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東真傻了嗎,他的反應雖然快不過子彈,但是卻完全可以快過他扣動扳機的手,
唐振東不動,自然有他不動的理由,他根本沒必要動,因爲那把左輪手槍里根本就沒子彈,
“啪啪啪”連續的三聲擊錘擊空的聲音,清晰的傳入衆人耳朵裡,因爲這一刻,榮華富貴廳裡一點聲音都沒有,落針的聲音都能聽到,
王雷愣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槍裡竟然一發子彈都沒有,他不甘心的又連續扣動扳機六下,輪盤又轉了一圈,但是依舊是擊錘擊空的聲音,
不過此時,王雷想繼續不甘心的婁火,但是他卻沒機會了,因爲普京賭場的內保頭子邵剛已經把王雷給反剪在地,用槍指着他的頭,
王念之着實沒想到,這情勢竟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本來今天輸了錢,輸了地盤,沒想到今天兒子也要折了進去,敢對着何鴻深玩槍的人不是沒有,但是這些玩槍的最終都沒有了,這是爲什麼,這是因爲何鴻深雖然表面上一副和氣生財的模樣,但是背地裡卻有雷霆手段,
王念之甚至都沒想到爲什麼兒子本應該婁火的槍,卻並沒有響,因爲他已經沒空顧及這個問題了,兒子王雷的命懸於一線,
“何老,何老,小兒一時糊塗,一時糊塗,他可不是對着你開槍啊。”王念之緊張之下,語氣都有些顫抖,
何鴻深那褐色的目光定定的注視了王念之十秒鐘,“念之啊,我澳博的規矩,你應該是知道的。”
王念之一點頭,“何老,我知道,我知道,不過小兒是絕不敢對您老舞刀弄槍的,他實在是今天輸了錢,輸了地盤後給氣糊塗了,一時糊塗,請何老手下留情。”
在何鴻深的地盤上,即使囂張如王念之,也不敢張狂,因爲誰都知道何鴻深的爲人,他的手段雖然很多人都忘了,那是因爲這幾年根本沒人敢對他伸手,所以何鴻深已經好多年沒出手了,但是在以前,尤其是澳門還沒迴歸的時候,那時候,灣仔碼頭天天都能看到浮屍,黑幫火併是一撥追一撥,而那些曾經都很猛的黑幫,無一例外都消失了,最後只剩下何鴻深一家獨大,
“念之啊,你兒子這麼衝動,早晚要吃虧的。”
王念之聽何鴻深這麼說,他馬上接道,“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請何老手下留情。”
何鴻深看王念之確實是心悅誠服了,他也點點頭,“邵剛,放他走。”
邵剛對何鴻深的話,聽如聖旨,他馬上卸了王雷的槍,同時鬆了手,站到了一旁,
王雷被王念之拉起就往外走,王雷幾乎是被王念之拖着走的,在門外有王念之帶來的保鏢,但是卻不允許進到賭廳裡面去,“把他給我拖走。”
王念之把王雷氣的丟給兩個保鏢,他在前面帶頭,頭也不回的快步走出普京大賭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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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鴻深轉頭接過邵剛手中的柯爾特左輪手槍,往一側一甩,輪盤彈了出來,何鴻深看了看輪盤裡空空如也的彈倉,然後又看看唐振東,最後看看在座的賭壇大佬,他們都知道賭王爲什麼對這槍這麼感興趣,因爲這槍實在是太古怪了,
明明王念之把六發子彈都退了下來,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塞了一發子彈進彈倉,桌上還有五發閃着銅光的黃橙橙子彈,那那一發塞進彈倉的子彈呢,
這把槍一直在衆人的關注目光下,先是王念之把裝彈後的手槍拍到了桌上,然後王雷沒拿,唐振東拿起,開了第一槍,再就是王雷開了第二槍,接着又是唐振東開的第三槍,然後這槍就到了王雷的手中,王雷嚇的屁滾尿流,然後這把槍就掉到了地上,王雷也被扶起,
這把槍自始自終都沒有離開衆人的視線,那它究竟是在什麼時候子彈被拿掉了呢,
奇怪,真是奇怪,
雖然大家都有着疑惑,但是賭王何鴻深不問,大家也都沒問的,這畢竟是何鴻深的地盤,如果問了,證實有人搞鬼,那對賭王的臉面也不好看,
所以,這件事,大家都在心中疑問,並沒有人問出口,
“哈哈,行了,今天的賭局真是精彩,我在樓上給大家準備了宵夜。”何鴻深笑呵呵的讓李元羣和何友龍引着大家上樓,
何鴻深走到唐振東和陳志玲面前,“小陳,呵呵,恭喜,恭喜。”
這已經是今天何鴻深第二次恭喜陳志玲了,其實何鴻深恭喜的事第一次是陳志玲獲得主賭牌,第二次恭喜的是陳志玲在澳門賭壇站穩腳跟,
經過今天這一役,誰敢小看初來乍到的陳志玲,無論是勇奪賭牌,抑或是力挫杜千,還是最後這生死賭局,高潮是一撥接一撥,而且唐振東的賭術,也獲得了在場的所有大佬的認可,
大家都知道沒有高手坐鎮的賭場,是根本開不起來的,
但是唐振東無論是梭哈,還是骰子,那都是賭壇中的絕頂高手,因此,陳志玲入賭行,大家也都是持贊成態度,
“謝謝何老引見。”陳志玲內心對何鴻深非常的佩服,因爲何鴻深辦事的確當的起一手託兩家,公平,公正,
“大侄女,這是應該的,我答應陳老的事,呵呵,其實都是小事一樁。”何鴻深呵呵笑了,
何鴻深走到唐振東面前,“這位小兄弟,姓唐。”
“在下唐振東。”
何鴻深點點頭,“小兄弟,走,咱們一起上樓喝一杯,邊喝邊聊。”
何鴻深跟兩人說話的功夫,史蒂芬永利等賭壇大佬都被引上了普京大賭場的頂樓餐廳,頂樓可以俯瞰澳門夜景,看車水馬龍,
普京賭場餐廳分爲東西兩部分,東面是大廳,西面是包廂,此時的賭場餐廳東面大廳已經被清場,
何鴻深跟唐振東一起走進了餐廳東大廳,
裡面已經有二十多個人,除了剛纔在樓下榮華富貴廳裡上來的史蒂芬永利,杜林普,史密斯拉斐爾,何友龍,何超羣等人外,還有些唐振東不認識的人,都紛紛上來跟何鴻深問好,
“何爺好。”
“何爺。”
何鴻深一一點頭回應,“街市偉,哈,你小子越來越彪悍了啊。”
“何老,我這就當你這是誇獎嘍。”被何鴻深稱作街市偉的人笑呵呵答道,
“華勝兄弟,今天生意怎麼樣。”
“託何老的福,還不錯,內地來了兩個大戶,真是一擲千萬,面不改色,哈哈哈哈。”被何鴻深叫做華勝的人,面目粗獷,一看就是社會人,
這個華勝跟街市偉還不一樣,街市偉更像是出身廟街,敢打敢殺殺出來的,這個華勝卻是一看就是家學淵源,骨子裡就是黑社會,估計他家上輩就是黑社會,而華勝則是從黑社會的大染缸裡浸泡出來的,骨子裡都帶着一絲黑社會味道,
“喲,嶽老大,能在這裡看到嶽老大真不容易,生意興隆啊。”何鴻深邊走,邊跟這麼多人打招呼,而且這些人都不是一般人,唐振東本就是會看相之人,這些人骨子裡都是黑社會,唯獨這個嶽老大卻不似那麼粗魯,反而有股書卷氣,
唐振東自己搖頭苦笑,用書卷氣形容黑社會大佬,哈哈,想想都好笑,
“哈哈,何老嚴重了,您是我們的衣食父母,聽說今天咱們澳門賭壇新賭牌的內部戰,大家都心急消息,所以都來看看熱鬧,喏,那邊的馬主席也來了。”
順着嶽老大一指的方向,何鴻深看去,果然是澳門政壇的常青樹,被譽爲澳門政壇教父的馬萬奇,竟然也來了,此時馬萬奇正在跟港澳聞名的大地產商劉金雄,竊竊私語,不知道兩人在討論着什麼,
何鴻深跟嶽老大告了下罪,然後朝馬萬齊走去,“馬主席,大駕光臨,蓬蓽生輝。”
馬萬齊一看何鴻深來了,也趕緊站起身來,“何老身子骨一如既往的強健,哈哈。”
“馬主席過獎了,我看馬主席最近也有些鶴髮童顏的架勢了。”
“哈哈哈哈”兩人一起仰頭大笑,
何鴻深拉過陳志玲,對馬萬齊道,“這位小陳是京城陳老爺子的孫女,呵呵,小陳,這位是我們澳門特區的馬主席,你叫馬爺就行,他可是跟你爺爺算是一輩的人。”
陳志玲也是個見慣大場面的人,她也是聽到過馬萬齊大名的,於是乖乖一俯身,“馬爺好。”
其實馬萬齊比陳汝陽要低那麼一輩,但是馬萬齊在澳門的地位,何鴻深介紹的時候,卻不能這麼介紹,因爲如果讓陳志玲叫馬萬齊是叔叔,那自己豈不是比馬萬齊長了一輩,這不符合何鴻深的處世原則,
何鴻深能在澳門混的風生水起,會做人是第一,
何鴻深哈哈大笑,跟馬萬齊說,“小陳在剛剛結束的賭牌爭奪戰中,將代表我們六家賭行,去競爭特區政府頒發的最後一枚賭牌,希望馬主席多多美言。”
“好說,好說,既然是代表了咱們澳門賭界,照顧那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