭,我隨時奉陪。”
王念之那要殺人的眼神,分明就是賭徒輸紅了眼的神情,唐振東很清楚,王念之這是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這十個億眨眼就易主,他這是要撈回本,
唐振東的這句只要王總有錢賭他隨時奉陪這句話,更是嚴重的刺激了王念之的心,
“只要你敢賭,我就有籌碼。”王念之轉到王雷身邊,提起那隻先前帶來的密碼箱,打開,拿出一疊文件,“這是我銀河集團的五家賭廳的產權,一個賭廳價值四五億,在場的都是賭壇大佬,我也絕對不可能撒謊,你一問便知。”
王念之的神情看在衆人眼中,衆人也都明白是怎麼回事,這種場景每個賭場每天都在上眼,輸紅了眼的賭徒形象,衆人非常清楚,
“王總的意思是。”唐振東明知故問,他不會主動說賭,他要讓王念之說出來,有人着急給自己送錢,自己怎麼會拒之門外呢,
“咱們在賭一局,我這五個賭廳作價二十億,與你賭二十億,你可敢賭。”王念之面露兇相,似乎大有你不敢賭,回頭你出了這門,我就亂刀砍死你,不信試試看,贏了想跑,沒門,
唐振東呵呵一笑,“二十億,好,賭了。”
見唐振東輕鬆應戰,王雷心中有些沒底了,唐振東的詭異,他可是看在眼裡,先前兩局梭哈,如神來之筆,嚇的喬加斯破了膽,然後緊接着第二輪哄的馬嵬跟着梭哈,出了局,剛纔又險之又險的戰勝骰子王杜千,這個唐振東分明就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貨,自己的父親怎麼還敢跟他賭,剛剛輸了十個億,這下竟然拿出了五個賭廳來跟他賭,萬一輸了,王雷有點不敢想,
要知道銀河賭業在澳門一共才十五個豪華賭廳,這一下父親就拿出了五個賭廳,這是銀河賭業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價值雖然在現在來說價值二十多億,但是可以想見,在澳門以後再不派發賭牌的情況下,每個擁有賭牌的下屬賭廳,那價值完全可以翻番,
“爸,咱。”
王雷剛要跟王念之說點甚麼,勸他不要意氣用事,但是看到王念之那犀利的眼神,王雷竟然有些不敢說話,在他的心中,現在的父親就是一個輸紅了眼的賭徒,殺人放火都無所顧忌,他可不想此時觸父親的黴頭,
“好,賭什麼。”唐振東是運道在身,一切都無所顧忌,
“俄羅斯轉盤。”王念之從牙縫裡吐出了五個字,
“俄羅斯轉盤。”唐振東非常疑惑,這個東西自己沒聽說過,不知道是什麼賭法,反正不管什麼賭法,自己今天就吃定王念之這五個賭廳了,
“王總,你這。”何鴻深一聽王念之的賭法,他們都全體呆住了,什麼是俄羅斯轉盤,就是在俄羅斯最先流行的一種賭博法,拿一把左輪槍,把子彈清空,裡面只裝一發子彈,兩個人對着自己的腦袋開槍,誰先輸了自然就是死,
不過這次的俄羅斯轉盤的彩頭,除了死之外,還有二十億的天價籌碼,也就是說輸的人死了一了百了,贏的人除了保住了命,而且還將贏得另外的二十億,
陳志玲聽到旁邊的何超羣給自己解釋了俄羅斯轉盤的意思,她也不禁色變,如果這賭局的輸贏只關乎錢的話,陳志玲無所謂,畢竟錢掙來就是花的,而且自己今晚又贏得了最後的一張賭牌,可以說自己今天是穩賺不賠的結局,即使輸了這十個億,但是這俄羅斯轉盤如果輸了,唐振東的命也就沒了,
如果唐振東是個普通人,那陳志玲倒也無所謂,因爲一個凡夫俗子還不如陳大小姐的眼,但是這個唐振東不光認識自己爺爺,而且還跟齊家老爺子,郭家老爺子,吳佐華等人相識,而且還頗受齊仁達的推崇,這樣一個人如果因爲自己搶賭牌而身亡,那自己也負擔不起這個責任,
“唐先生,我看算了,咱們不跟他賭,反正咱們已經贏了。”
陳志玲這話說的就有點賴皮了,這可不符合賭場的規矩,正因爲你贏了,所以纔不好擡起屁股走人,因爲贏了錢就走是很不道德的,
不過陳志玲的話,某一方面也呵護常理,因爲何鴻深剛纔宣佈這場賭局就已經結束了,新的賭局就算自己不接受,也不算違規,
唐振東看看陳志玲陳姐,“我的命一向很硬,老天爺都不收不走我。”唐振東說着看向王念之,“王總,你這次不會還是讓我跟你家的杜師傅對賭吧。”
唐振東有些玩味的看着王念之,如果讓他跟杜千對賭,這個王念之也太能幹得出來了,因爲只憑面相上來看,這個王念之就是個反覆無常的小人,而且陰險狡詐,他是那種爲了贏,什麼都做得出來的人,
“我跟你賭。”王念之當然知道唐振東不會跟杜千對賭,那樣也只不過輸了錢而已,唐振東要的不光是錢,還有王家一個人的命,最起碼要讓他永遠記住自己,
不過,唐振東也能看到這個王念之今天命不該絕,如果自己跟他賭,那王念之命不該絕,那該絕的豈不是變成了自己,
兩個命硬的人賭命,賭到最後就是看誰的命更硬,
這樣的賭局,唐振東不願意賭,他轉頭看向王念之的兒子王雷,發現王雷自從拿了錢回來後,晦氣蓋頂,是一副倒黴至極的面相,
唐振東看看王念之,“王總,好氣魄,好,我就跟你賭了。”
唐振東當然不能說自己要跟這個晦氣蓋頂的王雷賭,那樣王念之就會產生警覺,唐振東要讓王雷自己主動請賭,
王念之從箱子裡又拿出一支柯爾特左輪手槍,然後一拉擊錘,把六發子彈倒扣出來,撿起其中的一顆,裝入左輪,然後一轉,誰也不知道子彈到底轉到了哪裡,
唐振東可不想跟這個王念之賭,因爲他今天明顯是命不該絕的面相,唐振東玩味似的看着王念之,“王總,在賭之前,我還有個問題。”
“說。”
“那個我剛纔還沒問銀河集團到底是誰的,你的還是你兒子的。”唐振東面帶笑意的問道,他眼中有着強大的自信,一如剛纔他跟杜千對賭的場面,
“你這是什麼意思。”王念之手提柯爾特,就是一愣,
“我是說那個什麼,我如果僥倖贏了,那這五個賭廳的過戶手續我跟誰辦,如果銀河是在王少的名下,那自然好辦,現場有這麼多大佬在,他們也會給我作證,不過如果銀河在王總你的名下,那就不好辦了,我會懷疑王總根本就是想賴賬,你都一了百了了,我的賭廳跟誰要去。”
唐振東這話能氣死個人,那意思分明是說,這場賭局我也是贏定了,如果我贏了,那你卻死了,你兒子藉口你已經死了,就是不給我過戶,那我這二十億贏的豈不是冤枉,
唐振東語氣中的調侃,加他連贏兩局以來的自信,任誰也不會懷疑他在空口說大話,
王念之的臉色瞬間變的一黯,顯然他也想到了這種可能,剛剛王念之執意要跟唐振東賭俄羅斯轉盤是因爲他因爲剛剛輸了十個億,心痛加憤怒,失去了應有的理智,現在王念之在唐振東的言語引導之下,也發現了事情的重要性,
王念之心裡不由的有些悔恨,因爲以自己的身家,實在是沒必要跟這麼一個小子來意氣之爭,尤其是這意氣之爭還是在搭上自己性命的危險下,自己自從接掌家族產業以來,銀河集團日漸擴大,到現在爲止,銀河集團的資產總額已經達到了一百多個億,這才只不過輸了不到十分之一,而且這些都是賭業賺來的現錢,失去了這些錢對銀河集團來說,也不算傷筋動骨,
但是自己竟然在一時意氣之下,要進行這場生死賭局,王念之心中暗暗後悔,
王雷是最瞭解父親心意的,要不然王念之三個兒子,他也不會讓最小的兒子執掌銀河賭業,這分明是最看好這個小兒子,
王雷最知道父親心意,他馬上明白過來,自己這時候是表孝心的時候到了,自己表了這次孝心,那父親一定會記在心裡,將來的銀河集團那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希望是自己的,
爲什麼會有百分之二十的變數,那是因爲這百分之二十的變數是在這馬上要進行的賭局裡,如果自己身死,那自然就跟銀河集團徹底無緣了,但是如果自己大難不死,那銀河集團百分百會是自己的,
王雷不傻,他也怕死,但是他知道,自己頂上父親玩這個俄羅斯轉盤,父親迫於江湖名聲,不能臨陣脫逃,但是自己還年輕,完全可以嚇的屁滾尿流,主動認輸,所以,只要自己熬過了第一槍不死,那銀河集團將來肯定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