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這個裴元,讓她在這個皇宮裡過了十五年低三下四到處遭人白眼,到處遭人算計的低賤生活。
那麼,她現在要將這些一一從他的身上拿回來,最解恨,最大快人心的辦法是什麼呢?
當然就是粉碎他所有希望,再讓他在痛不欲生的悔恨中死去!
那樣,纔是她殷離離最喜歡的報仇方式了……
所以,這個時候看到這個男人眼中,因爲自己一說到殺了他兩個兒子,終於出現了一絲難以隱忍的後悔後,她的笑容是更加的歡快了。
衆所周知,天雲朝的皇帝裴元,在皇后鄭麗如掌管後宮時,因爲其善妒且又狠辣的緣故,後宮嬪妃給他產下的子嗣便不是很多,除了原配給他生的太子裴鈺寒,還有鄭麗如生的裴姍姍外,後來,也就剩下漱芳齋的張貴人生下的二皇子裴鈺簡了。
裴姍姍此人,不提也罷,早在半年前,她就已經跟着她母親的東窗事發不知所蹤了。
那皇宮裡再剩下的,就只有二皇子裴鈺簡,還有太子裴鈺寒了。
可結果呢,這兩個人今天都死在了她的手上,她還就真的不相信了,待會真相揭開的那一剎那,這十五年前欠下她陵家血債累累的狗賊,不會後悔致死!
裴元卻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走向了滅亡,看到這無論是相貌還是神情都和自己十分不相似的少女,忽然望着自己古怪的笑,他的心裡,控制不住就毛骨悚然起來:“淳安,那你是答應父皇做這儲君了麼?”
殷離離笑的妖嬈:“答應啊,爲什麼不答應呢?這本來就是我的東西啊!”
好一句本來就是我的東西!
衆人瞠目結舌下,只覺這長公主的話是要多囂張有多囂張,就連那邊一直在盯着這邊看到說不出來話的喬玉兒,也被這話給徹底刺激到了:“淳安,你胡說什麼呢?你雖然是公主,可是你怎麼能做儲君呢?”
殷離離淡淡一笑:“娘,你沒看到麼?他已經後繼無人了!”
“你——”
這話裴元總算是聽出來了,繼而一臉不高興:“淳安,你怎麼能說後繼無人呢?這不是還有你麼?朕這麼做,可都是爲了你坐上這天雲朝的主人啊。”
哈哈哈哈哈哈……
這次不是裴淳安在笑了,她的笑沒有那麼癲狂,也沒有那麼尖銳。
那種笑聲,就好似被埋藏在地底下多年的寶劍,終於得見了天日,又好似是隱忍了許久的屈辱,終於可以暢快淋漓的發泄,才那麼一眼,殷離離便已經瞧見了這大笑之人,臉上接近於扭曲的張狂和得意。
果然,她的皇叔已經歡喜到無法控制了……
“離離,你說,這話要是被你父皇和母后聽到了,他們會不會笑醒呢?”
這個問題實在有點不倫不類。
殷離離很老實的搖了搖頭:“皇叔你太興奮了,我父皇和母后都仙逝難麼多年了,又怎麼可能會笑醒呢?倒是你,收斂一下,辦正事要緊。”
陵鎏滿頭黑線,但是不能否認,這個時候他確實是非常願意聽這個侄女的,於是也不管四周全都看到傻子一樣的衆人,手一招,立刻,另一大波全副武裝的禁衛軍從皇宮那邊涌來過來。