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個時候藍羿說身上痠痛,自然而然的,她就熟練的給他揉捏了。
可沒想到,她按着按着,忽然間,這個剛剛醒來斜靠在牀頭的人,就說了句:“落落,叔叔睡着的時候,你是不是經常幫叔叔按啊?”
鳳月落立刻面紅耳赤的低了頭,目光,也不敢再看他。
不是說沒氣息了嗎?爲什麼還知道她在給他按摩呢?
“不……不是我,是……是判官叔叔,他說你還會醒,就經常來給你按按身體。”
“是嗎?”
“是的,不信,你……你叫判官叔叔來問。”
鳳月落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這一句話才說完,手中的靈蝶便已經悄無聲息的射向了幽冥判官府。
結果,正處理事務的判官把靈蝶抓過來一看,立刻像看白癡一樣笑了:“這個小王八蛋,以爲全天下的人都跟她一樣傻呢?還我按,神經!”
但不管怎麼說,幽冥的前任神君醒來了,總歸是好事。
之後,接下來的好幾天,四海八方的人都趕來這裡恭賀藍羿的新生,而他的哥哥藍翎,更是抱着他喜極而泣:“你這個混蛋,當年說都不說一聲就走了,你對得起我嗎?”
藍羿呵呵傻笑!
廢話,要說了,他還能讓他走嗎?說不定,到最後,爲了他,連他自己也活不了了。
鳳家夫婦也來了,看到甦醒過來的人,神鳳王后便忍不住熱淚漣漣:“藍羿啊,你可算是醒來了,不然,我們家落落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藍羿有些尷尬,但當着那麼多人,他還是回了一句:“落落是個實心的孩子,其實當年的事根本跟她沒關係的,我氣數已到,是時候離去了,只是沒想到,剛好遇見了那件事,這些年,真是苦了那孩子了。”
神鳳王后一聽,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回頭看去,果不其然,自己的女兒,一張小臉,已經全煞白了下來。
這可怎麼整?
從幽冥回來後,殷離離又心事重重了:“小月,聽剛纔藍羿的意思,好像這些年,我們家落落爲他做這些,全是因爲當年的內疚呢,難道他對我們家落落,真的就一點那個意思都沒有嗎?”
鳳襲月喝的有些高,聽到這話,上來就摟住了她:“每天都是落落落落,你眼裡什麼時候纔有我啊?我倆都爲了她折騰三十年了,老婆,我累了……”
噗,居然還跟自己的女兒吃醋。
殷離離回過頭來,一眼盯向這趴在自己肩膀上沒皮沒臉的傢伙:“又不是別人,是自己女兒,你瞎吃醋幹什麼?”
鳳襲月搖頭:“我不是吃醋,我只是覺得,兒孫只有兒孫福,我們爲她做的已經夠多了,剩下的,就讓她自己去掌握不是更好嗎?”
殷離離愣住!
不過仔細想想也是,他這話也對,做父母的,總不能一輩子幫着孩子,關鍵時刻還得看他們自己。
於是低下了頭,伸手從背後挽過他的腰,另一隻手,則將他額頭上因爲喝太多而冒出的細密汗珠擦了擦:“讓你不要喝那麼多,你看看,滿嘴的酒氣,回去又該頭疼了。”
鳳襲月一聽,握住她那幾根貼在自己額頭上的手指就吃吃一笑:“頭疼好啊,頭疼,你就會陪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