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成金在一邊看着馮潔很是傷心的樣子,挺心痛,把馮潔抱在了懷裡,希望這樣可以安慰她。
馮潔也沒有覺得他這麼做,有故意吃豆腐的嫌疑,就這樣撲在他的懷裡嗚咽着。
好久,馮潔都沒有放開。
樑成金也沒有讓她放開的心思,畢竟馮潔是一個大美女,她靠在自己身上的那種感覺,可是很爽的。
不過現在的這樣的情況,他倒還真的沒有心思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
沒多久,就有醫生來把馮潔的媽媽送去了停屍房。
馮潔嗚咽着,堅持要去停屍房多陪她的媽媽一會兒,醫生說太平間陰冷,不同意,她卻堅持要去,死都要去。
樑成金看着這一幕,倒是忽然覺得馮潔這個妹子,雖然平時候蠻不講理,處處和自己作對,但也有她可愛的一面,值得讓人尊重的一面。
一邊想着,他一邊也跟着去了停屍房,他不怕死人,更不怕什麼鬼,他見過的死人多了去了,而且在有些必要的情況下,他們這些做特工的苦逼們還在太平間裡裝過死屍,不過樑成金倒是沒有裝過,因爲他好像比別人要牛叉點。
馮潔沒有那麼悲傷了,變得理智了一些,看到樑成金跟着自己來太平間陪了她的媽媽好久,倒是挺感動。
本來她想質問他一句爲什麼要跟着她一起來太平間,是不是爲了討好她之類的話,但實在是沒有心情,也就罷了,倒是想到剛纔自己撲在樑成金身上,以及當着媽媽的面和他接吻的事,有些尷尬。
樑成金也沒有說什麼,就是默默的站在旁邊看着她,倒是像一個默默的護花使者。
馮潔對此隱隱感到有些溫暖。
畢竟她是一個女人,再強勢的女人,也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有個男人在身好好的保護着自己的。
馮潔哭了許久,現在也終於消停了,回過頭看了看樑成金道:“走吧,我們出去吧,再悲傷也不能讓我的媽媽活過來。現在最重要的是,處理媽媽的身後事。”
樑成金應了一聲道:“節哀順變!”
馮潔沒有回答,這就直接向太平間外走了出去。
沒想到他們剛剛走到電梯門口,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穿着襯衫,有點大腹便便,但並不嚇人,長着一張國字臉,眉毛很濃,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感覺。
華夏國副總警監馮源海?
樑成金看到這個中年男人,不禁微微一愣。暗想這馮源海姓,馮潔也姓馮,說他們之間沒有關係,好像不對吧?
事實正是如此。
馮源海看到馮潔,馬上就從電梯裡面出來上前一步道:“潔娃兒!”
樑成金在一邊,可以看到馮源海看到馮潔時,神色之中充滿了激動,從他喊馮潔的稱呼可以看得出來,他是馮潔的父親。
真是沒有想到馮潔的父親竟然是華夏國副總警監!
難怪上次自己被田鬆抓了之後,不僅那麼快就被順利的放出來,而且之後還得到了吳局長和李警督的照顧,自己還可以狐假虎威。
然而馮潔本來想理會他的,看到馮源海身後的女人時,卻是神色一僵,便直接側過頭,拉了拉樑成金說:“還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點跟我走。”言罷,他就拖着樑成金快步閃身進了電梯,然後不停的按合門鍵。
樑成金看得出來他們父女的關係不太好,本來想插手幫忙的,但對於他們的家務事,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幫。
不過馮源海愣了愣,卻是一咬牙,就衝上前來,在電梯的門合上之前按了一下開門鍵,同時就跳了進來。然後他身後那個三十多歲,身材很好,有點徐娘半老風韻猶在的女人,也跟走了進來。
馮潔見狀,立馬就冷哼一聲,側過頭道:“馮警監,你進來幹什麼?”
樑成金聽了這話,再次肯定了他們父女之間的矛盾挺深,要不然的話,馮潔不對馮源海叫爸就是了,竟然連他的名字也不喊聲。
馮源海看到女兒是這個態度,倒也不生氣,只是搖頭嘆了一口氣說:“潔娃兒,你聽我說,當初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媽媽患了癌症。是她主動要求離開我,想方設法地介紹你阿姨和我認識。那時我還以爲她不愛我了,沒想到竟然是她不想讓我一個人留在世上太孤單,嗚嗚,慧琳,我對不起你啊。”
哪料馮潔卻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行了行了,誰不知道你們這些做大官的,最爲擅長的就是演戲?”
呃呃……馮源海聽了這話,頓時無語了。
樑成金卻是有些看不下去了,好歹馮源海是馮潔的父親,就算他找了一個小三,也終究是你馮潔的父親吧,更何況這個小三還是你的媽媽主動要求的,你怎麼可以如此不尊重你的父親呢?
於是乎,他上前說道:“馮潔,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對你父親說話呢?剛纔你媽媽也說了,馮總監……之所以把你阿姨帶回家,是你媽媽安排的,當然是同意了的。”
中途他之所以打了一個頓,是因爲他剛剛開口,馮潔發現她在替她的爸爸說話,就把腳踩在了樑成金的腳背上。剛開樑成金還能夠忍受,後面實在是感到有些疼痛了,才忍不住打了一個頓。
不過樑成金最後也沒有屈服,終於還是堅持把自己說的話說完了。
馮源海聽了樑成金這話,心裡倒是挺安慰的點點頭,但他並沒有笑,因爲他是很愛馮潔的媽媽的,現在她死了,他如何也笑不出來。他看着樑成金,有些疑惑地問道:“這位小夥子,你是?”
樑成金點頭應了一聲說:“你好,馮總監!我叫樑成金,棟樑之才的樑,成功的成,金銀的金。”
馮潔都叫他是馮總監,都沒有叫父親,他自然也不好意思叫伯父。
“你就是樑成金?”馮源海聞言,忽然想起女兒離家出走兩年,第一次給自己打電話,就是叫自己叫下面的人放了一個叫樑成金的人,顯然是覺得這個樑成金對女兒一定非常的重要,所以現在就反問了一句。
樑成金點了點頭,倒是猜到了馮源海的心思。
畢竟他清楚,自己在組織裡倒是算得上是一個精英特工,在A市倒是有些頭臉,但終究還是小人物一個,沒理由馮源海會是因爲別的什麼事,有些欣賞甚至於崇拜自己,纔會驚訝地如此一問。
馮源海此時倒是上下打量着樑成金起來,因爲他覺得馮潔會親自打電話要求自己救這個男人,而且現在慧琳死了,她也帶着這個男人跟着一起來,如果說馮潔和樑成金,不是情侶關係,打死他都不信。
既然是女兒的男朋友,馮源海自然要好好的打量一番,這倘若自己的女兒看走了眼,找了一個想巴結他們的騙子或者專門玩女人的紈絝子弟,那可如是好?
馮源海打量了一遍樑成金,看這個小夥子,斯文有理,而且從他剛纔被馮潔踩傷了腳也要堅持把話說出來的表現來看,倒也不像是個沒用的軟蛋,應該是一個不卑不亢的男人,還算不錯。
就是不知道他的武力值如何,自己身爲警監,女兒也夢想着做警察,要是找了一個泛泛之輩,恐怕是不好降服自己的女兒。
馮潔看到父親上下左右打量樑成金的神色,知道他是把樑成金當成他的未來女婿了,很是不爽,不禁哼聲道:“馮總監,你盯着他幹什麼?我告訴你,別讓我知道你回頭叫人調查他的背景,你的女兒想過過正常的生活,而且事實上,我和他之間也沒有任何關係。”
樑成金聽了馮潔這話,倒也沒有覺得什麼,畢竟馮源海在整個華夏國警界,是僅存的幾個大佬之一,他的女兒要找個男朋友,他自然要調查調查。就算他們不搞政治婚姻,也總得確保自己女兒的安全和幸福吧。
馮源海聞言,卻是保持沉默,只是側過頭對樑成金說道:“回頭等我安排人,準備好慧琳的身後事,一起吃個飯吧。”
樑成金剛要答應。
馮潔卻是白了他一眼,拉過樑成金的手說:“我們不去。”
結果沒有想到的是,樑成金卻是對馮源海點了點頭道:“好吧,你約個時間吧,我到時候一定過去。至於馮潔,我爭取帶她過來吧。”
聽了這話,馮潔氣極了,不由罵了起來:“樑成金,你個臭流氓,你管的事情,未必也太寬了點吧?”說完,她揮出拳頭,向樑成金打了過去。
樑成金見狀,趕緊閃開道:“淑女淑女!”
豈料馮潔卻是說:“淑你個頭的女,我只在我媽媽面前裝淑女,是絕對不會在這個男人面前裝淑女的。”
樑成金一陣無語,只好站着不動,讓馮潔打自己幾下。
馮潔打了他,看到他不還手,覺得樑成金或許是知道自己錯了,才讓着自己的,也就沒有再計較了。
馮源海沒有想到樑成金完全不在意馮潔的話,直接就這樣答應了,倒是再次略感吃驚的哦了一聲,不禁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既表示道謝和感激,又表示他很欣賞樑成金這種挺男人的性格。
然後他才說道:“晚上六點半吧。好了,我去忙了,你帶着潔娃兒出去散散心吧,她媽媽在的時候很疼她,現在她的媽媽走了,她肯定很傷心的。”
樑成金點頭說了一聲好。
馮源海也跟着點點頭,卻是說:“那就這樣吧,我去安排人處理慧琳的身後事了。這兩年我對不起她,希望可以做點什麼作爲補償,至少要她做一個隆重的葬禮。”
豈料馮潔聽了這話,馬上就反駁道:“補償?你補償得了嗎?還有媽媽生前說過,她死的時候,要一切從簡,你安排一個隆重的葬禮是什麼意思?我媽媽都死了,你怎麼都不尊重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