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鎏點了點頭:“嗯,她一直知道,只是剛開始,她很詫異我怎麼變成了……這樣?”
變成了怎樣?
當然是詫異身份曾經那麼高貴的郡王世子,怎麼一眨眼就變成了一名太監?而且這太監還是專門服侍那個殺他皇兄奪他陵家江山的仇人。這怎能叫她理解呢?
想起當日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那個女人的愕然、震驚、憤怒,乃至到了最後,只剩下了淡漠的雙眼,陵鎏笑的很是悲涼:“早知道會發生那樣的事,我就應該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也就不用讓她誤會我一輩子了。”
殷離離一愣,半晌,方問了句:“難道這些事情,你一直沒有跟姑姑說麼?”
“沒有,剛開始是因爲顧慮宮裡的情況,怕說出去,她知道了反而會對她不利,再到後來,隨着裴元對我的寵愛,她便以爲我變節了,於是索性跟我疏離了起來,就連你,她都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好似生怕我知道了會害你一樣。”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殷離離聞言,很是驚詫!
想不到小小的一個蘇青,居然爲了她,謹慎小心到了這個地步,明明她知道宮裡的太監總管就是自己的皇叔,可她卻還在隱瞞着自己的存在,就怕有人害了她,這樣的情義,又怎能叫她不感動呢?
一想到那個就算是死,也是因爲她才落得如此下場的女子,殷離離終於狠狠一拳砸在了陵鎏身後那堵牆上:“鄭麗如,我一定讓你血債血嘗的!!”
咬牙切齒的一句話吼出,這少女眼中瞬間被充斥的血紅,就算是陵鎏看了,都不由自主背後冒出一股寒氣來。
這小侄女身上的殺氣好重!
難道,她口中的鄭麗如,就是殺害蘇青的人?
他這麼一明白過來,頓時不冷靜了:“離離,你的意思是……這一切都是鄭麗如搞的鬼?”
殷離離依舊一臉鐵青:“沒錯,昨晚我去的就是鍾粹宮,而姑姑,她一定是在儲秀宮外等我回來,纔會被那個從我手中逃出來的女人給殺死的。”
說到最後一句,想起在地宮時自己就差那麼一點點就可以殺死的那個女人,她氣憤之下,掉頭就走。
如果不是被她從自己手中逃脫,那蘇青就不會死,蘇青沒有死,她也就不用這麼難過,所以,這一切都是因爲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她不得好死!
極度憤怒下,她竟然連最起碼的理智都喪失了,擡腳便飛速邁出了亂葬崗。
好在這個時候後面還有一個陵鎏,看到她臉色突然變成這樣,頓時意識到她是失去冷靜了,當即追上來攔在了她的面前:“離離,你要去哪?”
“我要去殺了那個女人!皇叔,你別攔着我,我要將她千刀萬剮,我要讓她活祭蘇姑姑,還有我的母后。”
一邊說,一邊伸手便要推開陵鎏。
陵鎏一看急了,眼看這丫頭兩隻血紅的眼睛連最起碼的清明都看不到了,他不顧一切就抓住了她的胳膊:“離離,你聽皇叔說,皇叔雖然不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以我們現在的處境,實在不合適這麼大張旗鼓的去鍾粹宮,再說了,我看你現在氣色非常不對,你是不是受了重傷?如果這樣貿然前去,她反而傷了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